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5期

校园文学月报

作者:佚名




  (指导教师 曹振荣)
  
  江南
  
  朔风文学社于 宇
  时间
  是红烛下燃尽的灯花
  烟雨
  是春风里江南的面纱
  
  青鸟飞呀
  衔着开过的桃花
  桃花飘呀
  撒满一地的晚霞
  小桥流水的人家
  曲曲折折的篱笆
  青石板路上
  回荡着一段又一段的神话
  
  千年前
  是谁盘起江南的头发
  打着油纸伞
  揭起江南的面纱
  端详了无数个春夏
  在雨中张望着江南的脸颊
  痴痴地,笑得很傻
  
  千年后
  依稀记着拭泪的手帕
  憔悴的容颜
  江南也会老吗
  至少青丝未改白发
  梦里的江南依旧如画
  笑得还是很傻,很傻
  (指导教师 曹振荣)
  
  蔷薇花儿开
  
  广东连州中学燕喜文学社 何静瑶
  初中毕业时,每个同学准备一份礼物,集在一起,然后再抽签,一人取走一份礼物留作纪念。我得到的是一枚自制的信封,在右下角画着一个可爱的卡通猫。信封里装着一片粉红色的纸,用清秀的小楷写着一首诗:
  我的房间很小/我就把窗户开得很大/我的窗户很糟/我就把床铺叠得很好/我的感情很轻/我就把诺言许得很重/我的诺言很紧/我就把生命放得很轻/我的往昔很空/我就把今天填得很满/我的今天很淡/我就把未来涂得很浓/我的喜悦很少/我就把笑容积得很多/我的笑容很短/我就把诗絮拉得很长
  这份礼物令我高兴之余还有些许惊讶。这是名字里有个“薇”的女孩送的。班里也只有她了,会有这样的诗情画意。
  薇是个安安静静的小个儿女孩,普通的长相,普通的成绩,不怎么惹人注意。她总是笑盈盈的,每天独自骑着一辆矮矮的自行车来去匆匆。她穿的衣服倒是有点特色,全是“米奇”“史努比”“芝麻街”店子买来的,穿上看起来很卡通,刚开始那阵子猴子他们都叫她“穿童装的”。她是个漫画迷,天天都在看,上课只要有一点机会,她就拿根铅笔在书上画画。我感觉她是那种很容易满足的人,自娱自乐型的,有一本漫画,一张纸,一支笔,她就可以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
  那年元旦联欢会,我校排演音乐剧《图兰朵》,薇被拉去演宫女这样一个小角色。本来我们就不会化妆,猴子那笨蛋拍照的技术更糟糕。抢拍薇的那张照片简直惨不忍睹,红脸蛋,黑眼圈,大张着嘴巴,面目全非。猴子给她照片时还不忘狠狠嘲笑人家一通。薇却始终笑而不语。我问她:“你真的不生气吗?”她还是笑,在草稿本写下:
  “媸颜陋质,不与镜为仇,亦以镜为无知之死物耳。”薇写罢仍是笑。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她引的是清人张潮在《幽梦影》里的句子。真没想到,小小的、卡通娃娃般的、爱漫画的薇,会去读古人的书,而且,还当真学了古人的豁朗放达。
  毕业后,薇没有考上重点高中,只到了一所普通的美术中专就读,但她还是快乐如昔。前几天放假时很偶然地遇见了薇,才知道她已经是学校里的大名人了。她给一家少儿杂志画漫画,她还在学校成立了自己的“蔷薇漫画工作室”。我去造访薇的主页,实在是为那份精致和美丽所惊叹折服。尤其让我动心的是,鼠标点到处总牵着一条由花瓣组成的长幅,写着苏轼有名的句子:人间有味是清欢。我想,薇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兰心蕙质的女孩子,懂得诗意地理解生活。
  临了,想起了14世纪一位叫哈菲兹的波斯诗人的几行诗句:
  世上的蔷薇千朵万朵,
  有一朵对我笑,我就心满意足;
  草原上的翠柏挺秀端庄,
  阴影落我身,我就心满意足。
  
