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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我去洗个手。待会就走啦。”沈智辉说。意思要她自己看着办,他不管她啦!

  “嗯!谢谢你。沈伯伯。”浅月向他道谢。

  “哎,谢什么。有空跟悠琪多到我那去,你沈伯母挺念着你们的。”他这个女儿啊,一出了家门就像失踪,回到家来就像捡到一样。

  “我知道了。”沈伯伯跟沈伯母人很好的。

  纪展扬拿出药酒出来,沈智辉便问他厕所在哪,他要去洗个手。然后,沈智辉不多做停留,向纪展扬寒暄几句就告辞了。

  那她呢?她也该告辞了吧。她站起身,脚已经没那么疼了,勉强可以走路。

  “我要回家了。”她小心地掩盖住自己面对他时的不自然。

  纪展扬点点头。”好,我送你……”只是,此刻他的手机响了,纪展扬歉然地到阳台听电话。”你等我一下。”浅月没好气地站在门口,看着纪展扬从客厅走到阳台听电话。看来是个女人打来的,她隐约可以听到纪展扬手机里传来的,似乎是个女声。

  她一手扶在门口玄关的鞋柜上,脚还是有些难受,但没那么痛就是了。她看看纪展扬的公寓,果然是豪宅,摆设算不上气派,但是仍然看得出来经过设计。

  她再看了看鞋柜旁的衣帽架,几乎全是男人的衣物。他现在一个人住?那他母亲呢?她想起那个强势而又蛮横的女人。。。

  然后,她的眼光扫向开放式的桧木鞋柜,鞋柜上的花纹十分精致漂亮……咦?浅月的眼光被鞋柜里一只孤单的女鞋定住。怎么这只鞋这么眼熟?

  六层的鞋柜里,统统都是男鞋,只有这一只粉红色的女鞋——孤伶伶地一只,被放在第一层的第一格,鞋子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没有跟别的鞋子挤在同一层……

  她记得,她曾经也有一双一模一样的鞋……

  她下意识地将鞋子套在脚上。

  呵!果然是它!

  果然是那只她不见了的鞋,连鞋后能塞下她小指的尺寸都一模一样!

  浅月突然觉得整件事好荒谬!

  他留着她的鞋.却不记得她?她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可她,竟仍是对他这么在乎!

  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去在乎一个萍水相逢的男人?她是这样小心翼翼地怕他认出她,可又矛盾地怕他一点也记不起她……

  她偷偷地望向阳台,他仍在听电话.不过表情不太好看

  心里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会不会是李若雅打来的?她差点忘了!他是别人的未婚夫,这样跟她牵牵扯扯算什么?

  她脸色突然发白!万一让李若雅知道了,那真是难解释了!

  她的心狂跳着,她怎么就忘了这点?她略略慌乱地,趁纪展扬仍背对着她,她开了门走了出去……

  纪展扬像被雷劈到似的呆立在阳台上,动都不能动!

  电话不是李若雅打的,是一个叫沈悠琪的女子,通知他明天佳美广告的试片时间要延后一个小时。他之所以到阳台来,就是为了问她,是否有个亲戚是开医馆的。

  “啊?你找我爸啊?”电话中的女子直率地。”我爸是开医术馆的,你不会要找他吧?”沈悠琪觉得奇怪,这个该死的纪展扬干嘛找她老爸?

  哈!他果然被耍了!他才不信那个脚受了伤的女子真的这么巧也叫沈悠琪,她为什么骗他?她到底是谁?

  只是,当他回头发现那女人套上那只鞋的刹那,他什么都明白了……

  纪展扬的车子停在凝香坊楼下。

  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他睡不好吃不好。

  第一天,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再遇上那个他曾经负过、逃过的女子。

  第二天,他开始想自己当初为什么丢下这个女人不管?但是没有答案。

  第三天,他疯狂地想再见她一面,却是苦无对策。

  第四天,他想到沈悠琪或许能给他一些线索,没想到她却说;

  “我不会出卖我的朋友的!我只负责公事,其它的事我不会告诉你,也不能告诉你!”沈悠琪摆明了全知情,但她什么也不想说,她可是站在浅月那边的。

  纪展扬叹口气。江浅月,他只想起她的名字、跟她见过两次面,这是四天以来的进展,但是,他略略有些明白自己当年为什么会逃她躲她不想理她,当初母亲的干涉是一回事,但他有心逃避是事实,所以他选择遗忘,选择相信她是会为了钱而把孩子拿掉的女人……

  所以,他想再见她,想确定自己究竟对她是存着什么感情,是内疚?是自责?

  第五天,他在展程给他的资料里发现了“江浅月”这个名字,好死不死,这个女人竟然是那个小女孩的妈!他再看小嫣然的资料时,冷汗直冒——天啊!这个被他集团员工挟持的小女孩,不会刚巧就是他的……

  第六天,他有一堆的疑问想问她,但这个女人像是算准了他会去找她,没有留地址、也没有留电话,只留个信箱号码……

  第七天,他一夜不成眠,对着天花板,想着她脚上的伤不知好了没?那天她临走也忘了带走那瓶药酒……

  然后,他决定来到浅月所留的那个信箱地址——凝香坊?他想起那天在凝香坊的楼下见过她……

  天底下的事还真不是一个“巧”字了得!这间凝香坊的老板娘正巧是展程的老婆开的。但是他知道他堂嫂的脾气,周以娟一向把家庭跟工作分得很开,不希望太多人知道她是日源集团的儿媳妇;再者,他跟周以娟一向不太合,尤其他老喜欢嘲笑他那个有如“妻奴”般的堂哥,老早就惹得周以娟不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总归两个字——报应!活生生的现世报就在他眼前,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等,等那个让他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的女人出现。

  时针指着十一点,他坐在车子里,他已经等了两个钟头了。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这七天来他就是这么烦躁,一开始怕见到她,可是到后来却疯狂地想见她。

  终于,一袭身影从凝香坊下来了。他如果猜得没错,她应该就是那个李若雅常提到的芳疗师。

  他急急地下了车,走到咖啡厅前拦下了她:“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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