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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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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了!不恼我,肯理会我,不摆冷脸了!哈哈哈……很好、很好,我好欢喜!”她攀住他一只铁臂,兴高采烈,脆音自带豪情。“好想再喝它三百杯啊!” “不准。”低沈的男音陡掀,砸得人眼冒金星。 “嗄?!” “不是要随我骂、任我罚吗?就罚你十日内不准沾半滴酒。”韩宝魁不鸣则已,一开口,立马惊得桂元芳瞠目结舌,刚开的朵朵小花转眼就要枯萎,真是天可怜见啊! “呵呵,十三哥,能不能……呃……那个……”两手打商量般地搓了搓。 “罚不得?不愿意?”浓黑的眉略挑,似笑非笑的眼好教人心悸。忽而,他脸色一沈,双掌握住她的腰,作势要将她推离。 桂元芳大惊,惊出一额汗,反应较他还快,两只细臂已牢牢抱住他粗颈,急声嚷嚷:“愿意、愿意啦!罚得好!罚得实在太好了!”呜~~今天可是她的“大日子”,知他气恼,她闷声不敢提,心想他定是记得的,但他说也没说、问也没问,好惨!更惨的是,他这么罚她,欲哭都无泪了。 她脸贴紧他颈侧,没能瞥见男人隐忍笑意的眉宇与嘴角。 压下几要流泄的笑声,韩宝魁抚着她的发,下颚略侧,欲瞧她此刻神情,埋在他颈窝的小脸正巧抬起,他的嘴碰触了她的唇角。 不经意的吻,很轻、很轻,可以毫不留连地擦过,再故作不在意地放过彼此,但男人没有,他定住,维持同一个姿态。 搁在一旁的钓竿终于有条傻鱼食下饵、上了勾,滑溜身子费劲儿要逃开,拍起水波,但嘴被勾住了,逃不了。他怀里的姑娘也是。 桂元芳紧闭眼睫,她没学傻鱼扭摆挣扎,却是屏息,僵紧身子,心音在瞬间如奔雷,下意识等待着。 等待…… 再等待…… 唉,想想真要命,她都要豁命风流了,还等待什么哪?所以,山不来就我,只好我去就山! 随幽叹一起,情在方寸荡漾,她脸容再仰,让四片都在等待的唇不再蹉跎。 她,吻了她的十三师哥。 千思万想,究竟是谁在心上系了线,偷偷拉着、扯着? 她总想找出那人,几次迷回,辗转曲折,岁月在一次次的试探中流过,她以为自己走远了,再也找不到来时路,却在一次偶然回首,发现水碧山青依旧,她不知觉间回到了原来的所在,亦瞧清紧握那条线的人,竟是自己。她拉着、扯着,力气一遍大过一遍,不教她忽略,不断提点,她已然心动。 心动的种子在颠沛流离的那年种下,在少年无数次牵她小手、背负她、两人相依为命的过程里意萌,尔后,小嫩芽慢吞吞、静谧谧、好努力地往上发。其实她一直心动着,便如嫩芽不住生长、茁壮。 她的心强壮了,强得足以护他,让他住在里头,壮得不怕丑、不怕羞、拚命也风流,想与他好好的风流。 她与他的吻,四片唇相贴,热麻弥漫,她感觉到那淡泛紫气的唇僵硬却也柔软。顽皮的舌尖蠢蠢欲动,想描画他的嘴,她是大胆姑娘、是江湖儿女,火里来、浪里去,不怕! 可惜,她美好且刺激的深探,教人硬生生给阻断。 扰她风流的,是十来名当地小村的百姓。 韩宝魁救下两名险些溺毙的孩童,托人送回,那两个孩子的爹娘自是心怀感激,想当面好生谢过,怕恩公已然走远,才请村民往河岸来帮忙寻找,那些人见他俩模样与孩子们所形容的一般,当下团团把人给围住。 围住,不肯让道,那两名孩子的爹娘求了又求、好说歹说地非要他们二人赏个脸,在小村里过上一夜,明日再走。 韩宝魁沈着脸,兀自抿唇不语,额际和颈侧的血筋已然浮现。 他虽不擅言词,不爱与人交际,却也不会初初相见、好没来由便板着一张阎王脸。 桂元芳脸红心悸,不晓得那些村民是否觑见什么?总之,“好事”被扰,她心里自也惋惜,一张红扑扑的脸容却依旧笑不离唇,言语脆甜地与那群大叔、大婶说起话来,而她一只小手,被他火热的铁掌暗暗握着,握得都快熟透,她方寸灼灼,仿佛他包裹住的其实是她鲜跳的心…… “呵,大叔家的虎子和棒头没事便好,救人本是该当的事,您和婶子别放在心上,咱师兄妹俩还得再赶一小段路程,您好意我们心领了。”她语调轻快,才一会儿时候便和人家熟稔起来。 “不成,两位不让咱们好生款待,这这这……咱可同你们急了!” “那……还是得问过我十三哥,看他怎么说?” 透暖的脸有几分的莫可奈何,她回眸,墨睫略扬,唇轻嚅着,竟是……欲语还休? 呵呵,她桂元芳也会有欲语还休的时候呢,这可有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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