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 雷恩那 > 比兽还美的男人 > | 上一页 下一页 |
四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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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为着不相干的人生气让他更不痛快,遂头一甩,咬牙又道—— “反正,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没有青梅竹马、没有跟谁要好、没有心仪谁,没有、没有、没有!” 突然—— “那么,你有没有心仪过我?就算一点点心动也好,有没有过?”伍寒芝问出当日他要离开前,自己曾问过的话。 她神态是淡定温柔的,像心中早已了然。 邬雪歌又有那种头上顶着一片火海烧得炽盛,突然拿水兜头浇熄之感。 妻子那一夜在老梅树下问他时,他选择沉默以对。 而今再问,带笑问着,是愿意再信他了。 “不是一点点心动,是心都给出去,你肯要,心是活的,不肯要,它就是死的。”说着,他将她拉近,柔软身子顺势扑进他怀里。 他一手抱着孩子,一臂揽着妻子,满足到傻笑。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脸埋在丈夫胸前,伍寒芝也抿唇笑了。 “我照实说而已,当真死活都操在你手里。”她若不要他,从此成陌路,即便肉身未死,也是行尸走肉般飘零罢了。 顿了会儿,他低低又说:“我跟我阿娘……其实很像,以往却不愿承认。” 很像,所以不敢轻易动情。 很像,所以一动情就如痴如狂。 他的阿娘因丈夫的薄幸寡情抑郁而亡,走的时候还那样年轻。 而他呢? 若开在他心中的那朵花得不到柔水滋润,他将枯去,像他娘亲那样吗? 光是这样胡思乱想,她就觉受不了,仿佛又见他孤零零、脸色灰败地躺在道观那间什么都没有的小房里。 环在他腰上的藕臂加重力气,她将他抱得更紧,吐气如兰地低语—— “会待你好的,我说过,会待你很好很好的。” “好。” “绝对、绝对不可以再骗我,不可以再说那么可恶的谎话欺负我,就算事情再难,我也有勇气承担,就是不许再骗我、欺我,我……我的心也给出去了,再有第二次,它也活不成的。” 顿时,邬雪歌一颗心既热又痛、既酸又软。 他再难忍耐,低头寻觅妻子的唇。 两张脸都带泪,贴得无比亲昵,泪水滑进柔情缠绵的四片唇瓣里,已分不清这苦中带甜究竟是谁的滋味。 抵在芳美唇瓣上,他温热气息吐进她口中—— “好,不再骗你,没有谎话,我们一起活、一起活……” 将对方给予自己的那一颗心一珍藏宝爱。 谁都不负谁,一起活。 后来邬雪歌老实对妻子招了,那日与小师姊元咏晴一块儿离开,利用师姊作饵,把一批追在身后的江湖人士引离西海药山地界之后,他就丢下对方跑掉。 本想过三川五山往中原北境去,还是敌不过内心念想,避过众人耳目又溜回伍家堂,主要是想偷偷看她几眼就走,岂知闹了个大乌龙,险些被自个儿设下的机关给逮着。 结果曝露行踪,当时一团混乱,两人就闹了那么一场。 至于元咏晴前来寻他的目的,不外乎是想藉他在中原武林的名头重新擦亮玉镜剑宗的招牌。 然而有这样的打算,甚至一听闻消息便千里赶来西海药山寻他,邬雪歌相信绝非小师姊一个人能决定,极可能是邬海生的想法,以为他看在小师姊的面子上,说不准能答应…… 他只想冷笑。 “那些年,你在你小师姊手里吃了不少闷亏是吗?” “众人皆喜爱她、倾慕她,偏偏你待她冷淡,她是想引你注意呢,才会一直撩拨你、欺负你。你啊,对姑娘家也太不好。” 听见妻子的话,他落寞了,脸低低的,连头发都不飞扬了,覆额下来都快盖住眼睛。 妻子软绵绵的小手捧起他的脸,却说—— “幸好你对其他始娘家太不好,要不然……欸,你怎么就不能长得普通些、平凡些,长得这样好看,放你出去流浪,我实在挺担心啊。” 他先是一怔,跟着颊面就红了,落寞颜色一下子褪光,因为妻子微撅芳唇,非常甜蜜地亲了亲他的嘴,更在他泛红面庞上啄了好几记。 内心因玉镜剑宗而生出的烦躁感,登时被驱散大半。 而西海药山这一边,大妮的满月酒才过没几天,中原武林盟那一方已广传消息昭告天下,说是下一届武林盟比武大会,连着两届缺席的武魁首必然到场,欢迎各门各派、各帮各教的子弟们共襄盛举,一起来挑战之类的。 毕竟有妻有女、有家有室,邬雪歌软肋太多,斗不过心黑手狠的贼老头盟主大人,只能乖乖妥协。 既然退无可退,又有值得守护的人,他完全豁出去,干脆把场子作大。 他在西海大庄入谷口的木楼旁边立了块大大的木牌,上头龙飞凤舞地写着—— 是黑是白不拘,亦正亦邪皆可,每月初一十五,请君来战。 拳脚无眼、刀剑无情,死生状下,打死不赔。 意思就是——不管哪条道上的,敢签生死状,要战就来。 邬雪歌拿大庄里的场坝充当比武场,初一、十五开放挑战。 初一、十五这两天,大庄里百余户人家有设香案祭拜天地鬼神的习俗,他这武艺较量可称得上是另一种方式的“唱大戏”哩,瞧瞧,每个月两回“唱大戏”酬神敬鬼,着实虔诚不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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