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期
外出的一晚（节选）
作者：哈罗德·品特 鲍伊尹
(他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一会儿半蹲着，一会儿又站直身子，就像是在做运动)……你为什么觉得你可以……告诉我……是的……同样就像是奶奶房间里的灯泡坏了这件事。总是有些事。总是有些事。(对她说)我的烟灰?我想放哪里就放哪里!你看见这个闹钟了吗?你可小心点，你小心点。
女孩：够了，你在干……?
阿伯特(颤抖着抓住她的手腕，用压抑着的粗暴的声音)：小心点!(结结巴巴地)我，我，我……受够了。听懂了吗?……你知道我做过什么吗?
他看着她吃吃地笑了。
别害怕。
女孩：我……
阿伯特(漫不经心地)：不要那么害怕。
他在她旁边蹲下，手里仍然拿着闹钟。
我就告诉你，我就告诉你。(气喘吁吁地)你一点教养都没有。她也没有。那今晚的那些女孩子又如何呢?一类货色。那个人，我根本没有碰她!
女孩(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你，你做了什么?
阿伯特：坦白说了吧，我和旁边的男人同样优秀。我为她改变了我自己，我为她改变了很多。但你知道吗，今晚……我把我们的谈话搞砸了……我把它搞砸了……我毁了她……
她紧张地扭动着身子。他举起闹钟。
就用这个闹钟!(颤抖着)就一下……这个闹钟……毁了!(若有所思地)当然，我是爱她的，真的。
……
阿伯特：站起来。
女孩：不……
阿伯特：站起来!起来!
她站起来。
走到墙壁前去。快点!按我说的做。就按我说的做。我在这里命令你。
她走到墙壁前。
停!
女孩(轻声地)：你……你想让我干什么?
阿伯特：首先，闭上你那张大嘴!
蒙上你的脸!
她照做。他四处张望着，假装没看她。
对了，对了。(他看到了他的鞋)过来，过来，把鞋子捡起来。就那两只鞋子。把它们捡起来!
她找到了鞋子，把它们捡起来。
这就对了。(他坐下来)把它们拿到这来。快点。对了。帮我穿上它们。
他颤抖了一下，把闹钟扔在地上，然后低头看着它。她也看着它。他一脚把它踢开了。
(带着微笑)所以……你要记住了。记住你该怎么和我说话。
他向门外走去，然后转过身。
(扔给她一张钱)给你自己买张……买张马戏团的票。
他打开门走了。
第三场
小房子里。
阿伯特带着一丝微笑走了进来，悠闲地穿过大厅来到厨房，脱掉夹克拿掉领带一下子把它们扔了出去。他重重地坐在椅子上伸开他的双腿。然后伸开双臂重重地打了个哈欠。他用两只手抓着头发，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天花板看，脸上露出了微笑。传来他母亲喊他的声音。
母亲(在楼上)：阿伯特!
他的身体僵住了，眼睛垂了下来，两条腿渐渐地并拢了。眼睛盯着前方看。
他的母亲穿着睡袍走进了房间。她站着，看着他。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去哪里了?(责备的语气，快要掉眼泪了)阿伯特，我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居然对你的妈妈举起手。你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做过的。居然威胁你母亲。
停顿。
阿伯特，那个闹钟会伤到我的。你会……我想．如果那样你会很后悔的。难道我不是一个好妈妈吗?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都是为了你好。你应该知道这一点。你是我的全部啊。
她看着他萎靡的样子，责备变成了关心。
(温柔地)看看你。你看上去就像是破产了。天哪，你看上去……我不明白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搬过一条凳子坐在他身边。
听着，阿伯特。我要告诉你我会怎么做。我会忘了这一切的。听到了吗?我会把这一切都忘掉。我们可以一起度过你的假期。我们可以忘了它。
她抚摸着他的手。
我们可以忘了……一起忘了它。
这并不表示你就不是一个好孩子了……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是的……这并不表示你变坏了，阿伯特，你不是的……你并不坏，你是个好……阿伯特，你不是个坏孩子……我知道你不是个坏……
停顿。
你不坏，你很好，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