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11期
大医骨仙与中国将帅
作者:郭凇滔
玉玺哥的美名立刻传遍全村,赞扬之声不绝于耳。他再也不是原来那个懒散的烟鬼了。在晋冀鲁豫、陕甘宁川、湖苏皖新蒙等十几省区名声鹊起,他也成为市县政协人大代表。玉玺牢记将军教导,深感单凭家传几人之力难医天下病人,就率先在平乐办起正骨培训班。以当时的戒毒队为主,加上我婶、我母亲、对门的阿忠、东头的小瑞都是他的学生。母亲回忆说: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块黑板一壶水,他滔滔不绝地讲医术说故事,很吸引人的。
他想开了,不仅办班授徒,而且在洛阳中医协会他率先献出许多祖传秘方和个人研究的绝方,如分段治破伤风和治鼓症的秘方,在平乐村,他是办正骨班和献秘方的头一人。
为罗荣桓元帅和罗瑞卿大将治病
正当玉玺为办正骨班、编写《平乐郭氏正骨术》一书忙得不可开交时,小汽车又开到他家门前来要接他进京了。
小汽车把他送到罗荣桓将军的四合院前,这里古香古色,迎大门立一太湖石,四周鲜花怒放,蜂闹蝶飞。他走过曲廊石径来到将军的卧室。将军在战争年代骨头受伤草率处置落下后遗症,现在西医要截肢,罗帅与家人都不同意。听林彪介绍郭玉玺后就要求接他来治。罗帅的病看的名医多了,京津沪宁,东北山东,中医西医大家纷至沓来,吃药打针后全无效,罗帅的心都凉了。特别是一见玉玺灰布长衫,半旧礼帽,带着一路风尘,疲惫不堪的模样,仿佛前朝隔世的古董,眼里竟生出一丝失望,猜想大概又是江湖野医,游方郎中……所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由他望闻问切。玉玺和同来的弟弟玉成商议后开出一剂六服药说:“六服吃完一准大轻。”他下的药普普通通,但巧妙配置且用了相当的菌类、毒虫、茯芩、桑寄生、麻黄、车前、穿山甲、蜈蚣、全虫、僵蚕等。罗帅吃下两服果然疼痛减轻,吃过三服就想起床。第二次见玉玺破帽长衫飘飘走来,立马就要下床,玉玺连忙扶住他。罗帅紧紧握住玉玺的手连连称颂:“神医,真神医呢!”玉玺说:“这病说难治也不难,看透了不难,药对路更不难!吃我几十服药,管你一蹦到朝鲜打美帝去!”之后又开出几服药说,“药引子是大蒜五瓣煮熟带须根吃,煮蒜水喝了解药苦。”罗帅高兴地问可以多吃否,“当然可以,不过肠胃不好的人要悠着点。”接着罗帅说:“天热了,给神医换换衣服吧?把我井冈山的红星帽送给神医戴吧!”
又吃了十多服药,罗帅浑身轻松行走如常,常陪玉玺在红花绿叶的四合院转悠。玉玺说出一个验方:“要巩固效果,加强食疗,吃柿蒂,冲喝柿饼白簿耳,也可以把柿饼蒂研碎冲喝。”未及两月,罗帅全好了。
给罗帅治病的同时。罗瑞卿部长腿骨骨折,要打石膏固定卧床休息。罗部长不干说:“我休息不起!因为敌人不让我休息,更不让毛主席睡安稳!我要求不打石膏,不离开办公室,轻伤不下火线。”于是请来在北京的玉玺,他手法正复,小夹板固定,服中药调理,敷接骨神仙膏。他用鸡蛋清拌丹末摊敷罗部长腿上,纱布包裹。三天后,罗部长的腿消肿了。罗部长高兴’地问他用的啥子神药。“牛黄、熊胆、土元、龙骨、元寸、田三七、乳香、没药、自然铜,接骨又消肿。”他说出九种药名,罗部长如坠五里雾中。公安部不同于罗荣桓元帅家四合院的宁静秀丽,处处有岗哨,随时盘问,他带着证件都不敢走动。很快两个多月过去了,罗部长甩开拐杖大步走了,又风风火火奔赶工作一线。罗部长说:“国家安定有你扁鹊一大功劳啊!”他说:“首功还是你罗将军!”二人会心地笑了。在他就要离开北京的时候,周总理接见了他,问:“我这胳膊你能治吗?”他认真为总理检查后说:“时间太长不好治了,要搁当时一个正骨手法就解决了,现在得半年八月也说不准。要在当时我不仅能治好你的胳膊还要当八路军打鬼子哩。”
“不光当八路军打鬼子是革命,正骨治病也是革命,带徒弟献出秘方也是革命!你要为中医振兴做出更大的贡献呀!”总理用他那老伤的右臂握住玉玺的手说。“我一定努力,一生要治好十万个病人!”他激动得眼睛都湿润了。
这次回平乐他带回了更多农村急需的药物,当地的百姓得到不少馈赠。未及三月汽车又接他二度进京,为一些中央首长治病,回来时又从北京带回不少急用药物送给村民百姓。后来他回忆这些往事时说:“最得劲的是给林彪看病,自在逍遥云天雾地的。最感动的是给陈庚看病,他像亲人一样待你,临别还厚赠。最憋气的是给罗,瑞卿看病,大气都不敢出,哪儿都不敢走动。最争气的是给罗帅治病,谁都治不了的难症我治愈了,保住了罗帅的腿。最遗憾的是不能治好总理的胳膊,到现在我都气恨自己。要是向老天再借二十年,我一定治好总理的胳膊,报答党和政府,做更大的贡献……”
老骥伏枥 鞠躬尽瘁
1956年夏初,玉玺被安排进洛阳市新城最大的医院上班。根据他的要求带着三个徒弟进医院,他任医院正骨科主任,而先他到医院的同门侄孙是正骨科长。一向散漫惯了的他在政治学习、业务研习时总是来迟。他侄孙说:“爷爷能来政治学习很好。”“我不来就坏了吗?黄土都埋脖子了,孙子们都当家做长了,我还积极个啥哩?”倚老卖老的话使科长没话可答。
业务研习有时他干脆不去了,科长亲自找他。他说:“我还学正骨吗?你没出生我就扬名河洛了,头一本《平乐郭氏正骨术》就是我编的,我还要跟娃们一起学爬吗?”科长扭头就走了。后来,科长向组织告假,专心编写正骨学讲义,接着离开医院,回到母亲云老太筹办的正骨学院去了。
侄孙走后,他成了正骨科唯一的领导,但依然散漫。每天午后他都要喝包头疼粉闭眼迷糊会儿。待来了精神头又哼起小曲,或《小二姐做梦》或《猪八戒招亲》,手在藤椅上一上一下地打梆子,神仙一样自在。
1960年他终于为自己的落拓不羁付出代价。他被批成白专道路,右倾机会主义,弯腰低头受徒弟娃们的气。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救治破伤风病人被批成拉外活出风头捞取个人名利。他很不服气,一个电话打给省委副书记:“说我救治破伤风是个人出风头,右倾机会主义,我不干了,回家当农民去。”不待副书记问个青红皂白,他撂下电话坐汽车跑回了平乐村。
副书记抗战时是地下党,被日伪军追杀负伤幸得玉玺及时救治。他很重视玉玺反映的情况,哭笑不得向办事人员说:“你下去打个招呼,他是非党知名人士,如果没有反动言行。批什么右倾机会主义?别抬高他了,他有狗屁主义?让他休息几天重新接他回医院去。”
不久,卫生局派车来平乐接他,他不肯上车,来人拿出副书记写给他的信,他默默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