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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完全正确!他这辈子可还不曾走进珠宝店一步,太别扭了!

  听到了是何明秋帮他挑选的,真晨不由得暗暗叹气,果然!男人呵!真是粗心大意。

  该说他是“聪明一世,糊徐一时”的人吧?她想。

  “你的一番心意我当然是很感激,真的!”她强调道。“不过……你不觉得何小姐的品味和我有差距吗?当然,我不是批评她的眼光不好或者审美观有问题;或许,她挑的衣服、首饰得穿戴在她的身上才显得好看,但是并不适合我。”

  耿曙天也察觉到这一点,怒气消失大半,微笑嘲讽:“这么说来,全都是我不对罗?”

  “谁敢说你不对啊!”真晨俏皮带笑回答:“只要你喜欢,我就每天穿戴给你看!只是你又奚落人家是什么……‘落翅仔’了!”

  这是他第一次送礼物给她,也是她第一次尝试向他表示不同的主张,效果是出奇的惊人,她居然让他由衷地开怀而笑!

  那个笑溶化了他眼底的寒霜,也柔和了他脸上的冷肃线条。

  “过来。”他唤道。

  脸上泛起红霞的真晨依言上前,再一次放纵自己感受性爱的欢愉,在激情过后,她晕沉沉地蜷缩依靠着他宽阔温暖的胸膛,发出慵懒模糊的叹息。

  “龙有逆鳞……”这句老祖宗的智语突然跃人了她的脑中,她更加了解了他的个性,与其哭泣,倒不如微笑更能安抚他的不耐与脾气……他讨厌女人以眼泪做武器。

  睡意浓困的真晨更往温暖的身躯挨挤过去,仿佛像一只刚适应主人的猫咪,心满意足地在他怀里安稳睡去。

  紧接着圣诞节的脚步,元旦过去了,接着就是中国人最重视的农历春节。

  耿曙天很不高兴!往常再怎么忙,母亲和弟妹都会回来一起过年,而今年淑眉居然打电话告诉他:妈妈没脸回去。

  而在高雄的耿长风竟然“厚颜无耻”地宣布:他要去“未来的丈人家”吃午夜饭、围炉……

  原本“长兄如父”、“一家之主”的地位发发可危,令他气愤不已。

  连续好几次拒绝了何氏兄妹到他们家吃年夜饭的邀请,耿曙天独自一人坐在他宽敞的办公室里,百般不是滋味地远眺帷幕玻璃外的夜景。

  一个人过年又怎样!他又不是没一个人度过?六年前的农历年,他也是为了工作独自远赴沙乌地阿拉伯。

  “独自异乡为异客”,在他来说是家常饭了,更何况,他现在可是在自己的家乡,大不了,向饭店订问套房说法这么悠哉从容地给自己一个难得清净的假期,更加理想。

  当他私人电话专线响起时,他以为又是何氏兄妹的好意,不耐烦地按下免提听筒键,“喂!”

  真晨柔和清越的嗓音回荡在幽暗空间,“我打扰你了吗?”

  他陡然一怔,沉声反问:“什么事?”

  “嗯……”他的口气令真晨迟疑,“我是想,……等你回来吃年夜饭……你什么时候才回家?”

  “回家”这个字眼有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即使是对自认铁石心肠的耿曙天而言他闭上双眸抗拒心中流窜的暖流。

  是他的“家”吧!在法律上,在名义上。可是构成“家”的最重要元素,却不是属于他的“家人”。

  三个冷家人……多大的讽刺!他要以什么样的心情“回家”?吃团圆饭?一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低笑出声。

  “你怎么了?”真晨语气迷惑问道。

  “没什么,”耿曙天恢复冷淡平静的语气道:“你们先吃吧!不必要等我!”

  “那……”真晨锲而不舍道:“我把菜留着保温等你。”

  “随便你。”他无动于衷回答。

  短暂的沉默后,她轻声说道:“再见。别太晚回家……”

  他已经先挂断了电话,令电话彼端的真晨怅然若失。

  他改变主意,在饭店门口以车上的行动电话通知退房,随即掉转方向盘往“家”的方向回去。

  烟火、冲天炮不时在低空绽开微光、花朵,霹哩啪啦的鞭炮声不时在大街小巷响起。

  午夜十一点半,等待他回“家”的是一室灯火通明和一只难掩惺忪团意的白色猫咪。

  “你回来了?”真晨眨了眨眼,穿着一袭白色羊毛长衫、裤的她,好像一只体态优雅的白猫。

  客厅电视的跨年节目正喧闹哗笑,空无一人。

  她主动解答他未开的疑惑,“大家都睡了,只剩我一个人看电视。”

  手指缩在过长的袖子里,真晨拱手而拜,鞠躬如仪;“恭喜发财,红包拿来。”更像一只“招财猫”!

  他笑了,伸手揉弄她技散的长发,“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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