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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他不耐地凑近,俊脸靠近,墨镜反映的太阳光居然直射进我的眼底,我不适地眨了眨眼,也开始不耐烦:“请你快放开手。”

  “你说什么?笨女人,话也说不清,music song怎么做事的。”他一把拎过我,低下的头与我面面相对,我无力地摇摇头:“是你自找的,怨不了我。”不等他反应过来,“啊——嚏——”震天的喷嚏伴着必然四射的口水直对着帅哥脸飞去。“咔嚓——”一个摄影师不小心按了快门,于是斯诺·格菲根与我的第一次碰面有了历史的见证。

  “你,你这个,这个莫名其妙的笨女人——”震天的吼声对着我的耳膜,但是我终于可以自如地掏我的面纸,擤我的鼻子了,也是件好事。

  欢迎海报被愤怒的斯诺·格菲根踩在脚下,其他人还不知道该怎样做出恰当的反应,直到帅哥身边本来一脸同情瞅着我的男助理咧开嘴大笑——“哈 哈 哈——哈哈”压抑不住的笑声传染性地感染一片,我不敢置信地眨着眼,是刚才阳光的关系吗?我竟然觉得墨镜下帅哥的脸红了。

  “你还好吧?”我迟疑地问着递过去一张面纸。

  “你这个莫名其妙的笨——女——人!”他翻来覆去地喊着,一转身向机场出口走去,我疾疾地跟在后面,模糊地意识到这其实是个好结局,起码斯诺·格菲根留在了台北。

  “别介意,斯诺不是坏人,他只是有点像孩子。”止不住笑的男助理友好地拍拍我的肩,灰色的眸子看上去很温暖。

  “没关系,是我的错。”我不好意思地按他的示意擤一下鼻子,含糊地吐出字句。

  “慢慢地你就习惯了,我是戴维·杜契,斯诺的私人助理兼儿时好友,杜小姐是吗?幸会了!”

  “叫我星菲就好,戴维·杜契——”我别扭地叫着奇怪的姓,想他也不该是纯种的美国人。

  “也叫我戴维吧,我也是墨西哥裔的犹太人。”戴维暖暖地笑,又用力握了握我的手,才赶到大发雷霆的帅哥身边去。

  怪不得,我默念一遍他的名字,走在私人保镖的后面,觉得与斯诺·格菲根保持适当距离对两个人都是好事,像个孩子一样的帅哥摄影师?我看着阳光中高大的挺拔背影,未置可否地摇头,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一次“女巫”师姐绝对是所托非人。

  “他真的是好帅噢!星菲姐,你真的是好幸福噢!可以跟他那么接近,一起工作呢!唉!我愿用一生的时间等他的一次回眸,直到时间的尽头,就算覆水难收……”

  一大早就听到改编版的席慕容的诗,对曾经被迫待在台大诗社四年的人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它让我想起那些活在“女巫”师姐“淫威”下的苦难日子与被阿楠带着背诵的“美好”爱情诗篇——一段不想再被提及的年少轻狂,难得麻利地收拾办公桌上的杂乱,我一项一项地将文件分档放在抽屉里,尽量对小女生眼中放射状的红心视而不见。

  “星菲姐,我真的是好羡慕你噢,从今天起你就正式成为斯诺·格菲根工作室的一员了呢,虽然只有几天的时间,但是你会让人羡慕一辈子呢!”

  工读小妹妹同样无视我顾做的冷淡,本来紧握在胸前为加重语气而成抱拳状的双手突然放下来紧抓住我的手臂,双眼的红心更将我当箭靶一样地火力攻击,我不敢置信地瞪着小女生,听到竟然与“女巫”师姐相同频率的声音说着不可想象的“奢求”:“拜托啦,星菲姐,我知道你人最好了,帮我要两张斯诺·格菲根的亲笔签名照吧,只要两张就好,求你了,星菲姐!”

  “不是我不想帮你,小蕾,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斯诺·格菲根不会理我的,我昨天呢——一不小心得罪了他。”我尽量婉转地表明拒绝的意思,右手继续着锁柜子的动作,左手却又自动地到闲物抽屉里翻面纸。“啊——阿嚏——”忍不住又是一声大响,我的感冒怎么好像又加重了,奇怪!

  “星菲姐,斯诺·格菲根才不是你想得那么没度量的男人呢,他是有些暴躁脾气没错了。可哪个天才的艺术家不是这样的呢。他只不过还保有孩童的纯真脾性罢了,你不觉得正因为如此,他才更显得诱人亲近吗?”工读小妹妹仍然努力不懈,双眼里的红心上还加盖了一层闪闪的梦幻金光。我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在唱片公司作了这么久,早该了解Fans对偶像的维护幻想无人可以戳破的。

  “小蕾,他是很——,嗯,有个性没错啦。所以要他签名照更不可能了,唉!小蕾,有没有面纸,先给我一张用一下。”

  “星菲姐,全给你好了。”小妹妹慷慨地捐献了两包完好的面巾纸,再一次“践踏”我明显的拒绝,“好了啦,星菲姐,既然你也这么懂得欣赏他的个性,那我们就是同好了,更该站在同一国才对。签名照的事就拜托你了,就当作是你送给我的二十岁礼物好了,拜托了,星菲姐。糟了,经理来了,我先去复印室了,星菲姐,拜拜!” 小妹妹按自己的想法自然扭曲我的本来意思后,再以二十岁生日为锁,加上保险盖,然后以经理为名溜之大吉。行径与求人的“女巫”师姐如出一辙,让我不得不怀疑她们是否私下里有着我不知道的联系,还是聪明的女人都有共同之处呢!我费力地想着,手上的动作也不稍停,一包面纸很快见底,我狠狠地打开另一包,看到难得干净的桌面上可爱的卡通钟上的时针正向“九”缓慢移动:糟了!昨天离开饭店时,戴维好像说今天早上九点在大堂集合,还叮嘱我千万别迟到,因为斯诺·格菲根最讨厌不守时的人。完了,我无力地拍拍额头,火速地站起身,三寸的鞋跟敲击着瓷砖,发出清脆的悦耳声音,我耳中却依稀听到中气十足的男音如雷的怒吼。很好!我咬牙有些自暴自弃地想,估计与大帅哥摄影师的关系会雪上加霜。我的预感在坏事情上一般都很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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