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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别多礼了,快将王爷扶到榻上去。”

  “是。”搀着赫廉腾的三个男仆合力将主子推到杨上,颐竹焦急地坐到丈夫身边,看着他暗红的脸,酒气顺着他的呼吸弥漫在空气中,暗金外袍上净是点点的酒渍,“拿热毛巾来。”

  “福晋,给您。”早候在一旁的丫头伶俐地递上毛巾,颐竹细心地擦拭着丈夫的脸,柳眉担忧地蹙起。

  “廉腾、廉腾……”她轻喊着。

  “拿水来,我要喝水。”赫廉腾闭着眼,不舒服地低喃。

  “好,好,你等着。”颐竹急急地答应着,转身要水,想了一想,她又改口,“不,拿碗醒酒汤来,快点儿。”

  “是,福晋。”将水撤下去,端着醒酒汤的仆人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福晋,醒酒汤。”

  “嗯。”伸手便去接汤碗,冷不防被烫了一下,指尖立时红了一小片,颐竹忍住痛用毛巾裹了手,端起汤碗,吹了两三次,才送到赫廉腾唇边,“廉腾,小心烫,来,慢慢喝。”

  赫廉腾微仰头,一口气将醒酒汤喝干,便又躺回榻上呼呼地睡去。他的呼吸已不像刚回来时那般乱,醒酒汤的香味冲淡了酒气,颐竹望着他的睡容,放松地舒了口气。

  “福晋,您还要什么吗?”

  “不用了,你们都先下去吧!”

  “可是王爷他……”

  “我来照顾就奸,你们都下去吧!”

  “是。”仆人们依令捧着空碗和毛巾退下,颐竹站起身去关了门,将灯蕊掐暗。

  她走到床前看着赫廉腾,他好像很热,额头上都是汗。颐竹脱了鞋,轻巧地坐上床,伸出手去解赫廉腾袍上的襟扣。

  扣子都是玛瑙制品,用极细的五彩丝系着,解起来十分费力,颐竹费尽力气也难以解开扣子,偷瞥了一眼赫廉腾,他因为醉酒而熟睡着,一双凌厉的眼紧闭着,微皱的眉配着梢撇的唇角,看来就如一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

  “噗哧——”忍不住轻笑出声,颐竹将身上的外袍挂在架子上,跨坐在赫廉腾身上,微趴着身子,这才看清丝扣的解法。

  扣子被一颗颗小心解开,暗金色的王袍随颐竹的动作微敞,露出古铜色的赤裸肌肤。

  “呀——”颐竹惊讶地轻唤,手指因为与滚烫的肌肤摩擦而略微颤抖,她没有想到赫廉腾居然没着中衣,王袍下的身子没有一点别的遮盖。

  不安地动动身子,颐竹忽然觉得胸口发闷,这才发现因为怕惊动睡梦中的赫廉腾,自己一直憋着呼吸。

  好笑地摇摇头,她解开王袍上最后一颗扣子,高兴地轻拭额头的微汗,正准备悄悄地从赫廉腾身上下来……

  “怎么?点了火就想溜了?竹儿,这样可不好吧!”

  突然的男声吓了颐竹一跳,她微愣地抬头,迷蒙的大眼望进盯着她看的眸中。

  “廉……廉腾,你醒了!”结结巴巴地打着招呼,颐竹看着丈夫眸中的火花,不解地侧头,关心地询问:“你好一点了吗?还要不要喝水?我去拿。”

  “竹儿,我早说过了,点了火就想溜是不好的。”赫廉腾对着颐竹摇了摇头,亲热地低喃着,原来垂在身侧的两只大手袭上了颐竹的腰身,紧紧地禁锢住她,“竹儿,你真是漂亮。”

  “啊!我……我……”被丈夫的动作惊得忘了挣扎,颐竹小心地看着赫廉腾的眼,确定地见到与以前相同的宠溺,“你不生我的气了?廉腾,你……”兴奋的语调被抽气声打断,颐竹顺着丈夫的眼光看向自己。

  习惯只穿中衣睡觉的她在脱了睡袍后只着一件薄纱里衣,因为先前趴着身子而掉下肩头的纱衣半褪在腰间,她等于是赤裸着半个身子。

  “别看……”困窘地低喊着,颐竹伸出手就想掩丈夫的眼,却被赫廉腾轻松地制住没有多少力气的小手,一个翻身,她被压在丈夫身下。

  “廉腾……”她怯怯地低喃着,感觉到本放在胸间的一只大手正滑向颈后,解了里衣的扣子。她惊慌地看着身上唯一的屏障被丈夫扯开,扔在床下,白玉般的身子泛着娇羞的粉光。她闭上眼,急得就要哭了,“廉腾……”

  “嘘……乖乖的,竹儿,你真是个漂亮的小东西。”赫廉腾用一只手阻止了颐竹的挣扎,迷恋地看着眼前的美景,他伏下身子,用指尖代替视线膜拜过嫩玉般的肌肤,从颈间到肩头,在小巧的浑圆下轻绕着圈子,邪邪地笑着,然后在颐竹的惊呼中埋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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