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3年第7期
良辰美景 天上人间
作者:刘绍本
遭际不同,每临七夕便会生出不同思绪。如自知所提疑问不可穷诘,于是又兜转回来,“未能”“免俗”,行动上还是跟着风俗传说走。
从全诗看,前二句见出其理性之明晰,思想深层有着波涛涌动;后二句见出其感情上的随俗出众,见出其性格的通达宽和,有着女性的柔婉。在构局与手法上,它突兀而起,又辄转辄收;先以叙述带出议论,再以议论带出描述,变化波俏,纵挽迅捷。另一首《七夕》诗写道:
拜月亭前梧叶稀,穿针楼上觉秋迟。
天孙正好贪欢笑,哪得工夫赐巧丝。
传说七月初七鹊桥会,织女牛郎一相逢,民间的姑娘媳妇们也在这时乞巧,诗人借此生化,反其意而用之:秋天来了,梧桐的叶子也渐飘零,月亮也更皎洁了,人们由于盼望着七月七日的到来而感到时光过得太慢,但那正是织女一年中难得团圆的一天,说不尽的卿卿我我,享不完的男欢女爱,她还怎么能顾得上为民间送巧呢?尽管这一夕欢笑未免来得太晚,去得太急,但在诗人看来,那是多么值得羡慕和留恋哪,因为那是真情所在。言此而即彼,流露出诗人对夫妻天伦的深深向往和苦苦思恋。全诗妙在不言情而情深,不诉苦而苦多,不话己而喻己,发自肺腑,令人深思。
五
元代杂剧和散曲中,时见咏叹七夕的优美词句。在关汉卿《魔合罗》第四折:“你若是到七月七,那其间乞巧的将你做一家儿燕喜,你可更显神通百事依随。”在乔吉《金钱记》第二折中,更有传情的描绘:“秋乞巧穿针会玉仙,冬赏雪观梅到玳筵。”如此歌唱人间的美景。
明代和清代,七夕乞巧活动愈多,愈广泛。由于人们深受牛郎织女神话的影响,认为织女心灵手巧,在凡间曾把织布、绣花的技巧传授给妇女们。因此,每年七月初七晚上,趁着她与牛郎团圆,心情愉快的时候,为之祭拜,则更灵验。虽近于戏乐,但也是希望自己心灵手巧,幸运的到来。而祭拜双星的供案,均设在庭院或花园里,最好设在葡萄架旁,在月下秉烛焚香,并默默祈祷自己的心愿。于是明代诗人谢谠《四喜记·巧夕宫筵》中就有这样的美丽诗句:
时当七夕,鹊渡银河。
天上人间,良宵第一。
这称赞七夕为天上人间第一良宵的诗句,不仅是千百年来对此佳节的公正评价,更是对美好情感的热切呼唤。明朝人陆采企盼着“若得鹊桥通一渡,管教织女会牛郎。”(《怀香记·相思露意》)清朝人周亮工更呼唤着“未能控鹤分麟脯,愿见牵牛渡鹊梁。”(《已丑佟怀东斋中分得麻姑降蔡经家》)这些已成为对天上人间美好生活的衷心祝愿了。
明清以来的梨园戏剧界,每值七夕,必隆重推出《鹊桥会》或昆曲《长生殿》。清末以来又多演《天河配》,称之为“应景戏”。川剧传统剧目《柳荫记》让祝英台唱出这样的词句:“弟也曾鹊桥高架,银河等候,哪见你牛郎来会织女星。”以此点拨剧中愚蒙的男主角。到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有吴祖光创作的《牛郎织女》上演。新中国成立,特别是改革开放的新时期中,更有《天地七月情》大型歌舞剧在国内外上演,它以中国传统的牛郎织女爱情故事为背景,以中国传统艺术形式为底蕴,采取目前国际上盛行的一种“杂剧”化创作方式,在中国民族舞蹈的基础上,融入了杂技和京剧等其它艺术元素,增加了观赏性。牛郎织女的故事和吟咏此故事的诗篇作品,千古传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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