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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瞧见你处理张员外和王员外的纷争,手腕相当不错”至少让他这冷面的主子印象深刻极了。“以前是在什么商号待过?”

  “不,小胡子没有。不过小时候家中曾开了一家古董铺子,天天跑进跑出,所以对待人接物略有心得,知晓做生意便是手段要圆滑,脸常带微笑。”

  “这么讲来,是在说我完全不及格?”仍是板着一张脸,野夜龙平淡道。

  “呃,不!小胡子绝对、绝对没有那意思!”小胡子这下可慌了。“爷长的万般俊美出色,不笑也迷人的;真的!”

  “我自己是什麽模样,我会不知道吗?”野夜龙手一挥,道:“我找你来,是有别的事要说。”

  “什么事?”呜呜呜,不要吧?该不会是自己哪儿又说错了话,被野夜龙拿来算帐,算完帐後要自个儿走人的吧?小胡子在心中哀号。

  “我要你以後负责琉琳馆门面一切,帮我招呼客人。”野夜龙道。

  说来也真巧,他这阵子就是在寻觅这种管事人才,他厌恶一直保持笑容。不但要做寒暄、款待,还得忍受对方言不及义的应酬工作。

  “我?!”小胡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爷,您刚刚说了什麽?”

  “怎麽,你不情愿吗?”野夜龙抿了抿唇,“还是哪个字听不懂?”他说的又不是什麽番邦话吧?

  “不不不,懂,我都听见、听懂。”小胡子猛地摇头,并开始欣喜若狂,“小胡子感谢爷这麽提拔!一定会好好报答,不管是要我粉身碎骨、鞠躬尽瘁,我都在所不惜!”

  * * *

  听说,琉琳馆开张第一日,便是佳评如潮。

  听说,琉琳馆每一件精品,大多出於野夜龙之手,精雕细琢得笔墨难以形容。

  听说,琉琳馆第一日收入便净赚了十万两白银。

  听说……

  “恭禧相公,好的开始,便是成功的一半!”替野夜龙宽下锦缎外袍,虽是面对着修长冷淡的背影,刘净心依然忍不住雀跃道。

  “听说这已是第十日了,琉琳馆的人潮却不减反增,妾身相信琉琳馆一定能在最短时间内,和水玉馆并驾齐驱。”

  “我不只要并驾齐驱!”野夜龙断然道,水玉馆将会是琉琳馆的手下败将!”

  看见丈夫那激烈的语气,一时间刘净心被吓住了。一个人为何会对自己的手足抱有那么强烈的恨意呢?嫁给他快一年多了,她依然不明白。

  这点,让刘净心有着深深的挫折感。

  一直以来,她以为天底下夫妇相处方式,就应该像自己双亲这样相互贴心温存——一直到现在,她才为时已晚的发现,那似乎不过是自己的……一相情愿。

  野夜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什么样的相公?其实她所知的太少她要如何能了解一个只在夜里见面、清醒时相处不到两个时辰的男人?日复一日下来,疑问逐渐加深,也让她在繁忙之馀,仍感空虚。

  男主外忙事业,女主内忙家务,新官上任难免有些手忙脚乱,一年时间内,在刘净心的主导下,野宅翻修了大半,老朽的屋舍先被一一打掉,工匠重新砌起!荒废的庭苑覆上肥沃的松土、栽上新鲜的花木,房间一一整理过,家具除旧布新……她恪守箸为人主母本分之道,让婆婆莲老夫人也对这位儿媳无从挑剔。

  爆竹一声除旧岁,除夕夜、团圆日、年夜饭、守炉岁,在这个温馨的节日里,合家欢乐笑连连。

  创业起步维艰,於是野夜龙相当慷慨地分发花红给琉琳馆的师傅及野府中的下人,乐得大夥儿咧嘴嘻笑。

  而刘净心呢?只见她放下了身段,在厨灶中钻进钻出,忙箸揉面团呢。

  “少夫人?”负掌掌厨的玲嫂一见刘净心居然走了进来,著实被吓了跳。

  “您怎么进来了呢?这儿可又油又脏哩!”

  “厨灶本来就免不了一些油渍脏圬呀,”刘净心笑道,“所以我穿了比较旧,不怕弄脏的衣裳!”她拉拉身上舒适但老旧的衣裙,表示自己有备而来。

  “少夫人,请问您要做什么?”瞧她叫薇儿将一大篮东西提了进来,众人好奇的围观一瞧。“咦?这不是梅花花瓣?”

  “是啊。”刘净心笑了,“很香吧?待会我要拿来和蜜和面团下锅炸,这道‘炸蜜梅花卷’可是娘传给我的私房点心,等一下大夥儿可得为我指教指教喔!”

  原来,刘净心是想大夥儿为了预备过年忙翻了天,特地想亲手做些好吃的点心给大家加油打气!

  第一盘甜蜜蜜的点心才起锅,香气扑鼻得让大夥儿口水流得到处都是!厨灶里的这批人是“首当其冲”的蒙惠者,顾不得点心还烫得滋滋冒油,一人一卷、争先恐後就往嘴里猛塞,赞不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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