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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因为是他留给你的,所以你才会那么拼命地保护,对吧?”

  她怔忡地望著他,有片刻,以为自己将溺在那深邃的眼潭里。“你错了,我养这兰花,是为我自己。”

  “什么意思?”

  她垂裣羽睫。“如果连这么难养的兰花都能活的好好的,我没有理由活不下去,”

  是的,直到现在她才恍然大悟,她种这兰花,不为任何人,是为她自己。

  蝴蝶兰是勇气,是她为自己培养的,活著的勇气,她用这样的勇气,与寂寞共生。

  她不认为他能懂。

  可他却好像懂了。深深地、深深地注视著她。“你刚刚不是真心赶我走吧?”

  她一震,直觉想反驳,言语却在他深刻的眼神下,失了声。

  “你希望我留下来,因为你很寂寞,你一直希望有谁能陪你聊聊天,听你说说话,就算是我这么讨厌的男人都好。”

  温煦的言语如春雨,字字句句,落进她的心。

  她却在眼里,凤到薄薄的湿意。“不是这样。”

  “你不肯承认自己寂寞?”

  “我是说,不是……谁都好。”她挣扎地咬唇,好片刻,才扬起头,迷蒙的眼潭,映著他脸庞。“因为是你,我才希望你留下来,不是……谁都可以。”

  不是谁都可以。

  叶圣恩震撼地听著,与她凝目相对,一根异样的芽苗,同时在彼此心田滋生。

  窗外的世界,风雨惨烈地呼号、惊天动地,窗内却只有一盏烛火,在幽谧里吐露这暧昧。

  他们都觉得尴尬,很不自在,但心韵又跃动这某种兴奋的旋律。

  空气中,隐隐浮动著什么,正酝酿著什么,酿的不是酸,也不是甜,不是能够如此清逸分辨的滋味,而是一种未知,一种教人害怕又期待的神秘。

  好想探索,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压抑地呼吸著,怕气息重了,破了这奇尼的氛围。

  终于,她缓缓抬起头,抓住他睡衣前襟,他顿时一阵颤粟。

  “你……睡衣扣错了,我帮你。”她低语,瞄呜般的细嗓勾惹他心弦,她解开他衣扣,又一枚一枚地扣回去,她的动作很慢很慢,慢的好折磨,折磨的他胸口发疼。

  他愣愣地瞧著她,眸海翻涌著纯男性的渴望,神态却像个无辜的孩子,不知所措。

  她轻声笑了,胸臆密密麻麻地染透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蜜意,蓦地抬手一拨,肆意弄乱他的发。

  他一楞。“你干么?”

  “你总是这么正经八百的,不觉得累吗?”她笑问,双手继续在他头顶作乱。

  他用一只手扣住她手腕,组织她,另一只手飞快往前一探,卸下她发夹。

  墨黑的发瀑霎时落下,在她纤细的肩头,翩摇著优雅的波浪。

  “你!干么啊?”这回,换她娇慎抗议了。

  “放下来比较好看。”他笑道,一面伸手意欲扯她发尾,她也正巧懊恼地拍打他胸膛,两人一时重心不稳,都往床上卧倒。

  她压在他身上,臻首撞痛了他下巴,他低喊一声。

  “怎么了?你没事吧?”她急忙抬起头。

  “没事。”他揉揉下颌,不因这小小的意外著恼,只觉得好笑。“小姐,你的头也挺硬的嘛。”

  “什么啊?!”她又想扁他。

  他及时握住她的手,掌心与她的相贴,透进阵阵温热,她的颊,瞬间染透了红霜,犹如秋天的枫叶。

  他看著那羞红的颊,看著那比春樱还粉嫩的唇,心跳急速地奔腾,血流在体内狂窜。

  他想吻她,该死地想吻,她柔软的女体在他身上厮磨,是上天给予一个男人最大的考验,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无法抗拒这翻天覆地的欲望。

  但他,必须抗拒……

  “你听我说,我并没打算在这里停留很久。”他困难地试图解释。“我没想过--”

  “我知道,你没想过在这里留下感情的牵绊。”她总是灵慧地看透他心思。

  他有些懊恼,更自责。“我的人生……我现在的处境很复杂,也答应了某个约定,所以……”

  “你不能给我承诺。”她再次猜透了他。

  他怔住。

  “其实我不需要承诺,更不想谈恋爱,我不是说过吗?爱是教人伤心的东西。”她浅浅微笑,款摆腰肢,让自己曼妙的曲线更加与他贴合,然后低下唇,在他额头、他的颊、他端方的唇,留下一瓣瓣性感又能清新的吻,“我只想这样做,会困忧你吗?

  似锁的明眸,困住他的呼吸,他无法挣脱,却仍有所迟疑。

  她看出来了,抛给他一记妩媚的眼神,“或者你怕我?因为接近我的男人,都没好下场——”

  “闭嘴!”他气恼地制止她。

  她却只是更靠近他,樱唇停在他只有一个呼吸的距离,魔魅地挑衅他,“你怕我吗?叶圣恩。”

  他狠狠地瞪她,“你要我说几次?你明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我知道,你真的是个很绅士的男人,”她眨眨眼,话说得淘气,表情也淘气,“傻瓜!现在这个社会,没人会为一夜情负什么责任了。”

  他一窒,郁闷地蹙眉,“说得你好像很有经验。”

  “应该比你多一点吧!”她拿手指调皮地扫他鼻尖,“完美先生。”

  她这是把他当小鬼头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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