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期
外出的一晚（节选）
作者：哈罗德·品特 鲍伊尹
去那漆黑的地下室。现在是礼拜五晚上，我们本来说好一起打牌的，我们的纸牌游戏怎么办?①
第三场
小房子里。
阿伯特从楼上下来了。他穿着夹克衫往大门走去。他妈妈在厨房里叫他，然后走进了大厅。
母亲：阿伯特!你去哪儿?
阿伯特：出去。
母亲：你的晚饭准备好了。
阿伯特：对不起，我没有时间吃了。
母亲：看看你的衣服，你不会就穿这样的衣服出去吧?
阿伯特：衣服怎么了?
母亲：要好好地刷一下，这就是“怎么了”。你可不能这样子出去。回来回来，让我刷一下。
阿伯特：没关系的……
母亲：过来。
他们走进厨房。她拿起刷子。
转过身。不，还是这样站着。阿伯特，你出门可不能让我丢脸啊。如果你要出去，就要穿得整整齐齐。好了，现在好多了。
她用手拍打他的夹克衫，帮他理领带。
我还没告诉你我晚饭给你做了什么吧?我今晚特地做了一个铺马铃薯泥的肉饼。
阿伯特(把她的手从领带上拿开)：领带很好了。
他走向门口。
母亲：阿伯特!等等，你的手帕呢?
阿伯特：什么手帕?
母亲：你的胸袋里没有放手帕。
阿伯特：这不要紧的，不是吗?
母亲：不要紧?我可认为这很要紧。等一下。(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块手帕)给你。多漂亮多干净的手帕啊。(她把手帕放在他的胸袋里)你可不能让我丢脸。你的穿着要得体。你爸爸就一直穿得很得体。你从来不会见到他出门时不在胸袋里放一块手帕的。他总是看上去像一位绅士。
第四场
咖啡摊。
凯杰从柜台拿回两杯茶。
凯杰：约定的时间到了。
斯雷：我们再等他五分钟吧。
凯杰：我敢打赌，他妈妈在给他梳头发呢。
他笑着坐下了。
你见过她吗，斯雷?
斯雷：谁？
凯杰：他的……妈妈。
斯雷：是的。
凯杰：她怎么样?
斯雷(简短地)：她很好。
凯杰：很好?是吗?
斯雷：我都跟你说了。我刚刚说了她很好。
停顿。
凯杰：不，我的意思是说每当提到他妈妈的时候，他总是不想多说。还有一点暴躁，你注意到了吗?
斯雷(不情愿地)：是的。
凯杰：那为什么会这样呢?
斯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问我呢?
凯杰：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你可能……我的意思是说，你比我了解他，不是吗?
停顿。
当然了，阿伯特这家伙也不大会犯什么错的，不是吗?
斯雷：是的，他不大犯错。
凯杰：其实他还蛮有心计的，不是吗?
斯雷：是的，他有点心计。
停顿。
凯杰：还很遮遮掩掩的。
斯雷(暴躁地)：你这是什么意思?遮遮掩掩的?你在说什么?
凯杰：我刚才说他有点遮遮掩掩的。
斯雷：你在说什么?你是什么意思?他遮遮掩掩的?
凯杰：刚才你自己说他有心计的。
斯雷：我说了他有心计，但我没说他遮遮掩掩的!
阿伯特穿过铁道上的拱门走到了长凳前。
凯杰：你好，阿伯特。
阿伯特：你好。
……
凯杰：阿伯特，你妈妈好吗?
阿伯特：很好。
……
阿伯特(安静地)：我妈妈好吗?这是什么意思?
凯杰：我只是问问她怎么样，仅此而已。
阿伯特：她为什么不能很好呢?
凯杰：我没说她不好。
阿伯特：她很好。
凯杰：那就好了，不是吗?
阿伯特：你到底想说什么?
凯杰：我不知道你今晚是怎么了，阿伯特?
斯雷(走回来)：发生什么事了?
阿伯特：凯杰突然问我我妈妈好吗。
凯杰：只是一个很礼貌的问题，就只是这样。天，就问一下你妈妈好吗，竟然会使你如此谨慎。
阿伯特：但是为什么他突然问……
斯雷：老兄，他只是问了一个礼节性的问题。你是怎么了?
阿伯特：哦。
斯雷：那，她好吗?
阿伯特：她很好。你妈妈呢?
……
第五场
厨房里。母亲把阿伯特的晚餐放进炉子里，从壁炉架上拿下闹钟放在了桌子上。她拿出一副牌，坐在桌子前开始玩一个要有耐心的游戏。镜头靠近她，她正在若有所思地放牌，镜头靠近闹钟，现在是七点四十五分。①
第二幕
第一场
金先生的休闲室里，晚会正在进行着。
……
艾琳突然一阵尖叫。所有人都转向了她。
吉德尼：怎么了?
艾琳：有人碰了我。
乔伊斯：碰了你?
贝蒂：他做了什么?
艾琳：他……他……侵犯了我。
凯杰：接下去说。是谁做的?
艾琳转过身盯着阿伯特。沉默。所有人都盯着阿伯特。
阿伯特：你们为什么都看着我?
……
阿伯特：等等等等，这真是太愚蠢了。
吉德尼：愚蠢?的确是愚蠢，你以为你是谁?
艾琳：是的，刚才我就站在这里，突然有一只手……
乔伊斯：我敢说他是那样的人。
镜头靠近了瑞恩先生，他的手放在膝盖上，脸看着天花板，挂着一丝微笑。从他的表情能够很清楚地推断出那只手是他的。
吉德尼：阿伯特，给我出来。
阿伯特：不要拉我，你在干什么?
……
吉德尼(气喘吁吁地)：我知道你的问题。
阿伯特：哦，是吗?
吉德尼：是的，显而易见。
阿伯特：是吗?那我有什么问题?
吉德尼(故意地)：你是一个离不开母亲的男人。这就是你的问题。你根本离不开妈妈。
阿伯特揍了他，引起一片混战。斯雷试着把他们分开。三个人在大厅里来回晃动：一阵混乱的拳头夹杂着混乱的叫喊和咕噜声。
门开了，露出金先生的脸。
金：天哪，这里怎么了?
混战停止了。一阵短暂的沉默。阿伯特打开前门走了出去，狠狠关上了门。他站在门阶上喘着粗气，表情很固执。
第二场
厨房里。
斯托克斯夫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闹钟响了，已经十二点了。前门慢慢地开了。阿伯特走了进来，悄悄地关上了门。他透过开着的厨房门看到了他的母亲。他开始偷偷爬楼。镜头一直跟着他。母亲的声音让他停了下来。
母亲：阿伯特!
他停了下来。
阿伯特，是你吗?
她走到厨房门口。
你为什么要爬着上楼?如果我把你误认为是贼那该怎么办?
他慢慢地走下来。
这样子爬楼梯，谁看见了都会怕的。居然这样子爬楼梯!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她停下来看着他)看看你!看看你的衣服!你的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