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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不可能的,我替你上花轿,谁来替我伺候在花轿旁?”佑宁试图同小姐讲理。以前在府里,她是人人捧在手心上的千金小姐,可以为所欲为,但情势已经不同,她也该有所觉悟。

  “我啊!”杜芸青食指指向自己的鼻头,说得理所当然。

  “别瞎说了,媒婆和其他的人也许没有瞧过你,但他们全瞧过我了,你怎么可能……”佑宁顿住,因为她的小姐根本就没在听,她由怀中拉出一条丝巾,蒙住口鼻,只留湛亮的灵眸朝她猛眨眼。

  “刘媒婆,我昨晚招了风寒,为了你自个儿的身体着想,你还是离我远一点,也别找我说话了,咳咳!”杜芸青压低嗓音粗声道。

  “小姐,没有人会在这么大热天里招风寒的。”佑宁简直哭笑不得。

  “不管,我就是要招风寒。”杜芸青嘴一噘、脚一蹬,重新坐回小圆桌前。

  向来对小姐任性决定的事没辙,佑宁苦笑,只能在心里祈求明天别出什么岔子才是。

  日升东方,即使已远离人群聚集之处,路上连个人影也没有,浩浩荡荡的娶亲队伍依旧一路鼓乐喧哗。

  “你好吗?”以丝巾几乎把整张脸盖住的杜芸青微掀轿帘,边走边探向轿子里头问。

  “你想我好得了吗?”佑宁瞪她一眼。

  “现在知道我有多难受了吧!你把凤冠和霞帔脱下来可能会好一点。”杜芸青开心地提议。

  “我不好是因为必须时时刻刻担心你害我们变成的处境。”佑宁再瞪她一眼。

  “早要你别担心了,你瞧,咱们走了这么远的路,也没见谁起疑心。”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噢!老天,我真不该接受小姐的无理取闹。”佑宁懊恼地低喃。

  自从小姐扶着她上轿后,她无时无刻不懊恼,无时无刻不在心里祷告,千万别让旁人把小姐的诡计给识破,急得头发几乎发白。

  “别说这个了,听我说,沿途有好多见都没见过的鸟儿,好漂亮,只可惜咱们太吵,把它们都吓跑了,还有一些叫都叫不出名字的花儿,我从来不知道这世上有这么多种奇奇怪怪的花……”

  喧哗翻天的鼓乐声像被硬生生地截断,杜芸青顿住兴高采烈欲说的话,一回头,霎时双眸大睁,脸色发青。

  由山丘两旁步出六名彪形大汉,个个披头散发,手持弯刀,锐利的刀锋在艳阳下闪着刺目的光芒。

  “蛮人来啦……”

  “抢劫啊……”

  “杀人啦……”

  “保护新娘……”

  瞬间尖叫声四起,护轿的十二位镖师手持兵器和六名蛮人纠打在一起,乐师和媒婆边尖叫边哆嗦着寻找安全的地方躲藏。

  听见第一声刀剑交击声,佑宁马上知道出大事了,一只脚冲动地跨出花轿后,察觉不妥,再将手中的喜帕盖上,虽然喜帕碍事,但她若露了脸,小姐也别做人了。

  “小姐。”就着微掀的喜帕,佑宁扯了扯愣着动也不动的杜芸青。

  “死了……”杜芸青双眸无神地低喃。

  佑宁冒险再掀开些喜帕,地上躺着两具尸体,是镖师,现在只剩十位镖师,以十对六,虽是以多对少,但对方凶猛,情况显然对己方极端不利,她的心沉至谷底。

  原以为战乱已平,故并未派大匹人马护送,谁知人算不如天算。

  “小姐,我知道你没有骑过马。”她力持镇定地道。

  杜芸青转向她,由骇人的残杀景象回神后的双眸蓄满泪水。

  “可是你要相信我,骑马很简单。”佑宁扯下喜帕,来到一辆装满了布匹的车前,抖着手接近不断试图朝她喷气的高大骏马。

  “你要我骑这匹马……”

  “对,循着原路,回到之前的小镇求助。”

  快点,快点,佑宁压抑下对这个庞然大物的恐惧,紧咬着下唇使命地拉扯绳套,心急着想争取时间,好让小姐多逃点路。

  “你也要跟我一块去。”杜芸青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跑向另一匹马。

  “别忙了,我不会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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