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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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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唐默指指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告诫道:“再不节制一点,你很快就会变成大胖妞。” “唐先生不喜欢胖女孩?”雩娘羞涩地抿着唇笑。 “胖对身体没有好处。”不过,她胖一点也好,她是稍嫌单薄、瘦削了解。 “是,以后雩娘会节制的。”但凡唐默不喜欢、不高兴的事,她统统无条件、无异议改进。 在她心目中,唐默依然是天,是她生命的主宰,他说的话就是命令。 车子辗过几个十字路口后,雷百娘忽然心事重重地望着他问:“那位刘先生知道雩娘的底细,以后恐生许多事端。” “用不着担心,他要的无非是钱,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就是小事。”唐默比较忧虑的倒是:书怀究竟跟多少人讲过雩娘的身世背景,又讲了多少? 她那个人没心机,又藏不住话,万一她大嘴巴到处散播,雩娘想继续住在台湾恐怕就会有困难。 思忖至此,他下意识地瞥了她一眼,这才惊觉,雩娘的目光一直盘桓在他身上。 “雩娘给您带来麻烦了。”她善解人意,马上就读出他心底的顾忌。 忧郁爬上她美丽的水瞳。她之所以残存苟活,目的是为了能与她的小王爷长相厮守,恪尽为人奴仆的本分。如果因此造成他的困扰,甚至危险,那么她就必须拟出个对策,加以解决。 车子驶近社区的大庭院,唐默远远就望见别墅外围了一大圈人,除了左右邻居外,还有四、五名警察。 不妙!他机灵地将车子拐入小型花径,停泊在一处浓密低垂的杨柳后方,才低身同雩娘悄然趋近。 “是郑小姐。”雩娘踮足跃上大榕树刺探“敌情”,须臾后回到地面,附耳向唐默详述前头的情形。[她领着‘官差’来捉雩娘的。” “怕不怕?”唐默故作轻松地问。 “此地毕竟不是怡亲王府。”雩娘的笑靥掩不住心里的验然。“他们有非常厉害的暗器,可以在电光火石间取人性命,我……只怕应付不过来。” 唐默略一思索,便已猜出她口中危险至极的暗器为何物。“那东西叫枪,的确很吓人,但是他们不会随便开枪的,他们的目的只是……将你遣送回大陆。” “为什么?他们已经知道来龙去脉,要把雩娘再关回木棺里?”想到在暗不见天日的地底下,一躺就是二百年,零娘不觉悚然惊心。 “显然是有人告了密,不过,他们不会强迫你‘住’回陵寝,他们只是不希望你住在这儿。”唐默简明扼要的向她解释法律条文,至于台海两岸数十年的纠葛,则等以后有时间再慢慢说给她听吧! “是郑小姐的意思吗?”零娘焦虑地蹙紧峨眉,“我与她并无深仇大很呀!” “她害怕你会破坏她的婚姻,会把我连人带心一起抢走。”唐默蓄意试探,莫测高深的眼泛起一抹嘲弄。 “不会的。”雩娘像蒙受了不白之冤,急于辩解,“雩娘耿耿之心虽不足取,但心怀坦荡,天日可表。今后,唐先生无论娶了谁,都是雩娘的半个主子,我都会用服侍您的心情来服侍她的。” 她的表白听在唐默的耳朵里,不啻是青天霹雳。他这么用心费力的呵护她,才不是为了那劳什子的主仆关系,谁要她的耿耿愚忠?笨女人! 他拉长脸,压扁嗓子问:“没有一点点吃醋或嫉妒?”敢说没有就给我小心点。 “雩娘不敢。”她实在不明白唐默生气是为哪桩? 是她做得不够好,不够死心塌地,不够义无反顾吗? 唐默的脸色越难看,她就越自责。可,她怎么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是不敢还是不能?”唐默捏住她的下巴移近自己,“告诉我,你曾不曾在睡梦中、寤寐时想过我?” “我……”他岂可在光天化日之下,赤裸裸的询问她这般令人羞于启齿的问题?雩娘因为羞赧倍感局促和不安。 她的迟疑和无言让唐默彻底死了心,要一个对自己无欲无求的女人真是乏味。纯粹欲念的需索,花点钱随时随地得以交易。那不会是他想要的。 放了她吧!这种女人他要不起,也不能要。 “留你在身旁,我的未婚妻不能谅解,其它的女孩也不愿和我交往,你说怎么办?”他点起一根烟,眼底迷离得教人看不清他真正的想法。 雩娘急死了,“敌人”近在咫尺,他竟还燃烟自曝藏身之处,不摆明了要自投罗网吗? “所以……我是您的累赘?”这一刻,雩娘什么都明白了,唐默不想留她,她必须自寻生路。 瞧她小脸蛋满是哀愁,唐默好不容易筑起的壁垒又将功亏一篑,这个像古画里走出来的女人,就是有本事弄得他心神大乱。 “现代社会不比古代,三妻四妾是不被允许的,任何男人身旁均只能拥有一个女人,一个叫做‘妻’的女人。”这样暗示得够清楚了吧? “所以……唐先生一旦娶了郑小姐,雩娘就必须离开?”她很无辜地悲伤着,完全没连想到横刀夺爱、取而代之这些“天经地义”、为法律所允许的正常行为。 唐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想K她,怎么办? “没错,所以你还是尽早有个心理准备。”气死人了,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迟钝的人。 他捺熄烟火,转身大步走回座车,发动引擎,朝市区绝尘而去,留下雩娘呆若木鸡地立在原地。 她又说错话了吗? 怎么她的小王爷会变得喜怒无常,翻脸跟翻书一样快呢? 别墅前的人潮,大概因为等不到当事者出面,渐渐的散了。郑依霖猛按了一阵子电钤,屋里仍没丁点动静,气得她破口大骂。 “你们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的。” 雩娘将她威吓的语句全部听进心里边,她知道她是非走不可的。 夜幕很快围拢上来,腊月的白昼奇短,一回眸已然灯火辉耀,处处凉意。 屋里很暗,她没开灯的打算,昏暗的天光让她更由日在,更能适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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