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1期


“黄祸论”或“中国威胁论”的历史与实质

作者:薛衔天




  以上情况表明,帝国主义时代的理论武库中的主要“法宝”都被纳入“黄祸论”的蛊惑宣传之中。尽管“黄祸论”借助的基本理论是被扭曲了的理论,而且有的理论本身早已被生活实践所推翻。例如,当“黄祸”这个口号在19世纪90年代兴起的时候,马尔萨斯的理论早已被生活资料比人口增长更快的事实彻底粉碎。但是,当人们被一种非理性和不道德的动机所驱使的时候,特别喜欢从没落的精神财富中去吸收营养。这就是“黄祸论”百年不衰的原因。因为不管世界怎样变化,中国人的黄皮肤没有变,信仰孔夫子、孝敬父母、尊崇祖先、热爱祖国的文化传统没有变。鼓吹“黄祸论”者认为,中国那么大,人口那么多,而且把百年压迫者赶了出去,正在蒸蒸日上地发展,不加以遏制怎么得了?!遏制的最好办法之一就是鼓吹“黄祸”,把中国恶魔化,破坏中国的软实力。为增加迷惑性,他们以“中国威胁论”取代了“黄祸论”。不过“中国威胁论”也好,“黄祸论”也好,都改变不了其种族歧视主义的核心实质。中国崛起才刚刚开始,中国军事威胁论、中国经济威胁论、中国人口威胁论、中国科技威胁论等等便接踵而来。正像19世纪“黄祸”成为帝国主义时期的口号一样,现今“中国威胁论”又成为一些势力的新口号。怎样看待这些口号呢?我们还是引用哥尔维策尔的看法更公允些,他说:“口号一般是为了唤起人们政治上的兴趣,把人们的注意力引导到新的方向上去,但它更经常地只是特别用作愚化和蛊惑人民的工具,唆使人干坏事的手段,或者为自己辩护的借口。”
  由于“黄祸论”极端虚伪、丑恶与反动,它出笼不久就受到世界正义人士的痛斥。列夫·托尔斯泰斥责威廉的“黄祸论”是“粗鄙的、异端的、爱国主义的观点——这种观点已经落后时代一千八百年”;“威廉是教唆战争”;“如果日本和中国像我们忘记了基督的教导那样,把释迦牟尼和孔夫子的教导忘得一干二净,那么他们很快就能学会杀人的艺术。”托尔斯泰的话反过来说就是,中国人热爱和平是因为他们信奉释迦牟尼和孔夫子,而佛教的慈悲和孔子的仁爱构成了中国民族文化思想的精髓。
  进入20世纪,随着中国人民的觉醒,各种“黄祸”论调更加甚嚣尘上,中国先进分子对各种“中国威胁论”进行了有力的驳斥。孙中山著文说,如果中国人觉醒起来并采用西方式的思想,就说是对世界的一个威胁,如外国帮助中国,就说这些国家将由此自食其果;“对于其他各国来说,他们所应遵循的最明智的政策,就是尽其可能地压抑阻碍中国人。一言以蔽之,这种论调的实质就是所谓 ‘黄祸论’。这种论调似乎很动听,然而一加考察,就会发现,不论从任何观点都是站不住脚的。这个问题除了道德的一面,即一国是否应该希望另一国衰亡之外,还有其政治的一面。中国人的本性就是一个勤劳的、和平的、守法的民族,而绝不是好侵略的民族;如果他们确曾进行过战争,那只是为了自卫。”黄祸论者们是在“压抑阻碍中国人”,希望中国衰亡下去,孙中山揭露得何其好啊!
  今天的“中国威胁论”与“黄祸论”的时代背景已经有很大的不同,最主要的是中国经济正飞速发展,综合国力日益强大。世界上有存心制造“中国威胁论者”,有附和“中国威胁论” 者,后者多因受到蛊惑宣传的影响,未必对中国怀有敌意,从正面做解释工作是必要的。但是,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 ,“中国威胁论” 制造者和鼓吹者的用心是极其险恶的,他们与威廉二世在本质上没有什么两样,他们的骨子里依然流着老殖民者的血,对饱受列强欺凌的中国人民依然充满了民族歧视。当中国刚刚开始崛起之时,就想将中国孤立于先进国家行列之外,挑拨中国与周边国家和第三世界国家的关系,通过军事、政治、外交、贸易、文化等手段对中国进行围堵,遏制中国的正常发展,使中国永远处于虚弱不堪的地位。一些不负责任的媒体无限夸大中国的实力,说什么 “中国已经拥有足够的实力成为超级大国,并利用自己的影响来建立新的两极世界”,“如今新的两极中心已经形成,它们分别是北京和华盛顿”。类似的报道自觉不自觉地为“中国威胁论”添油加醋。如果中国真的成为名副其实的超级大国,“中国威胁论”也就烟消云散了。因为那时不管你编造任何咒语都不能阻止中国前进的步伐。对中国这样的大国只有在它还没有成长为真正的强国和富国、内部还存在各种问题、国际环境尚不安全的情况下,人家才有可能制造借口,进行围堵。你真的强大了,谁也堵不住,各种围堵理论也就自然消失了。最好的例子是美国,它是货真价实的且是唯一的超级大国,为什么就没有“美国威胁论”出世呢?再看一看日本的例子,最初日本是被列入“黄祸”国家之内的。经过甲午战争,特别是日俄战争之后,日本成为与英德比肩而立的强国之后,这个战争之国竟然从“黄祸”名单中被摘除了,而且在很长时间内与西方列强携手共同宰割中国,日本则反过来叫嚷中国是“黄祸”。日本的例子说明,要让人家摘掉“黄祸”帽子,自己必须真正强大起来。事实上,中国离真正的崛起还相当遥远。而在还没有真正崛起的时候,“中国威胁论”就不会销声匿迹。我们要坚定不移地走和平发展道路,决不受任何干扰,但对来自外界的干扰必须作出回答。我们要理直气壮地发展经济,发展科学,巩固国防。我们不欠谁的,是侵略者欠我们的,其中一笔欠账就是“黄祸论”者加给我们的。对外做解释工作是必要的,但要分清对象,不分对象地过多解释反而适得其反,好像我们真的威胁了谁。我们的学者们,特别是青年学子们,应好好研究研究“黄祸论”的百年史,将其赖以生存的帝国主义时期的理论支柱仔细清理一下,研究研究现代“中国威胁论”何以甚嚣尘上,并对他们作出应有的回答,发展我国的软实力,这是学术界义不容辞的责任。
  (责任编辑 李树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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