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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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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之中,屋内仅一盏昏黄小灯随偶尔吹进的风摇曳著。 唐蓉吸一口气,颇有从容赴义的悲凉。确定一下夹放在大腿袜套中的手枪仍好好挂在原处,她才鼓足勇气,向前敲门。 “咦?门没锁。”她一敲,虚掩的木门便从里面敞开来,屋里明明灭灭,阴影幢幢。 唐蓉踯躅了下,才跨了进去—— 暗处横来一只长臂,拦腰抱住她。这人一定等了许久,早早料定她会来…… 一阵风吹掠周身,扬起熟悉的醉人的属于他的气息,令她目眩神移。 唐蓉犹如困兽,任由他拥吻索取,于百般无奈中,快乐得很凄楚。 抑下住一波波激起的狂潮,她主动地解开他的衣衫,贴上自己赤裸的酥胸,用最深的爱去聆听他的每一次跃动。 她完全沈浸在自己迷恋的漩涡中,是以无法察觉出伊藤陷溺得比她更深,更难以自拔。 两团火热的身体,密密叠合,间不容发,她像蛇一样缠著他,需索更多的浓情蜜意。 “我爱你,我爱你……”她喃喃自语,盼望呼呼而过的夜风顺道带走她的痛苦、无奈、她的灵魂,让她毫无顾忌地沈沦…… 她不要爱得那么辛苦,她要做每个平凡人都能做的事。 他懂得她笑泪中的忧伤吗?唐蓉泪流满面,她清楚自己遇上了最棘手的案子。手枪中只装了两颗子弹,一颗给他,一颗自饮。她不愿苟活于世。 伊藤的爱抚唤醒了她以为死尽的每一根神经,厚实的胸膛压在身上,是一种满足酣畅的痛快,使她欣慰于自己被拥有,成为一个有人怜,不再漂流无依的幽灵。 前所未有的安定感,诱使她贪恋其中,情愿就此长醉。 伊藤比起日本人惯有的白皙要多些健康的古铜色,也许是长住美国的关系,他剽悍的体格是专属年轻男子的得天独厚,平坦滑顺的腹部,柔韧结实的胸膛,随著怦然激越的呼吸而有韵律地起伏著,两道入鬓的浓眉,覆著令人不饮自醉的黝黑眼眸,正怔怔凝望著她。 在她全然无备中,一阵椎心的撕扯,逼令她尖声叫出。怎么会这样?五年前在悦宾酒楼时,她不记得有这么痛呀! 惊心动魄的缠绵过后,伊藤眼中的痴迷更深,舐吮得更野烈,他要得还不够。 唐蓉由著他去,在来的路上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要把自己完完全全献给最初和最后的恋人。然后陪他共赴黄泉。这一切,她早就盘算好了。 二十二岁也许年轻了些,可她一点也不后悔。能够躺在他怀里,热情而狂野地被需要著,这正是她渴望的。 为他抹去额间的汗水,她悄悄伸手到枕头底下,摸索那把她趁乱塞进去的手机。 双手抖得厉害,汗水和泪水汇成一处,已是最后时刻,沉著冷静比什么都重要。 嘿!她的枪呢? “在找这个吗?”伊藤伏在她身上,笑出一脸邪恶。 “你怎么发现的?”唐蓉背脊一凉,神经全数紧绷起来。 伊藤以指腹按住她的红唇,轻柔拨弄著,直到尽兴了,才缓缓移开。 “有没听过‘老虎嘴上拔毛’或‘太岁头上动土’这两句形容词?”他调笑地把鱼尾纹挤给她看,“我入这行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小老妹。”舍不得就此饶过她,低头含住她诱人的粉红蓓蕾,辗转舔舐。 “原来你也是一名杀手?”那她岂不是危在旦夕? 这人,谈这么严肃的话题,居然还有心情蹂躏她。唐蓉气不过,一把推开他。 “你真的是杀手?”如此说来,颜立民真是他杀的喽,那笔酬劳确实该分他一点。 “当然不是,我是你的守护神。”不著痕迹地,他又赖上她的身躯,汲取迷人的芳香,和甘甜的滋味。 错过了五年前那一夜,害他苦苦相思,虚度多少时光,不行,他要一次尝个够。 “你别又——” “是你说爱我的,忘了吗?”他曳著充满爱欲的嗓音,附在她身边低喃。 雷恩上星期只告诉他,大陆方面将派一名情治人员到泰北协助办案,却忘了说明来的将是个妖娆艳丽的性感尤物。 初次在颜立民的晚宴上相遇时,他几乎认不出是她,以前朴拙无邪的小女孩,翻身一变,成了冷艳、浑身杀气腾腾的刽子手。 这五年当中,中共方面究竟对她做了什么改造,让她彻底地脱胎换骨? 还好,她对他的锺情依然如昔。伊藤宁可相信她随身携带枪械,纯粹是出于自我防备,以及工作需要。 他压根没想到那把手枪,是要用来对付自己的,因为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她必须杀了他。 夜寒犹存,他暖热的体温绵密包覆著她,却仍敌不过黎明初晓,新的一天带来的悲怆和绝望。 唐蓉环抱著心爱的男人,眼中光焰诡异而坚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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