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5期
猴子与人
作者：徐俊夫
李露珠就像死人一般毫无反抗，在和她年龄一样大、凶神恶煞般的流氓面前，自己的把柄又捏在人家手里，只得任他凌辱了。萧龙赶紧拦住萧虎，假惺惺地说：“不得无理，她总是咱们的后母，她心中没有丈夫，可咱心中有父亲。”说完，就把萧虎、曹立赶了出去。他假装帮她整理衣服，趁她瘫软之际，肆意地猥亵、奸淫了她。
完事之后，萧龙无耻地说：“还是谈谈咱们的交易吧。”
李露珠无力地说：“什么交易？”
“很简单，你辞去一切职务，跟我父亲离婚。当然，我会给你一笔钱作为补偿。”
“要是我不同意呢？”
“那更简单，我把你卖到偏远的山沟里，然后制造一个你跟曹立私奔的假相，再把这盘录像给父亲看。我想，这个结局更糟糕吧。”
李露珠只是躺在地上哭泣，并没有回答。萧龙阴沉地说：“你考虑考虑，晚上回答我。但请你记住：三天之内必须作出决定，不然我就要行动了。”说完，他撇下她走到了外面，对等在车里的萧虎说：“你进去把她干了，让她彻底失去自信。”
等萧虎心满意足地出来后，三个人扬长而去。
李露珠遭此奇耻大辱，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那三个人。这个女人当然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下午回到家里一个电话把正在海边别墅休养的萧耀宗叫了回来，声泪俱下地告诉他：萧龙、萧虎和另外一个人趁他不在把她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轮奸了她，还拍了录像威胁她，想让她从这家中滚蛋。她将身上的伤痕给他看，寻死觅活地要他给她作主。
萧耀宗只叫了声：“报应啊……”就昏迷不醒了。李露珠赶紧送他进县医院，诊断出来是大面积脑溢血，生命极其危险。手足无措的李露珠只好给远在广西的萧鹏打了告急电话。
萧耀宗原先是个郊区的农民，改革开放前就到温州做生意，坑蒙拐骗的事做了不少，很快就发了。后来更是如鱼得水，家产越来越大，丧妻后先奸后娶了年轻漂亮的李露珠为妻。但自从有了萧鹏后，萧耀宗如脱胎换骨般地变了一个人，开始修身养性，广做善事，广结善缘，正所谓“立地成佛”，在乡里也博了个好名。
萧龙从父亲的突然病倒和李露珠的神态上意识到事态发展的真相，他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顽强，又怕萧鹏回来找他算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当晚就和萧虎闯进李露珠的卧室将她杀了，尸体一时不好处理，就肢解了冻在冰柜里，冰柜藏在了萧龙的书房。随后又给了曹立一笔钱，让他永远离开此地。
第二天，萧龙就到处放风，说李露珠与曹立私奔了。
三
萧鹏回到家已是第三天了，父亲深度昏迷，基本上已是生还无望，母亲又杳无音信，他悲痛欲绝，日夜陪伴在父亲的床边，祈祷着父亲能起死回生。而那只小叶猴整天跟他是形影不离，成了他最好的安慰。从内心讲，他根本不相信母亲会跟曹立私奔，尽管萧龙说得很像，但他们毕竟是两个冤家对头啊。
萧耀宗拖了一个星期，终于撒手西去。丧事处理完毕，萧龙以大哥的身份给萧鹏找了一个女友，说是给他散散心，帮他分担些悲痛。
女郎叫小玉，很妖艳，也很开放，认识第一天就缠着萧鹏跟他回了家，在多方挑逗无效的情况下，竟直截了当地提出要跟他上床，还把衣服脱了。萧鹏虽然正派，但毕竟是个热血男子，在女人的胴体面前一时竟不能自持，刚要上钩，床底下却钻出那只小叶猴，对着小玉一阵呲牙裂嘴，吓得小玉哇哇大叫。小猴还对着萧鹏抹眼泪作痛哭状，使萧鹏顿时想起了丧父之痛，便坚决地唤来司机送小玉回了家。
萧耀宗去世后，家产要进行分割，萧龙竟一手遮天，拖着不办，萧鹏提出几次都被他找理由顶回去了。其间他想到找“高人”一事，自然就想到了那白发老人。萧鹏自是聪慧，悟性又好，觉得他不管是不是高人，但他的话讲得很对，虽然平平淡淡，却包涵着很深的哲理，高人自在心中啊！现在一切都得靠自己了，怎么办？该好好想一想了……
