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 何舞 > 恶皇子的典当女 >  上一页    下一页
二十六


  于是她忍着疼痛,两条光滑修长的玉腿儿忽然往男人腰间一勾,纤细的腰肢用力往上一顶,无比娇羞地睨着他,手握成粉拳,捶他一下,颤声娇吒着:“你……到底还要不要做啦!”

  她的大胆让元媵闷哼一声,腰身猛地一沉。

  “啊!”阮真真低叫,皱紧一双好看的秀眉,紧紧咬着下唇,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令元媵心下暗生不舍,他低头,轻轻吻住她的唇,不让她自虐。

  直到她舒展开优雅的眉心,他才蓦地抽回身躯,倏间,处子的痕迹随着他的动作淌落,陷进他们身下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锦垫。

  当他们一道攀到欲望的顶峰时,阮真真再也没力气动弹一下了,只能在他温暖的怀里蜷缩着沉沉睡去。

  即使在梦中,她也知道,这一次,仍然不会有恶梦侵扰,仍然会幸福得令她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

  隔天,全乌龙镇的居民都在热衷于讨论两个话题。

  其一是这对新人的房事激烈程度,配合默契可谓惊天动地,看不出元公子体力如此之好,居然能奋战整夜不停歇,叫一帮三姑六婆们喋喋称叹。

  其二则是道谜语,新婚之夜,元公子说的那句“你是……你不是……”到底指的是什么?让一帮大老爷们猜来猜去都没能得出谜底。

  你是?你不是?哎,到底是什么?

  夜深人不静。

  房间里仍然战火正旺。

  身下的女人浑身无力地躺在大床上,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他还是不肯放过她。

  他毫无倦意,亲吻着那半闭的眸儿,在耳边低喃安抚。

  没办法!

  弹药太多、储备太久,不统统射出来,他会七孔流血暴毙身亡。

  她是他的女人呵!想了这么久的女人……

  时间过的好快,转眼间又是一年。

  阮真真想起一年前的今天,她刚踏进这个小镇;一年后的今天,她坐在元记当铺那张比人还高的柜台里,手指拨着算盘算这个月的帐目。

  越看越叹气,最后干脆对着帐目叹为观止。

  她不晓得元记当铺是怎么做生意的,居然能撑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

  因为自七年前在乌龙镇开张那天到今时今日止,当铺的所有盈利为零。

  为何还要继续开下去?为何会赚不到一分钱?为何赔了不少银子出去?

  她曾问过元媵,听听他理直气壮毫不羞愧地告诉她,当铺继续开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这在里做生意绝对不用怕别家来竞争,压力之小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赚不到钱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这里压根门庭冷落,毫无生意可做,加上当家的完全由着自己的性子,想开门就开门,不想开门就罢工,做个生意还得看老板脸色,赚得到钱才有鬼!

  不赚反赔更是理所当然的,由于没生意可做,以致于某天从天上突然掉下来一笔生意,哪怕是一个刚从坟地里挖出来、少了一只握耳的破壶,都会使人精神抖擞,先估价了再说。

  当铺里没什么利润,仓库里倒是很多价值连城的东西,屋顶随意挂着张金镂丝孔雀羽毛毡,脚边滚着白玉七宝瓶,墙角堆着鎏金宝塔,有时候不注意,还会给天蓝釉青玛瑙花盆绊一跤。

  武器那就更多了,苗疆五神门的“日月乌金轮”、西域摩天教的“古绽刀”、中州梨花派的“青虹剑”,那天她还翻出了一本吴越国神偷门的“神偷秘笈”,也不晓得是真是假。

  这些东西都很值钱,但得摆上拍卖行卖掉才算价值连城,可她家相公没兴趣搞那些有的没的,宝物只好跟另一堆破铜烂铁摆在一块成了废品,而且一摆还是好大一堆。

  想到这里,阮真真叹了口气,元媵这家伙,若是哪天两手空空地对她说破产了,只能去当乞丐要饭了,她也会不足为奇。

  成亲一年,他的任性、刁钻、唯利是图一点没改,还变本加利起来。

  她亲眼见他率领镇上的一群小毛头们把一只狗追的落荒而逃,之后又乐极生悲地不幸掉到池塘里,若不是她刚好在塘边洗衣裳,手急眼快地捡了根长杆叫他抓住,才不至于弄出灭顶之灾。

  他的刁钻更是让她大开眼界,饭煮烂了不吃;菜炒辣了也不吃;只喝盘古酒坊的酒;只穿鸣凤绣庄制成的衣;睡觉非得睡左边,胳膊还得搂着她。

  唯利是图更是一径的作风,就是没看他替铺里挣一钱银子回来。

  以前有老仆人宠着他,现在虽然他们不在,但换上她由着他胡闹,他才会将这些发扬光大更上一层楼,除此之外,他还越发折腾她了。

  一到晚上,他就精神百倍,缠着她没完,仿佛以前还从未享受过鱼水之欢,脑子里时时冒出来的色眯眯又稀奇古怪的想法令阮真真羞不自尽,只想先将他暴捶一顿再说。

  可他待她也真是好,自打正式娶她进门后,就没见他拈花惹草、打情骂俏了,昔日的“元宵”们被整锅端走,大部分摇身一变成了“蛐蛐”,那是曲帐房的粉丝团名号。

  一年来,他每日都没忘记亲自为她煎药,月大夫说她体内余毒未尽,要照方子服药,他从不将此事假手于人,非要亲手端到她面前,亲眼看她喝光光才满意。

  一有空闲,他就带她到镇西山上溜躂,牵着手在碧水湖畔散步、钓鱼,当夕阳晚照,碧水湖中清澈见底,能看到鱼儿穿梭于柔软的水草之中,金色的阳光点滴洒在湖面上,美得就象仙境一般。

  幸福吗?是的。快乐吗?是的。

  可是她真安心了吗?她真能得到幸运之神的眷顾,一直享受这种平凡而又温暖的生活,双手不再沾满血腥,而是去为心爱之人束发,洗衣,做羹汤吗?

  生活越是平安,越是不起一丝涟漪,她就会越发滋生出一丝恐惧,那个遥远的北汉王国,如今被宋兵占领的家乡,在这一年中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还有心理变态的信阳侯、不怀好意的师父,那些她永远忘不掉的丑陋恶梦,真得就这样消声匿迹了吗?

  她多怕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多怕当暴风雨终于来的时候,她没有能力保护元媵。

  所以她每日都在祷告,希望恶梦来得慢一些,再慢一些,那个时候,她会毫不迟疑地抽身离去,为了元媵的安危,哪怕从此后沦入地狱,只要他好好活着,她也统统认了!

  不敢妄谈爱情,但只要是为了元媵,自己可以做任何妥协,于她而言,他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人,只要对着他看着他,她就高兴得要命,可这能不算爱情吗?

  是的,这是爱情,她爱元媵,无论他爱不爱她。

  “真真姐姐!”视窗突然冒出一个束着两根羊角辫的小丫头,向上蹦跳着试图引起阮真真的注意。

  “二妞。”她回过神来,出去拉小丫头进高台里:“你怎么跑来了?”

  “真真姐,你还在磨蹭呀?元公子专程派我回来叫你的,比赛早就开始了,他说你再不去就看不到颁奖典礼了呢!”米店老板家的闺女二妞连声催促。

  “什么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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