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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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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忘不了他?为什么在乍听他昏迷不醒的消息时,会心痛得险些昏了过去? 突然,一阵轻脆的敲门声惊醒了沉思中的仓还寒。 她用力地拍打了下脸,甩甩头后,朝门口说:“请进。” 一位年约六十多岁的银发男子冷着脸推门面入,沉默不语地瞪了她一眼后,径自在沙发上坐下。 “Hello!老板,什么事重要到让你亲自到楼下来?”说完,仓还寒见他依旧瞪着她,尴尬地干笑两声后,跟着在他对面坐下。 银发男子重哼了一声,将手中的档案夹丢到桌上,沉声质问:“这是什么?” 仓还寒咽了口口水,心惊地瞄了气呼呼的老板一眼,战战兢兢地拿起档案夹。 “呃……这是……”她偷偷瞄了眼手中的档案夹,完了!是她的辞呈。 “为什么?”男子横眉怒目地问道。 “什么为什么?”仓还寒装傻地反问。 “仓还寒,你再装傻看看!” “我哪有装傻。”她一脸无辜地说。 “仓还寒!”迈克.史思沉下脸,怒瞪着她。相处了十年,她是不是在装疯卖傻,他会看不出来吗? 十年前,在三个儿子各自成家立业,搬出大宅后,他和妻子到亚洲度他们的三度蜜月。回到纽约机场时,他们在机场捡到缩在墙角哭泣的仓还寒。 从他们把她捡回家的那刻起,他们就把她当成自己女儿在照顾,并断断续续问出她只身出现在纽约的原因。 这十年来,他们一直生活在一起,对仓还寒的个性,他可说了如指掌。 “迈克,”仓还寒连忙坐到他身边,勾住他的手臂,撒娇地说:“我有事得离开一阵子,总不能要求你替我留着经理的位子吧?这样对公司同仁可说不过去。” 迈克.史思闻言,非但没有舒展眉头,反倒皱得更紧。“你要去哪?我怎么没听你提过?” “这个……”仓还寒松开手,不自在地捏捏酸痛的肩膀,语意含糊的说:“不就是一些地方嘛。” “哪些地方?”见她支吾其词,迈克.史思下意识地看了下四周,直到看到办公桌上的杂志。 他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杂志,垂眼瞟了下杂志封面人物和标题。 他冷哼一声,拿高杂志转向她,质问:“你要回台湾?为了这个男人?” “呃……那个……”仓还寒低头玩着手指,好半晌都说不出话。 “你疯了不成?”用力丢下杂志,迈克.史思气急败坏地朝她吼道:“你被骆碠冀伤得还不够吗,你回台湾干嘛?” “迈克,你听我说,我——” “我不听!”他重哼一声,生气地将手插入西装裤的口袋里,气愤地走来走去。 “迈克,”她拉住他,目光央求地看着他,“你别这样嘛。” “你到底是哪根神经不对,你回去做什么?”迈克.史思被她的死心眼气得火冒三丈。 “我只是回去看看他而已。”她轻叹口气,走到玻璃窗前俯视着下头车水马龙的街景,喃喃地续道:“他怎么说都是我名义上的丈夫,他病了,我是该回去看看他的。” “他就算病死了也不关你的事!”他冷哼一声,“要不是他,你不会心碎地只身来到纽约,不会在机场遇到扒手,身无分文、不知所措地蹲在地上哭泣,不会这十年来都没法子接受任何男人。”难道她嫌那家伙害她害得还不够吗? “迈克……”仓还寒额际顶着冰冷的玻璃窗,任由泪水滑落脸庞。 望着她抖动的双肩,迈克.史恩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缓步走到她身后,伸手搭着她的肩,柔声道:“还寒,你就像我的女儿一样,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受伤害,不想再看到你心碎一次,你明白吗?” 再心碎一次? 仓还寒自嘲地一笑,她的心早碎成一片片了,如何再心碎一次? “就算我让你回去,静子那关你也过不了。”说起他的日籍妻子,迈克.史思忍不住露出笑容。 他的妻子虽然外表跟一般日本女性一样娇小可爱,但是骨子里可顽固了。就像当初她会不顾家人反对,拋弃富家小姐的身分,和那时还是个穷小子的他私奔到美国,足以证明她是个敢爱敢恨的女性。 当初听完还寒的故事后,她着实气得不轻,差点拿起武士刀杀到台北,一刀了结那个负心汉。 仓还寒偷偷拭去脸上的泪水,缓缓转过身,朝他硬挤出一抹微笑,“是静子建议我回去的。” 