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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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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我去哪里?放开——”她紧张望着,发现他们走的是回头路。 沿着梅树夹道的小路回到原来的后院小园,他没有绕到前头正门,而是抱着她跃窗进屋,而且还顺畅无阻地找到她住下的寝房。 抱她上榻之后,寒春绪探手想挖走她怀里的雪鸽。 她微微侧身闪躲,不肯给,心跳得好快。 他明明发怒了,在方才极短的瞬间,他眼中明显闪过杀意,为何没动手?她、她被他闹得头好昏…… “你若松手,它还有一线生机,如不松手,我两指一掐,照样能轻松了结它。” 他语气像在说笑,眼神却不是,君霁华略迟疑地松了手,让他取走那只雪鸽。 还好,他仅将鸽子放进桌上的茶笼盖里,暂先安置。 当他重新回到榻边,还大刺刺坐下来,君霁华不禁面红耳赤,很想抓来羽被或枕头抱在胸前,但想归想,这种举动太示弱,她没动,内心忐忑不安,在幽暗中紧盯他那双变化莫测的眼。 “你为什么知道我住这儿?你、你早就监视着……”唉,这是她的声音吗?如此细微沙哑,像被吓坏了、躲在角落咻咻喘息的小猫。她用力咬唇。 寒春绪不答反笑,出手迅捷如风,握住了她的一只柔夷——那只适才呼过他巴掌的小手。 君霁华挣扎了几下,没能抽回手。 “你想干什么?”比不过他的蛮横强硬,她干脆弃守,随便他了,双眸却窜火地发亮,一向透白的小脸气出红晕。 寒春绪将那只软绵绵、略凉的玉手贴在面颊上,那模样像是他无辜挨了一巴掌,需要那只造祸的小手替他轻揉、熨抚,以慰他受伤的心灵。 “我应该折了你这只手。”语气徐慢。 “那、那就折啊!”她发倔。 “那年在小三合院里,你也打了我好几下,左右开弓,硬是把我打醒。” 她一怔,想起当时之事,冲口便道:“我不打醒你,怎么灌药?” 他双目眯了眯,粗犷峻颊蹭着她柔软手心,感觉她本能欲退,他握得更紧。 他的颊好热,把她手心都烫暖了,还有那些没刮干净的细小青髭,摩挲着她的手,君霁华有些呼吸困难,心房隐隐颤栗。 “早知如此,那时就该任你病,理你干什么?”她赌气道。 寒春绪突然咧嘴笑开,摇摇头。“不会的,即便早知如此,你还是会来理我、顾我,不会让我自个儿病着。”目光一深。“因为你心肠好,不是老子这种没心少肺、见利忘义的恶人。 她抿紧唇儿瞪他,越瞪,他竟越靠越近。 “……干什么?!”她往后挪啊挪,背部都贴上内墙了,他还欺近过来。 清冽粗犷的男性气息随即在鼻端漫开,惊得她下意识屏息。 榻内更加幽暗,而他靠得如此之近,就算她双眸瞠得既圆且大,什么也瞧不清,但他身上散出的热气却无比鲜明,一团团、一阵阵、一波波,烘裹过来。 “寒春绪,你……你不要……” 她才鼓起勇气想出声斥责,门外此时却出现两抹小影儿,然后是敲门声。 叩叩叩——叩叩叩—— “姑娘,您跟谁说话?怎还没睡?” 是柳儿和叶儿! 君霁华气恼地推着那堵胸墙,虽看不清男人面庞,但他胸腔轻震,正低低笑着。可恶!可恶!她抡拳捶了他两下,手腕忽地被抓住,她想发话安抚门外的两个小婢,岂知唇甫动,一张热呼呼的嘴已堵过来,封了她! 他没有深吻,仅是牢牢贴住她的嘴,光是这样,就够君霁华头晕目眩。 不呼吸,头发晕,若要呼吸,鼻间尽是他的气息,头更晕。 怎么可以这样?他、他怎能这么欺负人?! 那时他自作主张替她决定去处,丢下她走掉,她没什么好怨的,是她当时还小,许多事设想得不够周全,他走就走吧,谁都有自己该闯的关、该走的路……只是他现下又莫名其妙跑出来,耍着她玩,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为什么?为什么啊…… 当怀里的姑娘准备拳打脚踢大反击时,寒春绪松开她的唇,松开对她的钳握。 峻颊轻贴她柔腻热烫的腮畔,他低笑,笑中有淡淡逗弄意味,还有些难以察觉的情绪,他低声道:“别逃。” 君霁华浑身一颤,背脊拔直,她用力推开那面如墙结实的胸膛,就见那具高大身躯顺势往后退,退离一小段距离,立在榻边注视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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