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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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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孩子了……乍听,他心微震,还不及厘清思绪,左臂已被窦大海的铁掌扯住。 “呵呵呵,永春师傅,呵呵呵,好你个永春师傅,他妈的有眼光、有见地,来来来!咱们痛快乾一杯,今儿个不醉不归啦!” “窦爷,年某酒量不佳,还是以茶代酒吧。” “唉呀!别这么黄酸,就一杯,来来来,乾啦乾啦!”嚷著,杯子已抵到年永春唇下。 “师傅别怕,咱儿帮你挡!”说著,窦金宝伸手要抢。 “挡个头咧!”窦大海偏不让她得逞。“咱儿要敬的是你永春师傅,跟你喝有啥意思?!” “我就是师傅,师傅就是我,咱俩儿是一体的,敬谁都一样。”她喊得直接痛快。 四海的众位大多是豪爽脾性,对窦金宝坦率而出的言语丝毫不以为意,只见窦大海和她抢酒抢成一团,不劝反激,闹得气氛热烘烘的,没谁留意到那名素衫男子神情微愕,眉目一沉。 趁乱,他想不著痕迹地退开,但窦大海硬是不放,再加上他的另一臂也还“挂”著窦金宝,父女俩左右夹击,众人目光全在他们三人身上。 “永春师傅,咱儿都不知多感谢你。呜呜呜,阿宝十八岁了,想起当年,九江大小学堂把她当球踢来踢去,多亏你慧眼识英雄,算你捡到一个宝了。”窦大海的蒲扇大掌豪气地拍上他肩胛,再提一壶酒。“来来来,咱儿已经先乾为敬,这壶酒永春师傅非暍不可。” “喝啊喝啊!永春师傅,醉不死人的!”众家镳师跟著鼓噪。 “阿爹,咱儿都说要替师傅喝啦!来来来,要敬酒的全来排队。” 见窦金宝又想抢,年永春肩头倾向前去,淡淡牵唇—— “我喝。” “好样儿的!”窦大海呵呵大笑,终于放开手,把酒壶塞进年永春怀里。 “师傅,你成吗?” 他未做回答,从容地提著酒壶,先是嗅了嗅其中香醇,跟著即以壶就口,咕噜咕噜地痛饮起来。 没来由地,只觉得能放纵一场也许不错。 “师傅——”不是说酒量不佳吗?瞧他放怀畅饮,喉结来回滑动,窦金宝搔了搔头,都不知该不该阻挡。 “好你个永春师傅,这才像条汉子,咱儿窦大海喜欢你!”好!好个浑身酒胆! “来,永春师傅,咱儿也敬你一杯!” “能教得了四海小金宝,怎么也算得上英雄好汉,自然非敬不可,哈哈哈!” “还有我,这一大坛,你我乾了过瘾!” 年永春一壶酒刚见底,众家镳师又捧著琼浆轮番上阵。 “喂喂,哪有这样?!”窦金宝瞠目,两道英眉不解地飞扬。 有没有搞错哇?! 十八岁寿辰一辈子就这么一回耶,今儿个主角不是她吗?! 第五章 春光悄来 窦金宝的十八岁生辰过得好生热闹。 镳局大厅里杯盘狼藉,那只烤乳猪连皮带骨被啃得精光,只剩大盘底朝天。 窦大海酒兴一起,谁也不斗,偏将矛头锁正年永春身上,说是他有“潜力”、有“慧根”,慢慢“训练”一番,定有过人的酒胆和酒量。 这一晚,年永春似乎没打算节制,对于每个举杯相邀的人皆是来者不拒。瞧这向来内敛温文的师傅同阿爹拼下一大坛女儿红,眉心竟皱也下皱!窦金宝今夜算是头一回见识到他的“豪气”了。 这样的师傅,嗯……有些奇怪,可她却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这么晚了,你还跟出来?”男子驻足回首,略哑的声音在静夜中显得突兀。 入夜的九江大街仿佛裹在薄雾中,窦金宝望著立在月夜下的男子,那素衫随风摆动,一时间,记忆回到首次踏进永春学堂的那一天—— 他来到她身边,像团银白光芒,五官教她不能分辨。 “我送师傅回去。”她咧嘴一笑,甩开脑中杂想,蹦蹦跳跳地跑到他身边。 年永春双眉舒朗,淡然微笑—— “师傅虽不常上街,还不至于连回去的路也找不到。” “这么晚了,而且师傅今晚暍了好多酒,金宝儿有点……嗯,担心。”她真的挺替他担心的嘛。 还说酒量不佳,要以茶代酒,哼,喝得可来劲儿了。 “有什么好担心?”似觉她的话有趣,嘴角的笑不禁加深。 “怕师傅被众人灌醉,不胜酒力,走不回永春学堂,就倒在大街上梦周公去啦。”她俏皮的鼻头轻皱了一下。“师傅是教书先生,要以身作则,若是明儿个一早被人发现你睡在大街上,浑身酒气,那永春学堂今年怕要招不到学生,师傅得去喝西北风罗。” 他轻唔一声,发现很多时候讲不过她。不是回答不出她那些突如奇来的问题,就是被她稀奇古怪的想法打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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