萧龙见萧鹏不再提分家产的事，就让小玉加紧了攻势，除了用肉体勾引外，还叫小玉引诱他吸毒，谁知弄巧成拙，反而让萧鹏察觉到了萧龙的用意，干脆与小玉断绝了关系。同时，他果断地向公安部门举报，认为母亲同曹立私奔一事有极大的疑点，同她的身份、处境极不符合，应该认定是意外失踪，请求公安部门查实。
萧鹏报案后，接二连三地发生了一连串的怪事：先是座车的刹车管被割裂了，第二天出门到市里去办事，刚上高速公路就撞上了隔离墙，幸好宝马车性能超群，及时打开了气囊，才没出人命，又幸好是在郊外，若是在市区，不撞死几个人才怪呢。再是一天夜里，卧室里竟爬进了一条名叫“火赤炼”的毒蛇，若不是小叶猴“吱吱”乱叫，保不准就出人命了。第三次是光天化日之下，村里的一个疯子竟举着把上满子弹的猎枪对着萧鹏，他一看不对，就地一滚，“砰”的一声巨响，子弹飞向了空中。事后问遍全村，也不知这把猎枪是谁的。
于是，萧鹏就格外谨慎起来，睡觉也要睁着一只眼，好不容易捱过了两个月。在这两个月里，他日夜与小叶猴在一起，彼此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不知不觉中，小叶猴长大了许多，成了一只大猴了，身上的毛色也由金黄慢慢向褐色转变，但额头上那块白色却更醒目，一双眼睛也变得更加炯炯有神，尤其是在夜里，闪烁着幽幽的光芒，像两团火花。
可怕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父亲去世后，萧鹏每隔一个星期总要到海边别墅去度过一个下午，睹物思人，以平慰自己思念父亲的心情。这天他又去了，还带着那只叶猴。原本想黄昏时分回去，可却下起了雷阵雨，看护别墅的老马就让他待雨过天晴后再走。没想到这场雨下得很久，一直到晚上才停，老马送他出来时，天色已很黑了。正当他走进车库去开车时，突然跳出两个蒙面的彪形大汉，举着刀对他一阵乱刺乱砍，他当即倒在了血泊中。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那只叶猴像发了疯地怪叫着扑向那两个蒙面大汉，抓破了其中一个人的脸，那两人不知是什么怪物，惊骇得屁滚尿流，夺路而逃。叶猴蹲在昏死过去的萧鹏身旁，伸出前肢去抚摸他，见他毫无反应，顿时泪流满面。忽然，叶猴仰面朝天，发出了一阵长长的令人肝胆俱裂的啸声，这划破夜空的凄厉长啸足以让一切妖魔鬼怪为之胆颤，又仿佛告知世间：恶魔必将遭到最严厉的惩罚！
惊慌失措的老马赶紧打“110”报警，因别墅地处偏僻，巡警用了好长时间才赶到，歹徒已毫无踪影。
萧鹏被送进当地医院抢救，由于伤势很重，进行紧急处理后被送到市里去救治了，而那只叶猴就此失踪。
根据萧鹏平时的为人处世，警方虽然对萧家兄弟有所怀疑，但苦无证据，只得加紧搜集证据缉拿凶犯。在此期间，泰安实业公司召开股东大会，选举萧龙为董事长兼总经理，萧虎为副总经理，他们抓紧时间篡改、伪造账目，将父亲在世时的巨额资产大量无形流失，非法转移，并伙同萧凤私下瓜分，致使一个偌大的公司最后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
四
由于萧虎平时一贯吃喝嫖赌，不务正业，所以父亲在世时对他的经济管束一向很严，而且，年届四十还不让他担任公司里的任何职务，家中的经济大权由老婆掌管，故他虽说是个大老板的儿子，但手中并没有什么钱。现在骤然拥有大笔钱财，乐得不知怎么花才好。那天他去砍杀萧鹏，让一只怪物抓破了脸，便趁机对老婆说去养伤而住进了海边别墅，白天聚众赌博，晚上则召了个卖淫女陪他过夜。老马嘀咕了几句，他竟将老马解雇了，另找了个湖南来的打工妹给他看护别墅。
一天夜里，他忽然对妖艳的卖淫女失去了兴趣，想尝尝纯朴的湘妹子的滋味，便将卖淫女打发走，把湘妹子叫进卧室，甩出一把钱来让她陪他睡觉。谁知湘妹子不愿卖身，并借此提出辞工要回去。这可惹恼了这个恶魔，欲强行奸污湘妹子。正撕打间，忽然从窗外钻进来个白头长尾，“吱吱”乱叫的怪物，一纵身跃到萧虎的肩上，在电光石火之间伸出前肢抓向他的脸庞，只听得他一声惨叫，顿时满脸血流如注，两只眼球生生地让这怪物给抠了出来，萧虎痛得晕了过去。那怪物仍从窗口钻走了。避免了一场蹂躏的湘妹子清楚地看出了那是一只长相奇特的猴子，但她以为这是老天爷在惩罚恶人，使她免遭灾祸，所以她自始至终没说出那是猴子所为，她怕说了会亵渎老天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