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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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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如果这是她未来要过的生活,她也只能坦然以对。此时的写意是人冷,心也冷。 罢了、罢了,既然他不想娶她,那么就让他自由吧。 写意不断的安抚着自己受创的心灵,试着让洒脱来取代心痛,表面上是用来安慰自己、说服自己的说辞,然而对方的行为已经在她心里划开了一道裂痕,而伤口正缓缓的淌着血,而这个伤口有多痛,她自己也心知肚明。 无声的长叹了口气,写意强装着无谓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将头上那顶压得她脖子酸疼的罪魁祸首——珠翠花冠取了下来。 “小姐,这不能取下来呀!”原本昏昏欲睡的芽儿,被写意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睡意也在瞬间跑了大半。 写意淡淡的说:“没关系,看样子他是不会进来了。” 戴给谁看?只怕今儿在礼堂上,他还不曾正眼瞧她一眼呢?写意自我解嘲地笑了笑。 “可是……”芽儿想起喜婆之前的交代,为难地瘪着嘴。 “芽儿,帮我把这件衣服脱下来好吗?”就在芽儿碎碎念的同时,写意已经自行将霞帔脱下,只是镶锈在霞帔上的翡翠绿珠扣勾住了她的头发,让她吃痛的扯着唇角。 “喔。”芽儿赶忙迎上前去,却忘了刚刚要说些什么了。 卸下一身的沉重负荷之后,身着白锦绸缎的写意觉得清爽了不少,面对桌上那丰盛的食物,她想到芽儿跟她一样从昨夜开始就滴水未沾,铁定饿坏了。 “芽儿,你肚子饿不饿?” 芽儿猛然的咽了口水,嘴馋地猛点头。“好饿呢。”从早上到现在,她连半口水都没喝过呢,不饿才怪。 其实早从一进门后,她就对桌上的美食觊觎了好久,可是姑爷没进来,小姐又说这儿不是望月轩,不能像以前那样、要有规矩,所以她只好将那份渴望给强抑了下来。 她怂恿着:“我们一起享用它好不好?” “真的可以?”芽儿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写意点点头。“当然可以。东西放在这就是给人吃的,不是吗?”这个贝勒爷都不进房了,他哪还会在意桌上的食物被吃完?芽儿是白操心了。 “真的可以?””听可以吃,芽儿满腔的口水忍不住溢了出来,可是她牢记着写意之前说的话——这儿不是望月轩,凡事得谨慎些。 “民以食为天,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吧。”她知道自己没动筷子芽儿铁定不敢吃,于是率先夹起桌上的炸丸子咬了一口。 “好吃吗?”芽儿一脸好奇的问。 她点点头,答:“嗯,美味极了。” 尝了一口才知道,原来这才叫美食,而之前在家中厨子所煮的饭菜,充其量是粗茶淡饭而已。 看着狼吞虎咽的芽儿,写意不免对自己的未来感到伤怀,一整天的疲惫和无力感,也在这瞬间朝她席卷而来,逼出她强隐多时的泪水。 “芽儿,你说我是不是成了弃妇?”写意自我调侃地问道。 弃妇?没识几个大字的芽儿不解地搔搔头,“小姐,弃妇是什么东西?” 闻言,写意忍不住苦笑出声,她搓搓芽儿的头笑着说:“傻芽儿,弃妇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你家小姐我可能成了人家不要的女人了。”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不过心中莫名的落寞感还是令她不太舒服。 闻言,芽儿双脚一打滑,整个人险些从椅子上跌下来,她立刻偎到写意身旁,紧张的问:“小姐,那我们会不会被赶出去?” 全天下,或许找不到一个比她更紧张的人了,因为那种流离失所、有了这餐却不知下顿在哪儿的日子,是种可怕的噩梦,而这种梦魇只要经历过的人都会跟她一样害怕。 “我想应该是不会,否则这王府的人花了这么多的聘礼娶我进门,岂不是亏大了?” 该伤怀的伤怀了,但依旧改变不了事实,写意拭去眼眶中不断盘旋的泪珠,眼中净是无奈。 “芽儿,你渴不渴?” “嗯。可是这儿就只有你和姑爷要喝的交杯酒。”芽儿点点头,指着桌上惟一的饮品——交杯酒,无奈的叹了口气。 睨了眼桌上的酒壶,写意无奈地摇摇头。既不成交杯酒,那么就让它成为解愁酒吧,她径自替自己倒了一杯,小口小口的啜饮着,喉咙顿时传来一阵麻辣的感觉,不过滋味还不坏。 “有点儿辣,不过你可以将就喝喝看。”她的解愁酒,芽儿的解渴液。 “可这是姑爷和小姐要喝的。”牙儿面有难色的端着写意递给她的酒杯,顿时有些拿不定主意。因为她想起了媒婆临离开前的殷殷叮咛,等会儿贝勒爷进来的时候,要贝勒爷和少夫人一起喝,以求百年好合……什么的一大堆,她是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有一点她记得很清楚,那就是这个酒是要给贝勒爷和小姐喝的,不是随便人可以喝的。 “他不会进来了,放着倒掉多可惜。”说着,写意又举高酒杯一仰而尽。只是借酒消愁,愁更愁,不过单纯的芽儿是不会知道这个中滋味的。 “那……好吧。”芽儿终于将酒杯接过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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