  光
  
  深圳育才中学春韵文学社佘 樊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乡村姑娘,每天早晨用门前桑树叶上的露珠梳头,光着脚背背篓去西边浣纱,就和这周围其他的姑娘一样。我并不认识一个叫东施的女子,然而他们说她喜欢学我心痛的样子,我不知道,有人喜欢痛苦吗?我不喜欢。
  有时我会在溪水中看着自己的影子,静静地微笑。水中的那个女子黑亮的头发简单地挽起来,细长的眉毛细长的眼睛,脸庞尖尖的,鼻子和嘴都很小巧,只是腰虽细,却不够柔软。但是他们说我是美丽的,即使素面朝天也遮盖不住的美丽。
  每天天蒙蒙亮,我推开漆木的窗感觉像推开了透明的晨曦。我喜欢清晨,竹篱上的蓝色牵牛花让人微笑。披着长发在门前桑树下把露珠洒在发上,用梳子轻轻地梳。之后在江边洗衣照脸,有时一尾鱼扑拉拉一声沉入水底。我上午采桑,下午在翠绿的苎萝地里和女孩子们同唱清凉如水的越调,黑亮发辫在阳光下挽结起我们的愿望。
  可是这样的日子不会再持续多久了,英雄辈出的年代,也是百姓遭殃的年代。吴越争霸,平地燃起连天战火,一向平静富庶的江南在战火熏蒸下,连柔顺的波浪也变成了黑色的野蛮。
  这是越国失意的年代,国家打了败仗,人们说我们的王睡在柴堆上,出门进门都要尝一口苦胆,铭记他在吴国屈辱的岁月,铭记整个越国所承受的痛苦,强忍着,让痛苦游走胸腑,一边狠狠地勾画着复仇计划。这一切,越国每一片土地上的人民都深深地明了。
  一场大风吹来旌旗尘烟,吹来铁马相踏,金戈相扰。异国的战车辘辘地辗过平静的卵石路。
  “劳动会毁掉你的美丽的。”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时,他这样告诉我。半起的青山挡住了夕阳,他的眼睛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抬头,看到阳光下金色的剪影。
  那个深深浅浅的夏日,我看见了自己的爱情,从酒窝的左边走向右边。它在还没开始绽放之时,就计算好了凋谢的时间。
  仿佛竹子一旦开花,就死了。
  我第一次明白,这原本只是点缀的美丽,于我的国家,有怎样大的作用。我成了一件礼物,我的任务是奉献,对象是敌人。我是平凡的,但我懂得,懂得爱我的国家就像爱我的父母。对于贫穷的国家,贫穷的人民,美是一种奢侈。我懂得去吴国意味着什么,可我对他点头了。
  我选择牢笼,这样可以使我的国家脱离苦难,这便是我的光。
  河顺着山间的裂痕蔓延,流水仔细地梳理着季节和视野。再也听不到越调,看不到竹篱笆上蓝色的牵牛花上露珠折射出的光芒。仿佛只听见母亲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夷光,夷光……”
  
  永远的爱
  
  山东阳谷实验中学志远班樊冬霞
  一千个母亲,便有一千种爱;一千种爱,都是一样的情怀。
  ——题记
  “夜深人静的时候,是想家的时候;想家的时候有泪水……”静谧的夜空从远处飘来流动的音符,不断撞击着我的心扉。我翻身坐起,看窗外披着月色的树枝在微风中摇动……
  前年的一个夏天,母亲被别家的狗咬伤了。当时父亲正在外地打工;我在离家六十多里的县城读书,每月才能回家一次;在家读小学的弟弟还不懂事。一人在家的母亲硬是咬紧了牙关,没向家里任何人透露半分。直到我放假回家那天,无意中看到母亲偷偷地轻揉大腿,我硬挽起她的裤腿,才看到母亲的半截大腿竟肿得紫黑!我目瞪口呆。
  我坚持要拉母亲去打疫苗,母亲却执拗不肯去。“都五六天了,那疫苗过了24小时再打就没用了。”我要打电话告诉父亲,也被母亲制止了,“他在外面也挺苦的,知道了会不放心,别再给他添乱了。再说,没啥大不了的,现在也不太疼了。过几天就好了。”
  我无语,心里却好像被狠狠地抽打了一下,泪水扑簌簌落下来,模糊了母亲的身影……
  母亲怕花钱,怕用掉供我上学的钱。母亲的心,我懂。不打疫苗,狂犬病的潜伏期有一二十年。想到这些,我的心更像攥紧的拳头,但我又怎能埋怨母亲呢?母亲啊,你……
  我是一个农村娃。同村的女孩纷纷辍学打工,母亲硬是咬咬牙,把我送进了城里读书。当同龄女伴们往家里大把大把送钱时,我却还伸手向年过半百的母亲要钱;当左邻右舍享受儿女的孝敬时,母亲却还在为我默默地付出……我知道,让我继续上学对母亲来说是个巨大的风险投资,她是在拿她的心血、用她毕生的爱作赌注。她赌我的自信,赌我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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