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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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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苦呢?逸风,如今我已是一株残花败柳,根本不值得你那样为我,你就让我随风而去吧!” “可你知道吗?就算你甘愿漂泊,我的心也会跟着你一起去浪迹天涯。” 依盈的眼泪骤然来了。 “逸风。”她哀怨的说:“我求求你,不要再用你的柔情来打动我。” “好。”骆逸风瞪视着她:“只要你肯告诉我,这天下之大,能有你容身的地方,能有你遮风挡雨的去处,我就不强迫你非跟我走不可!” 依盈迅速别过头去。 “你太不公平了。”她说:“你明明知道我无处可去,却要用这种方式来让我毫无选择。” “那么,”骆逸风真心的、诚恳的、发自肺腑的说:“答应我吧,依盈,让我为你尽一点心力,以弥补心里的一点遗憾,我真的无法放你孤单一个人,也无法对你的遭遇坐视不管,你就别让我良心不安。总之,你是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我都决定要把你带到阿寒湖去,让你安安心心的住下来,让你无后顾之忧,不再飘零无依。” 一下子,依盈的眼眶模糊了。她忧心忡忡望着他。 “难道你不怕我带来的是一场风暴吗?” “如果这真是一场风暴,”骆逸风陡地看着她的眼眸深处,平平静静的说:“那也是躲不掉的劫数。依盈,让我们一起面对吧!我不要苦的只是你,不要受伤的只是你,还有我啊!” 猝然间,依盈哭倒在床铺上,把被单都沾湿了。她哑声的说: “天哪!我何德何能,你这么待我?” 第七章 阿寒湖畔,秋意渐渐深了。 从早到晚,冷风凉飕飕的吹着,吹落了黄叶,也吹皱了一湖秋水,更吹在嫣蓝的肌肤上,如针般的把她刺痛。 已经不知多久了。她一直坐在岸边的一棵梧桐树下,冷冷的望着波光如镜的水面发呆。但脑子里,想的却是骆逸风,和他低低如诉的口琴声。她始终不明白,骆逸风为何会在一夜之间突然失去了踪影,就好像从地球上消失一样,整个寂寥空旷的枫林小馆,只有皮皮守在那儿,那种冷清而荒凉的感觉,也让她陷进了迷离里。每天,她只是抱着皮皮坐在石阶上,看着片片飘下的枫叶,喃喃自语的说:“不会的,皮皮,逸风不会发生意外的,也不会存心离弃我们,也许他有十万火急的事下山去了,才来不及告诉我一声,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平安回来的。” 可是整整七天过去了,每一分钟对她而言,都是漫长的等待,也是无言的煎熬。 所以这天,她竟又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湖畔。 秋风中的阿寒湖,美丽浪漫得就像一首诗,湖上飘着一层白烟,但她的心境,却笼罩在愁云惨雾中。 蓦然,一阵脚步声,从她背后的不远处走来,她不禁掠过一丝喜悦,迅速站起身子,回头大喊了一声:“逸风……” 立刻,她住了口,发现站在她眼前的根本不是骆逸风,而是那天出现的神秘男子,正用一双骨碌碌的眼睛迎视着她,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来,她不自觉的垂下头。 “怎么又是你?” 那男人笑得更诡异了。 “别那么现实嘛!”他走近她说:“就算我不是骆逸风,你也别露出一副失望的样子,好像我是毒蛇猛兽,是个不受欢迎的不速之客!” “那倒未必。”嫣蓝冷冷的回答:“只要你别存心不良、别不怀好意,我就千恩万谢了。”说着,她转身准备离去。 “喂喂!”那男人很快绕到她的面前,急声的喊:“你一定要对我充满敌意吗?我可是出于一片好心,怕你掉落爱情陷阱,被骆逸风那花花大少玩弄于股掌之间,成为下一个受害者,你别那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如果你真的出于一片好心,”嫣蓝一边走、一边沉着脸说:“你就不会阴魂不散的想来破坏我跟逸风的感情,也不会尽说他的不是。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居心?还是有什么目的?还有,我的名字是赵嫣蓝,不叫喂喂!” “好吧!”那男人耸耸肩。“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只好把有关骆逸风的消息收起来!” 一听到骆逸风,嫣蓝瞬间停下了脚步。 “你等等!”她立刻叫住他,用迷惘而急迫的眼神看着他,有些狐疑的问:“你是说……你知道逸风现在人在何处?” “没错。”那男人笑了笑,斩钉截铁的说:“我不但知道骆逸风的行踪,而且,还知道他突然从阿寒湖消失的原因。” “那你快告诉我,逸风他究竟去了哪里?” “别急!”那男人又斜睨她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骆逸风根本没有失踪,他只不过是去了东京,假如我没有猜错,他此刻正陷在一片温柔乡里呢!” “温柔乡?”嫣蓝迷濛了,她讷讷的说:“我不懂你的意思?” “哈!”那男人一声冷笑。“如果你读过晏殊的句子──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你就会明白我所指为何?” 嫣蓝一怔。 “难道……”她嗫嗫嚅嚅的说:“你指的是依盈?” “是的。”那男人掀了掀嘴角。“你的确是一个聪明而灵敏的女孩,只可惜你的美丽和才气,骆逸风却不懂得欣赏、不懂得对你怜香惜玉,竟然舍得下你这个新欢,而不远千里的跑到东京去和他的旧爱相见,这对你未免太残忍了一些。” “不。”嫣蓝陡的变了脸色,高声的喊:“你别无的放矢,逸风不是你所说那样的人,他不是的,你不能欲加之罪,对他乱扣罪名。” 那男人又笑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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