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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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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哑声道。 她一怔,觉得自己陷入迷障,一时间不知如何再说。 不知说什么好,那就干脆不说,要想抛却内心纷杂,做的比说的有用。 纤背微挺,她又攻击起他的嘴,诱吻、索吻、啃吮、纠缠……然而这一次,那张男性丰唇不作任何抵御,迎合着她,并在她以为掌控了一切时开始反击,成功夺取主控权…… 她唇舌技巧美妙,最后却败给了他的耐力和体力,再有,他根本不需调气,因为他屏息的能耐惊人,被他缠上,她满面通红,险些没气。 她被抽光力气般瘫在他臂弯里,再次把脸埋在他颈窝,不是贪懒,而是偷偷替自己多争取几口呼息。 “你……你……”还是好喘,她心脏怦怦跳,从未这般急如擂鼓。 鄂奇峰也没好到哪里去。 身体火热,左胸的热流已化成岩浆,但思绪却是沈定许多,一些之前悬而未决的事,在这时都有了方向。 十三年来,日日夜夜想着复仇,想着重建“秋家堡”,那些岁月早磨掉他原有的心性,如今的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连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也“迷路”了。 然后,遇到她。 他们各有各的忧伤,或者,同病该要相怜,既然遇上,就该认真对待。 “我明日离开江北,三师弟那边还在等我消息。”他忽而道,沙哑嗓音微透激情余韵,大掌抚着她的发。 闻言,朱拂晓抬起脸容。 “你和寒爷谈出结果了?” 他点点头。“寒春绪这边一旦安排好,另一边也该收网。” “你和寒爷谈完就要走了吗?”她双颊泛红,眉眸有些怔忡,想到万一事情进行得不顺利,出了什么意外,那他……他……“一走了之,这算什么?” “我很快就回来。”他扶住她的肩膀,语气持平,但神情好认真,直直看着她的眸。“你我之约,我定然守诺。朱姑娘……你等我。” 他虽仍守礼地称她“朱姑娘”,而非直接唤她闺名,那张刚峻严肃的面庞却似刷过腼之色。 朱拂晓定定与他相望,心湖被风撩起一波波涟漪,一时间思绪纷涌……不知因何,只觉他所说的“守诺”似乎没那么简单。 “你、你最好别教我等太久,要是大爷迟迟不来履约,奴家心一横,可要算起利息加天数,届时就不是三天、五天能解决的事,若不让你好好服侍我个三年五载,岂能甘心?所以你……你好自为之!” 说到最后,她有些语无伦次,只是不胡乱说些什么,心里会更沮丧忧虑。 揪着他前襟的小手忽然抡成拳,搥了他胸膛一记。 “鄂大爷,你要再欺我、骗我,我……我就拿自个儿当奖赏,另赠黄金百两,赏给任何一个有本事把你揪回到我面前的人!” 她这话说得让鄂奇峰相当火大似的,他面色陡沈,目中烁辉。 他头一俯,换他以恶霸之姿,用唇堵了她的小嘴。 第六章 七日后。江北定山坡。 正是十五月圆时,月盘亮晃晃地悬于天际,皎光似水银,倾天而下,覆盖夜色。 “鄂爷!身后——” 听到多年来已与自己养出绝佳默契的手下张声厉喊,骑在马背上的鄂奇峰蓦地伏低身躯,手中的刀头棍往后一挥,把朝他背心连射过来的两支短箭斩落。 今夜,“千岁忧”来到定山坡接盘的人马,全暗中换成他的人,擒拿这些人的同时,三师弟宋玉虎那边亦同时行动,强攻他们建于大江支流隐密处的巢穴。 分散攻之,出其不意,不允出丝毫差错。 有暗箭连发,皆对准他! 这只守在暗处的“黄雀”让他浑身凛然,血肉如遭天雷轰打,灼烫绷紧,绷得死紧,额角突跳,青筋浮现,牙关几要咬出血来。 尽管看不到那人,他却知道对方是谁! “铁环!九全!这里交给你们两个!”他扬声喊,将完全掌握住的现场交给两名手下和其它人,马头一调,去追那个发暗箭的人。 “鄂爷——” “鄂爷等等啊!” 他胯下白雪驹如一道银箭,把一干手下远远甩在后头。 是那个人,他追了十三年的人,二师弟陆竞高。 江北山坡在月夜清辉下起起伏伏,他看到对方骑着白雪驹的身影,那匹白雪驹让他心头一痛,想起当年师父秋如晦精心驯养的那几匹宝马,那些马遭抢,“秋家堡”毁于大火,此时他见到的这一匹,或者是当年那些马的后代。 越想,血气翻腾得越是激烈,他呼息大乱,狂风扫打面庞,力道十足,他两眼仍发狠死瞪着,眨也不眨。 很怕追丢对方。 很怕断了这条线索。 很怕辜负师父和师娘、辜负翔凤和四师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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