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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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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出手,不仅点开她喉侧哑穴,连周身大穴也给点通了,没打算再困得她动弹不得。 “噢、呃……”敖灵儿终于呼出堵在胸中的那股窒闷。 气血一畅通了,她立即七手八脚地撑坐起来,杏目仍充满戒备,张口便嚷:“说我像个采花大盗,那你呢?不也偷偷摸摸地溜进人家的新房里?你想干啥儿呀?” 虽有月光照进篷内,光线却是稀微,男子的玉面半隐在幽暗中,好不真切。 他沈吟着,以一种诡谲的、教人头皮发麻的方式瞅着她,像是怒极、恼极,却平静如深江,让人瞧不出底蕴。 “你、你、你看够了没?!”她的心咚咚跳,极不愿在那样的注视下退缩。 好一会儿,他剑眉略挑,终是出声。“你是替余老爹讨公道,我则是遇见了与兰香姑娘早有婚约的一名青年。那人被王家前去迎亲的人狠打了一顿,我瞧不过眼,便插手了。”略顿,他嗓音沈了几分,感慨什么似的一叹。“原来好心真有好报啊,灵儿……” 不知怎地,他的那声低唤竟古怪地煨进她心里,教她莫名轻颤了一下。 他那欲笑不笑的神态更浓了些,继而又道:“我很庆幸管了这事,要不,不晓得何年何月才逮得着你?” 嗄?!敖灵儿不禁一楞,红唇微张。 当真“好心有好报”吗?那她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啊!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为什么下场全然不同? 依她瞧来,是“好心被雷亲”才是真吧! 第四章 轻寒细雨惹江波 江边渡头在赵东领着众人离去后,又回复入夜后一贯的凄清。 不知名的虫儿唧唧叫着,此起彼落,其中尚夹杂着蛙鸣,敖灵儿下意识倾听了一阵,轻咽下喉中窒闷,僵着声道:“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早没瓜葛了,你究竟想怎样?” 司徒驭在离她不出半臂之地自在盘坐着,占去大半的乌篷,一袖搁在膝上,另一袖探出两指,慢条斯理地将发丝拨到肩后。 “灵儿,有没有瓜葛不是你一个说了算。你把我害得好惨,诚信扫地,还想赖得一乾二净吗?” 本就够圆、够清明的杏眸瞪得更水亮,吶吶地嚷:“你你你……说啥鬼话?!别在那儿胡乱编派!我几时害你了?” 在稀光中静泛玉泽的脸容笑得幽深,他嗓音略哑。“没有吗?我应承过芝芸,定要仔细照看你,从今往后,不教谁欺你,也不让你欺负谁去。可你逃了两年,为所欲为,坏事干尽,我对不住芝芸,这‘背信’的臭名算是坐实了。” 这、这……这算个什么事啊?“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竟拿芸姊来压她?他可不可耻啊? 双颊气鼓了,满脸的不可置信,若非顾忌他的手段,敖灵儿一长串的脏话真要放鞭炮般地猛爆出来。 “我欺负谁了?谁又敢欺我?我不是逃,是闯荡江湖!还有,我干了哪桩坏事?我自个儿怎不晓得?你少摆那模样诬赖我!”问到激动处,船身晃了晃,她着实沈不住气。 司徒驭显然没将她的极怒当作一回事,凤目细眯着,语气持平,说得徐缓。“你没干过坏事吗?那么,一年多前,你在两湖入蜀境的河道上故意落水,假装不懂泅泳之技,被旁人拖上岸后,还教人全然探不着脉象和气息,最后引来一名女扮男装的殷姓姑娘以针灸医术相救,那位殷姑娘以为你真溺水,怕救不活你,众目睽睽下对你口对住口吹气,还揉过你胸脯,费了心力将你弄醒了,你却对她干了什么?” 被突地质问,敖灵儿的小嘴张得圆圆的,气息吞吐不出,真忘了怎么呼吸。 那张好看的薄唇淡勾,司徒驭接着说下:“你说是闯荡江湖,却回头支使着‘三帮四会’的众人,要大伙儿帮你劫走那位殷姑娘,闹得沸沸扬扬,说是她当众对你不轨、坏你名节,你硬赖着她不放,要她负起责任。是也不是?” 他心知肚明,她成了今日这模样,我行我素,啥儿礼教也没瞧在眼底,其中一部分原因得归咎于敖家老爷子无法无天的纵容,另外,尚有部分因由,应是出在他身上。 芝芸过世之前,他明白告诉她,要将她带在身边,不再放开。这话似是激怒了她,才会引发她后来留书出走。 当时他既惊且怒,自是忧心,怕她不知轻重,脾性倔硬,一不小心真要出事。 他急欲寻她,却又不得不远走西域一趟,毕竟因芝芸的病,他已延迟了与师父约定的返回之期。后来是与敖老大谈过,老爷子再三保证,一有敖灵儿的消息,定火速派人知会,他才启程西去。 只是,他回西域后适逢师父入室闭关修行,为期一年。师父留下两册秘笈,要他在他闭关期间,先行参详秘笈中的武学,并为他守关。 他无法离开,五个月过后,“三帮四会”那儿终于来了消息,敖灵儿是给找着了,他悬在半空的一颗心尚不及放下,敖老大又陆续遣人来报,说敖灵儿向“三帮四会”借兵,一会儿火烧某贪官宅第,一会儿又洗劫了某县土豪劣绅所开的钱庄、赌场,要不就架着篷船沿河道搜寻“肥羊”,见猎心喜,瞧上眼就死咬不放,行为嚣张之至。 更教人头疼的是,她干出的这些事落入敖老大眼里,全成了“巾帼不让须眉”之举,很值得拿出来说嘴、痛饮三大坛酒似的。 他不管她,试问还有谁管得了?可是形势偏偏由不得人。 一年后,师父功德圆满地出了关,他禀明一切,隔日立即动身回中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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