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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说长江三大古文化区等

作者:谢芳琳等



他学识渊博,对哲学、历史、文学、宗教等许多学科都作过研究,写下《四书集注》、《朱文公文集》、《朱子语类》、《诗集传》、《通鉴纲目》等大量著作。与朱熹齐名的陆九渊,主张“心即理”,其思想体系被称为心学,后来为明代王守仁(浙江余姚人)所继承和发展,成为陆王学派。陆九渊的兄长陆九韶、陆九龄亦学问渊博,同陆九渊一样颇有著述,时人并称为“三陆”。陆九渊与朱熹在理学见解上不同(陆九渊属于主观唯心主义,朱熹则属于客观唯心主义)而通信论难,曾于淳熙二年(1175年)在鹅湖寺(在今江西上饶市)举行了一次盛况空前的哲学辩论会,史称“鹅湖之会”。“一时学士大夫雷动风从,如在洙泗,天下并称之日:朱陆。”[5]宋明时期,赣文化区内俊彦辈出,灿若群星,除朱陆以外,还有欧阳修、王安石、曾巩、黄庭坚、杨万里、李觏、乐史、刘恕、刘攽、徐梦莘、洪适、马端临、文天祥、吴澄、虞集、揭俙斯、宋应星、汤显祖等杰出的文学家、哲学家、史学家、戏剧家、科学家,从而形成赣文化中的“儒雅风格”。[6]
  吴越文化的核心区域在以太湖流域为中心的苏南、皖南和浙江省。其精神文明部分也是在元明清时期达至鼎盛,时有“东南财赋地,江浙人文薮”之誉。梁启超在《近代学风之地理分布》一文里还说:“浙江与江南一江苏、安徽同为近代文化中心点。”“实近代人文渊薮,无论何派之学术艺术,殆皆以兹域为光焰发射之中枢焉。”
  
  三、长江三大文化区的交融、和合
  千万年以来,长江孕育了巴蜀文化、楚文化、吴越文化,而又通过长江为纽带,把三个文化区连成一气,形成具有长江流域特色的长江文化。从另一方面来看,三个文化区也正是由于得利于长江的串联、沟通,而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交融与和合。这特别表现在相邻的两个文化区域内,如巴蜀文化与楚文化的相互交汇与融合。而这种相互间的交汇与融合则在远古时期便已开始了。仅以考古文化中的大溪文化为例,其被认为是巴文化的主要源头。而它虽以重庆巫山县大溪遗址而得名,但分布范围却东起今鄂中南,西至重庆直辖市东部,北达汉水中游沿岸,南抵洞庭湖北岸,但“主要集中在长江中游西段的两岸地区”。而被认为是楚文化主要源头的屈家岭文化,则虽“以江汉平原为中心”,但其西部范围也延伸至三峡。由于大溪文化与屈家岭文化在部分地区(主要在三峡地区)的互相重合,且“有明确的地层叠压关系,陶器有承袭、演变的因素”,所以考古学界有一种意见认为屈家岭文化“是直接继承大溪文化发展来的。”[7]
  徐中舒先生曾就古代黑陶遗物陶鬻、陶豆出土地址分布的情形分析说,早在“金石并用的时代”,“至迟在殷商的末期,四川与中原地区就已经有紧密的联系了”。“其主要道路应是沿江西上的。如忠县的黑陶与湖北宜昌、京山、天门等处出土的黑陶,在地域上就是紧密联系的”[8]。联系到扬雄《蜀王本纪》里关于“荆人鳖令死,其尸流亡,随江水上至成都,见蜀王杜宇。杜宇立以为相,……以其国禅之”的记载,《华阳国志·巴志》里关于“江州以东,滨江山险,其人半楚,精敏轻疾”的记载,宋玉《对楚王问》里关于“客有歌于郢中者,其始曰‘下里巴人’,国中属而和者数千人”的记载,可以相信,自远古时代起,巴蜀地域就是当时各地区、各民族文化的一个交汇地与中转站。
  至于巴蜀文化与吴越文化交汇、融合的例子,在考古文化上也时有发现。其中著名一例,就是成都金沙商周遗址所出土的两件大玉琮。其一为琥珀色,其二为翡翠绿。它们的造型风格竟与浙江良渚遗址所出大玉琮完全一致,证明在距今四五千年至两三千年前,古蜀人就与古越人有着相互交流与沟通。
  由西向东奔腾于南中国的万里长江,早在远古时期就已把流域内的三大文化区域紧密地联系起来,成为文化和合的一个早期典范。
  “和合”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既是一个哲学命题,又是一种道德准则。这是一种讲和平、和谐,讲融合、合作的哲学与文化。“和合”落实在实践上,就是讲求包容,以宽广和平敦厚的胸怀去对待包括人与自然在内的万物。所谓“君子以厚德载物”[9]正是这个意思。“和合”精神无疑属于中华民族文化精神的范畴,它是居住于古代中国广阔大地上的先民所共同创造与发展起来的。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长江流域先民的贡献。而也正是基于“和合”的精神、“和合圆融”的思想,基于“厚德载物”的原则,长江流域先民才会在地区往来、文化交流中以虚怀若谷、怀柔远人的姿态去敞开心扉,海纳百川,从而不断地吐故纳新,集思广益,以此不断地充实自己,改造自己,发展自己。
  注释:
  [1]林一山:《顾问的话》,中央电视台编《话说长江》,中国青年出版社1985年版,第2页。
  [2]《华阳国志》卷三《蜀志》。
  [3]张正明:《楚文化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139页。
  [4][6]参见徐吉军:《论长江文化区的划分》,《浙江学刊》1994年第6期。
  [5]《隐居通议》卷一《朱陆》。
  [7]《中国大百科全书·考古学》,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6年版,第83N85页,第404N406页。
  [8]徐中舒:《论巴蜀文化》,四川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4~5页。
  [9]《周易·象传》。
  
  三星堆的大石壁
  娟 子
  
  有学者曾提出,20世纪20年代末至30年代初在广汉月亮湾出土的那具外径70.5厘米,重达百斤以上的大石璧,当是古蜀人的一种货币。此说反映在郑德坤先生的《四川古代文化史·广汉文化》里,认为大石璧是古代的一种货币,并以此与太平洋上叶玻岛巨大的石璧状货币相比较;而戴谦和先生则认为其与后代的环钱有关。
  以大石璧作货币,在世界的一些民族学资料中确有所见。只是,殷商时期的古蜀人,已经拥有了海贝等作货币,大致是不会再以大石璧作为商品交易的一般等价物的。因为其太沉重,不能携带;而像太平洋叶玻岛或雅普岛居民那样陈列于家门,又似不可能。一则处于文明社会的古蜀人大致无此异域原始部落的风俗;二则如此进行商品贸易,似乎难以促进古蜀文明社会的经济繁荣。
  不过,对于广汉遗址内发现的大石璧的实际功用,一些学者则提出衡权说。衡权是指权衡器或称衡器,即天平或砝码。此论以张勋燎、冯汉骥、童恩正先生为代表。
  我国衡器产生得很早,《尚书·尧典》记尧时代即有“同律度量衡”之说。大致说来,衡器应该是新石器时代晚期,伴随着私有制的出现而出现的。三星堆文明时期,由于尚不知杠杆原理,没有发明秤,所以不论被衡(即称)的物品有多重,权石的重量都必须和它相等,这就是所谓“权与物均而生衡”。从《汉书·律历志》看,权石的种类有铢、两、斤、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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