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1期
同查理旅行
作者：［美］辛 格
过了收费昂贵的大桥，过了边境的无人区，来到了并肩插着星条旗与米字旗的地方。加拿大人非常和气。他们问我要到哪儿去，要逗留多长时间，迅速检查了我的小货车“罗西南特”，最后检查我的狗查理。
“你的狗有狂犬病疫苗接种证明吗?”
“没有。你看，这狗已经很老了，它很久以前就打过防疫针了。”
另一个关员走了出来。
“那么，我们劝你不要把它带过境。”
“我只是穿过加拿大的一小部分，就回美国。”
“我们知道。”他们和气地说，“你可以带着狗进加拿大，但美国是不会让它回去的。”
“那么，在哪里可以给它种痘呢?”
他们不知道。
我不得不往回走，找个兽医，给查理种痘。真倒霉，为了节省时间。我才选择这条线路，而现在却浪费了我更多的时间。
于是，我往回走，向着星条旗，向着另一个政府走去。到了关口，闸放下来了。
“你是美国公民吗?”
“是的，先生，这是我的护照。”
“有什么东西要申报吗?”
“我没有离境。”
“这狗有狂犬病疫苗接种证明吗?”
“这狗没有离境。”
“但你是从加拿大那边过来的。”
“我没有进入加拿大。”
我看出他们的目光变得冷冰冰的，眉毛压得很低，一副怀疑的神色。
“请到办公室来一下好吗?”
这要求于我所产生的效力如同纳粹盖世太保在敲门一样。不管自己是否做错了，使我感到恐慌、不满，有一种犯罪的感觉。
“请到办公室来。”
“我没有到过加拿大，如果你一直在留神的话，你一定会看见我回来的。”
“这边来，先生。”
接着，他对着话筒：“纽约通行证某某号。对，一辆有篷顶的小货车。是的，一只狗。”又转向我：“是一只什么样的狗?”
“长卷毛狗。”
“长卷毛狗。我是说长卷毛狗，浅棕色的。”
“蓝色。”我说。
“浅棕色。好了，谢谢。”
我是无罪的，我极力劝慰自己无须难过。
“他们说你没有过边境线。”
“那正是我刚刚告诉过你的。”
“可以看一下你的护照吗?”
“什么，我没有离开过这个国家，也不打算离开了。”但我依旧把护照递了过去。他翻阅了一遍，在别的旅行进出境签证章上停住了。他检查了我的照片，打开了钉在底面上的黄色的接种天花痘证明。在最后一页的下面，他看见了一串用铅笔写的模糊的字母和数字。“这是什么?”
“不知道。让我看看。噢，是电话号码。”
“写在护照上干什么?”
“我想当时是没有纸，我想不起来是谁的电话号码了。”
现在，他可以向我进攻了。“难道你不知道这是有损护照，违反法律的吗?”
“我会把它擦掉的。”
“你不应该在护照上写任何东西，那是规定。”
“我保证，我不会再写了。”我也想对他保证，我不会撒谎，不会偷，不会与道德败坏的人同流合污，不会有企图占有别人的妻子或财物的欲望。他用力合上护照，递给我。我肯定，发现了电话号码后，他会觉得好受些。想象一下，他折腾一番后，没有发现我有任何不轨行为，接下去那悠闲的一天是难熬的。
“谢谢你，先生。”我说，“我可以走了吗?”
他和气地挥挥手，说：“走吧。”
到了高高的铁桥，我停下来准备付过桥税。守桥人从窗口探出头来说：“走吧，不用付了。”
“你说什么?”
“我看见你刚从另一边走过。也看见了这只狗。我知道你要回头的。”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没人会相信这些话。走吧，这一段免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