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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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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滔继续往前,错愕地发现偌大的庭院围满了人,而看来所谓的“战况激烈”便在人中间了。 “怎么踢个毽子会这么大费周章?源伯。”几乎动用所有的下人。 江源头也不回的说:“其实原本只有几个女孩子在踢,都是少夫人聪明,将踢的人分成两队,讲解了游戏的规则,后来加入的女孩子愈来愈多,两边的比数总是僵持着不相上下,就剩最后一毽,真急死我们大家了。你下哪一队啊?” 江源偏头一看,突然结结巴巴的唤道:“少……少爷!” “我听说你下了红队。”江子滔朝他笑得诡异,拨开一两个人,很容易的便挤进最前方。 “给兰儿小姐,踢给兰儿小姐……”蓝队里有人尖喊着。 “不行,你们这样太卑鄙了。”红队的人一致抗议。 “攻敌先攻弱,怎么能说我们卑鄙呢!”云裳双手叉腰大喊,颇有领队之风,引来同队和围观众人的附和。 “哼!我们才不怕呢!兰儿小姐,你一见着了毽子就躲,一切交给我们就成了。”向来不苟言笑的秋音此话一出,众人皆笑,薛琼兰更是抚着肚子乐不可抑,围观众人则连连称道这果真是好方法。 “好,最后一踢决胜负,去。”有人起头踢了毽子,那有着红色柔软羽毛的毽子在空中、在众人的声浪里、在众人忐忑的心跳里被接脚了好几回、翻了好几转,最后还是落到了地上…… 胜负分晓,霎时有人高声欢呼,有人哀声叹气连连摇头。“表哥!” 眼尖的薛琼兰这么一叫,沉醉在比赛气氛里的众人有片刻的怔愣,而后不约而同的全在最短的时间内悄悄回到自己的岗位。 “表哥,我们赢了呢!”薛琼兰气喘吁吁的奔向他,而江子滔在看着凝香捡起毽子拍了拍灰尘,朝他一笑后,这才将视线转向她。 “瞧你,玩得脸儿红通通的,头发都乱了。”江子滔亲昵地点了点她鼻头。这大概是他见过兰儿最有生气的时候了,她的脸色因兴奋而显得红润,两颗如琉璃般晶莹剔透的双瞳,正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湛亮光芒。 “我的好小姐,你有没有怎么样,累不累?会不会不舒服?”张婶马上赶到主子身旁,边以手绢帮她拭去额上的汗,边担忧不已的问着。 “奶娘,我没事。”她咧得大大而不同以往的笑容令张婶心下觉得复杂不已,不愿承认却明白凝香这么做是对的。 “张婶,先送兰儿回去休息。”江子滔朝浑身散发活力的薛琼兰道:“我待会儿再去看你,嗯!” “真的,你待会会来?”薛琼兰双眼倏地更亮。 “当然。” 江子滔看着她们离去,对薛琼兰不时回头的依依不舍投以宠溺的微笑,在见不着她们身影后,他转身毫不犹豫的踏步向前。 她会在那里,他知道。 他不知道的是,这辈子自己竟有如此迫不及待想见一个人的时候。 始终不明白娘为何如此痛苦,痛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愿死、不愿生。现在始能感受到一两分。 如果眼见他们在一起亲昵谈笑,心中已莫名的郁闷难受,那么娘又要用什么心情来看爹、二娘、还有因他们两人恩爱而来到人间的弟弟呢? 娘是因为深爱着爹才会如此。 难道……她爱上子滔了? 凝香猛然摇头,摇动一头因剧烈运动后散乱而放下的长发,长发随着迎风亭吹进来的风恣意飘动着,让她感到毫无束缚的自由。 往这头望是后山的翠绿风光,但她仅是盯着手里拿着的发簪发愣。 它好美好美,当他将它交给了她,手拙地为她亲手簪上时,它美得令她好心疼。 但它绾起的岂止是发丝,它绾起的是她这辈子的自由啊!她从不预设在这样一个无自主的婚姻里会不会有幸福,因为命运乖舛,诸事由不得自己。 然而身虽不自由,心却是自由的,能有今天独立的自己,她感恩不已,因为这让她不论到了哪里,都能坚强的、自得其乐的活下去。 但现在连心都要被绾起来了吗? 凝香定定地瞅着簪子,像想由它获得答案般,突然她听见了脚步声,但不想回头。“雪青,茶水放着便去忙你的吧!用不着伺候我了。” 她以为她会听见雪青的应和,等了好一会儿,她旋身看去,却见着了令她心谭纷乱不已的人儿,两人相互凝视,各是难解的悸动和心情。 “我以为你现在该在兰居。”片刻的沉默后凝香开口道,而后想起他会在这儿也不无可能,也许张婶又胡乱告状,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本来也这么以为。”他严肃地、颇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凝香不解但仍开口道:“兰儿太缺乏运动了,若常常像这样动一动,没多久她会出落得更健康动人。”她转身倚栏而立,只愿解释至此。 她以为他会离开,却感觉自己被拥进结实而温暖的胸膛里。 再度被熟悉的双臂和气息围绕,她全身愉悦得想叹息,心却紧揪得难过。 他为何而来? 他为何抱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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