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6期

无形警戒线

作者:张建华




  马加林凄然一笑刚刚离去,那个一直跟踪其后的神秘驾车者就从树丛中闪了出来,他快步来到陆佰仑车前,一缩身子就钻了进去,拿着那张从树洞里偷来的磁卡往陆佰仑面前一亮,低声笑道:“姐夫,还真让你算透了,马加林那小子果然不地道,他对您还真留了一手,这就是他藏进树洞里的那张卡。”
  此人就是水帘洞的经理牛大发。这个牛大发是陆佰仑的小舅子,对陆佰仑当然是忠心耿耿死心踏地。陆佰仑对牛大发的态度也有别于马加林,他对送到手边的商通卡并没有伸手去接,狠狠抽了几口香烟后才低声道:“大发,你就留下吧,咱们兄弟没说的,我吃肉也不能让你喝汤,有福同享共患难嘛。不过,你务必要密切监视马加林的一举一动,他已暴露了,必要时就除掉他!”
  
  六谋杀连环
  
  也许大家一定会和陆佰仑一样感到不解,在贺南山向陆佰仑打电话时,正要讲出密码的最关键时刻,电话怎么会突然中断了呢?
  事情是这样的:这韩钊跟贺南山是大学同班同学,大学毕业后韩钊被分配到这远离省城的荣城,而贺南山却留在省城里到省电视台当了一名首席记者。一晃五六年过去,两个人再也没有见过面。韩钊今天之所以会路过这里,是因为刑警队值班处接到了贺南山打去的报警电话,说有人在翠碧山水帘洞见到了海吉。正在为失去线索而着急的韩钊便立即带人向水帘洞赶去,可由于路远难走,当他带人赶到水帘洞时已经晚了许多,几乎把整个水帘洞查了底朝天,也没有发现海吉的影子。而他哪里知道,当他带人赶到时,那海吉和贺南山都已落进了窗外的深潭,就连马加林也早已离去找陆佰仑去了,当然是扑了个空,也只好扫兴而归。不想在回来的路上无意中看到贺南山正在路边的售货亭前面打电话,便让别人先走,而他则跳下摩托车来到了贺南山身后。见她在专心打电话,也就没有马上打扰,而是站在后面有意无意地听着。开始,他听出她是在给陆佰仑县长打电话,也就没有介意,可听着听着就听出是讲的有关海吉和马加林在水帘洞之事,于是就警觉起来,并侧耳细听每一句话。他是越听越吃惊,可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自己不知费了多少周折也没找到海吉的影子,没想到贺南山的所见所闻竟然使案情大白,她不但录下了海吉和马加林搞交易的情景,甚至她手里还有那两张两千万磁卡的密码,真有眼前豁然一亮之感。然而,当他听到贺南山要将那密码的内容告诉陆佰仑之时,顿觉不妥,他甚至来不及去想,就伸手按断了电话。
  正在专心打电话的贺南山忽见从身后伸来一只手按断了电话,着实吃了一惊,扭头看去,见是一个公安站在身后,马上便认出了韩钊,立即兴奋地打了韩钊一拳,惊叫道:“韩钊,怎么会是你啊?还真把我吓了一跳!”她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韩钊的着装,又惊诧地问道:“怎么,你当警察了?”
  韩钊点点头算是承认了,又把她拉到一边低声问道:“贺南山,快告诉我,那报警电话是不是你打的?你当真看到了海吉和马加林在一起,并录下了他们交易的录像?那密码你怎么能够随便泄露出去啊?”
  一连串的质问使贺南山无从回答,略思片刻,又见韩钊是刑警队长,便将自己在水帘洞里的所见所闻一股脑儿全讲了出来,当她说到那个神秘女人就是海吉所扮时,韩钊这才知道自己果真是被人愚弄了,心里不禁暗自责怪自己为什么那么笨拙,竟然没有想到这些。可贺南山末了又不解地问韩钊:“韩钊,那密码固然重要,可为什么连陆县长也不让知道,他可是荣城的父母官啊,怎么,你也怀疑他与此案有牵连不成?”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韩钊连连摆手否认,告诉贺南山此密码在没有找到马加林及他手中的那张两磁卡之前,除专案组有关人员之外,对任何人都是保密的,也包括陆县长,当然,这并非是对他不信任,这是纪律。贺南山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便从微型摄像机里取出那盘带子交给韩钊,并提醒道:“这带子录有海吉和马加林搞交易的全过程,现在是证据确凿,况且那两张磁卡就在马加林手里,要不要马上把他抓起来?”