闻言,迈克.史思惊讶地看着她,“静子建议你回去?这怎么可能?”每回静子一提到那家伙便一副气愤的模样,怎么会要她回去呢? 她点点头,“的确是她建议我回去,回去对所有事做一个了断。” 事情已经过了十年了,而她,也躲了十年。 正如静子所说,她的确该回去面对一切,不应该再躲了,逃避是解决不了事情的。 见她如此坚持,迈克.史思无奈地长叹口气,“你真的想回台湾,不再考虑一下?” “嗯。”仓还寒一脸坚决地朝他点点头,握着他的手微笑道:“迈克,我现在是个大人了,知道怎么照顾自己,没有人可以再伤害我。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过去那个羞怯胆小的仓还寒已经死了,现在的她,是个有自信的新时代女性。 他疼爱地摸摸她的脸,轻叹道:“要是我也能像你这么确定就好了。” “放心。”仓还寒朝他安抚地笑着,“我是你一手训练出来的人,我的能力你还不相信吗?” “你……唉,真拿你没办法。”迈克.史思无奈地笑着摇头,搂着她的肩走到沙发坐下,拿起桌上另一只活页夹递给她,“拿去。” 仓还寒一脸莫名其妙地接过,“这是什么?” “看了你就知道。”迈克.史思朝她眨眨眼,嘴角噙着神秘的笑容。 见她依旧一脸迷糊,他贼笑道:“别以为我会让你在台湾闲逛。”他拍拍她的脸,得意地笑着离去。 仓还寒不解地朝着他的背影叫道:“迈克!” 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仓还寒才狐疑的瞟了眼手中的文件内容。一会儿后,她突然惊呼一声,朝着敞开的门口挥了挥小拳头,“可恶!” 可恶的老狐狸!又被他摆了一道。 骆碠冀坐在院子的藤椅上,厌恶地瞟了手中的书一眼,连翻都懒得翻,就将刚才管家拿给他的(小妇人)丢到一旁的藤桌上。 “该死!”他重重地咒骂一声。 自从上星期出院到现在,这种不是人过的日子,他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 要再这样枯坐下去,他的胃出血还没发作,只怕人已经先发疯了。 那个可恶的蒙古大夫,最好别再让他看见,不然他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要不是他这个始作俑者,说什么他因长期工作压力太大,三餐不定,没有适当的休息,身体负荷太重,才会导致胃出血。 那只蒙古猪医生,休假就休假,为什么他只能看些“休闲性”高的读物,任何与财经、政治有关的杂志都不能看。 若不拆了他,他的“骆”字就让他拿来当“驴”字写。 该死!他快要烦死了! “砰”的一声,骆碠冀用力推倒椅子站起身。他再也受不了这种闷死人的气氛了。 要不是不想被老妈念到耳朵长茧,他老早就照预订计画到日本出差了,哪还会留在这里无聊得快死。 “先生?” 管家季忠一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巨响,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生怕那声巨响是骆碠冀又昏过去所发出的声音。 “做什么?”骆碠冀冷瞪着从房子里跑出来的管家。 季忠气喘如牛地盯着骆碠冀猛瞧,生恐他捧着哪里了。 “先生,你没事吧?”上次先生在公司昏倒.又在医院住了一星期的事,可把他吓坏了。 骆碠冀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还能有什么事?” “可是刚才的巨响?”季忠奇怪地看了下骆碠冀的身后,看见倒在地的藤椅后,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忠叔,我要出去一下。”骆碠冀交代一声,转身便走。 季忠见状连忙冲向前,直挺挺地挡在他身前,“先生,你要去哪?” 骆碠冀冷哼一声,嘲讽道:“怎么,我连去哪都要向你报备不成?到底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不是的。”季忠急得猛摇头。这几天先生的脾气真是坏得不能再坏,要不是老夫人再三交代,他哪敢拦他。 “还不让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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