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3期
用10个亿救活100个亿
作者:马成德
在宝钢实行投资包干是一件很复杂、很艰巨的工作,但为了宝钢建设,这件事非抓不可。为了给投资包干做准备,王扶副指挥几乎天天与有关同志算账,要包干下去,但推不动。这时,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到各建设单位去,去找建设公司的领导谈话,召开党委会,在做思想工作的基础上,为了全局利益,要他们包也得包,不包也得包。这样一个一个地啃,具体如何包的工作则都落到王扶等许多同志的身上。那时,为了尽快落实投资包干,他们日日夜夜确实很花精力,也非常辛苦。
在实行投资包干的问题上,外界议论不少。有人说实行包干会降低工程质量,但事实证明工程质量很好。还有人说宝钢搞投资包干是指挥部擅自越权,我认为,指挥部应该有这方面的职权和谋略,也有这方面的义务,如果它不能解决敞口花钱问题,就应该解散。
投资包干这件事,我离开宝钢时已包下去60%—70%。后来是寒力同志抓的,成绩显著。他抓后有两个发展,一是包干面扩大了,不仅施工包干,服务、机关也包干;二是有竞争性包干,开始用投标招标办法。宝钢这件事搞成,是同当时形势的变化分不开的。改革从农村进入城市,这是一个十分有利的条件。
宝钢一举一动影响大,在很复杂的情况下能包下来,在当时对全国起了示范作用。
宝钢引水工程,是一个有争论的问题。宝钢进入停缓建阶段,有时间处理这个问题。我的态度很明确,对淀山湖引水是不赞成的。上海市委领导同志完全同意我的长江取水意见。当胡志鸿副指挥提出淀山湖工程已铺管20多公里,要不要接着干下去时,我不得不决定停止继续铺设,以免造成既成事实。张子雄同志搞过水利建设,他支持我的长江引水主张,还有一些宝钢和上海市科协的同志给我提供资料和建议,这更促使我下决心。我一方面在领导层展开讨论,一方面和技术干部一起去淀山湖察看。我发现淀山湖和苏州河等几十条受污染的河流相连,而且它自身的蓄水量并不十分丰富,距宝钢直线距离还有70多公里,将淀山湖作为宝钢长久水源,肯定不行。但长江口的水质是否可用,缺乏足够的水质数据。淀山湖引水工程停下来,长江引水还待论证,当时确实是很困难,担很大风险的。多亏有像凌逸飞、张元德等几位热心的技术干部,到处搜寻资料和数据,坚持不懈地作实地调查和试验研究。我也走访上海市科协,并请他们和市建委一道召开全市知名学者和专家组织论证。市科协给予大力支持,先后两次组织广泛的论证(其中第一次是和建委一起组织的)。1982年初,我回北京汇报工作,遇到韩光同志,他开始不知情,经我说明,他表示赞成重新研究宝钢水源。与此同时,我和陈锦华同志在北京相遇,我请他回上海后,到宝钢召开干部会议,做思想工作,争取领导层的一致。陈锦华同志回到上海,在这个问题上做了认真的科学论证和细致的思想工作,并且征询了宝钢顾问李国豪教授的意见。此后,工作有了新的进展,有大量充分的科学数据,又有韩光和上海市委的明确支持,终于实现了长江引水方案。
搞长江引水,从长远来说,比淀山湖经营管理费要少得多,可以节约大量资金,其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都是显而易见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点将看得越来越清楚。
在宝钢续建后,我们认为二期工程(即两板)还是要上的。如果一旦国务院要谈的时候,我们不能没有事先的充分考虑。我们当时认为二期工程除了一定要搞投资包干外,还必须注意两点:1. 二期设备制造,要吸取一期教训,要立足于国内,合作制造。通过宝钢建设把国内设备制造水平提高一步。2. 二期要与上海钢铁工业结合起来。上海经济效益高,宝钢既然建在上海,就必须统一考虑上海市原有的钢铁工业的发展。我设想,二期可以上两座高炉,一座宝钢自己用,一座生铁直送上钢一厂、五厂。上海本来缺铁,依靠国内其他厂,依靠进口,少量是可以,大量恐怕有问题。宝钢用一座高炉为一、五厂提供生铁,只剩下浦东上钢三厂,国内能供就供,不能供就进口,这样上海市年产500万吨钢的原料问题就基本解决了。我曾经多次向各方面提议、陈述过这种意见。黎明同志接手主持指挥部工作后,在邓小平等许多中央领导同志的直接关心、支持下,二期工程上马,克服了一期工程中的许多问题,取得了更好的成绩。
我在处理续建后的一系列问题之后,又开始抓生产准备工作,召开了总厂的干部会,布置了生产准备工作。1982年5月我被调回部里,从此离开了曾为之奋斗的宝钢。
(责任编辑汪文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