  韩钊接过录像带告诉贺南山,此事关系重大,在没有看录像带内容之前还不能抓他,必须回去找黄局长请示一下,让他也看看这盘录像再做决定。贺南一想觉得也是,便坐上韩钊的摩托车向县城驶去。
  天已经全黑了,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阴沉沉的天地之间就像一座巨大的墓穴黑幽如漆,只有三十里之外的县城方向是灯火通明。摩托车的灯柱雪亮雪亮,照耀着车前几十米外凹凸不平的路面,尽管韩钊不敢把车开的太快,但贺南山还是喊着太颠,于是韩钊便把车速降到最低档位,几乎是在爬行了。当摩托车来到一处三岔路口时,韩钊突然发现前面路中央停着一辆没有熄火的轿车,驾驶室里很暗,根本看不清驾驶员的面孔。韩钊还以为是迷路的驾驶员在等人问道,便慢慢向那轿车靠去,打算问问他去哪里。谁知道,就在韩钊的摩托车距那轿车十几米时,那轿车突然轰鸣着迎面向韩钊撞来。坐在韩钊身后的贺南山尖叫一声“不好!”就先跳下了车,而韩钊则以极快的速度猛然磨动车把,紧擦着那撞来的轿车擦身而过,随着劈里啪啦的响声,摩托车也翻进了路旁的边沟里。好在那边沟不深,韩钊倒也没有伤着,不过弄得他却是满身的泥浆。他猛然翻身爬起,见那轿车已经跑远,更无法看清它的车牌号。这时贺南山也已经爬了起来,虽然是有惊无险,却也被惊的脸色刷白,心有余悸地问韩钊:“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预谋吗?”
  “不知道。”韩钊茫然地摇摇头回答道。可当他将摩托车搬出边沟再打火启动时,却连一点动静也没有,仔细一看,才发现油箱已被摔破,变了形的油管裸露出老长,仍有少量余油在向外滴漏。韩钊骂了声“真他妈的混蛋!”便朝四处望去,打算拦辆过往车求助。也就在这时,他看到右边路上有两道雪亮的车灯光柱快速向这里移动,就让贺南山迎着那车灯招手停车,而他仍是蹲在破损的油箱前思考着什么。
  来车不是别人驾驶,而是陆佰仑。这陆佰仑本以为马加林定能将韩钊的摩托车撞飞,车上的韩钊和贺南山也定是必死无疑,他就是来料理后事的。所谓的料理后事,也就是从贺南山身上翻出那要命的录像带和磁卡密码。按预先谋划好的,撞车地点就在前面不远的三岔路口,可当他驱车快到这里时,老远看到一辆警用摩托车居然停在路边,又见贺南山迎面跑来招手停车。当时陆佰仑就全明白了,骂了一声:“这马加林真他妈的不会办事!”便缓缓将车停了下来。他之所以要慢慢停车,自有他的用意,他是要看看韩钊的生死如何。如果韩钊已死,只剩下这个女记者就好对付的多了。然而,在他的车距贺南山只有不到十米时,正好看到韩钊正从摩托车右侧站了起来。“真他妈的笨蛋!”陆佰仑又暗骂了一声马加林,他的车正好停在贺南山面前,并故作吃惊地喊道:“哎哟,这不是贺记者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遭抢劫了?”
  “陆县长?怎么会是你?你怎么来了?”贺南山比陆佰仑更为惊讶,她上去一把拉住陆佰仑的手高兴得直跳,顾不上回答陆佰仑的问话,冲路边的韩钊喊道:“韩钊,咱们可算遇见救星啦,陆县长来啦!”
  其实,自陆佰仑一下车,韩钊就认出了他,韩钊也没料到陆佰仑会来到这里。忽然,韩钊想到了贺南山那未打完的电话,心里不禁猜测:莫非他是为那密码而来?可他又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呢?韩钊心里这么想着,他的腿已来到了陆佰仑跟前,一把握住陆佰仑的手惊喜地叫道:“啊呀!陆县长,怎么这么巧,你怎么来啦?是路过吧?”
  “不,不,还不是刚才这位贺记者给我打了个电话,可没讲完就突然断了,我还以为是被坏人绑架了呢?所以就匆匆赶来啦!”陆佰仑的话滴水不漏,当然也就解开了韩钊心里的疑团。可陆佰仑却故作不解地问道:“小贺,小韩,你们俩怎么会在一起?又怎么会在这里拦车?”
  

[1] [2] [3] [4] [5] [7] [8] [9] [10]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