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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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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惊疑,她举步欲近,傻傻的,什么也没多想,哪知才一抬脚,一只铁臂已从后头欺近,紧紧环住她的腰。 她倒吸一口凉气,耳畔随即被男性再明显不过的火爆气息烘得发热。 “舞得如此尽心卖力,这么晚竟还不歇息,花魁娘子不累吗?” 呼吸促急,君霁华压制不住胸脯过大的起伏。 她其实发着颤,身躯颤抖,方寸颤栗,却有种模糊的笃定—— 这男人不会伤她。 她在他怀中转身,他没放开她,双掌仍按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 君霁华强迫自己抬起头。 清寒月夜中,她望进他的眼,那是一双阒暗却又矛盾地烁出辉芒的眼睛,窜着火气,腾着她无法辨识的情绪……她已不识得这双眼,五年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们各自经历了生命的磨练,她变得更安静无语,他则变得更深沉难解,也更加危险,早就不是当年和她窝在小小三合院内,装神弄鬼、对她使着坏脾气的那个人。 她不知为何眼眶发热,只知心头紧紧的,绷得难受。 “来这里干什么?”被她那双眸子瞧得浑身不对劲,寒春绪低声咆哮。 她不语,心思浮动,仅怔怔望着,像没看够他。 “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挖了你招子!” 就这么一句,让她嘴角泛柔,紧绷的心渗入酸软味儿,起伏不定。 她深吸了口气,忽而问:“我……你……狡兔三窟,这儿也是你的其中一窟,对不对?”小手抵着他的胸膛。“你说那是信鸽,那些雪鸽来来回回传递信息,经过训练后,不能随意变动地方的,所以你在这儿也建了个窝,是不?” 他瞪着她,眼神凌厉,似恨不得将她拆吞入腹。 君霁华虚弱一笑,淡声问:“湖上那些渔火是怎么回事?那些人跟你脱不了干系吧?”轻叹。“别跟我说,你借用‘凤宝庄’这个童叟无欺、几十年老字号的壳,去掩饰你底下的营生。” 她不清楚他的买卖,但多少嗅得出……那些绝非正当生意。当年和他在三合院斗起来的那些人还曾指控,说他黑吃黑、私吞了一批南洋珠宝。 “我就是借用‘凤宝庄’的名衔,挂羊头、卖狗肉了,如何?”他坏脾气道,钳住她的力道很蛮气,仿佛忍啊忍,忍到最后再也不忍,决定大爆一场。 该火爆的是她吧……君霁华模糊想着,只是此时见他被莫名惹火,她竟然心绪一弛,奇异滋味在胸中搅动。 她不答反问:“你还曾回去那座小三合院吗?” “那个窝,老子高兴回去就回去。” 她点点头表示明白。“这么说,你是闯出名堂了……当年来为难你的那批人,该都败在你手底下,他们败了,你才能自由来去。” “不只败了,我把他们全砍了,有的丢进江里喂鱼,有的剁碎了喂狗。跟老子比狠?哼哼,还不够道行!”咧出森森白牙。 他有意吓唬她,君霁华听得出,却也隐约晓得他说的事不全然是假。 喉头发燥,她润润唇,一会儿才道:“他们说,小三合院里两大一小,三口人……全死了,所以才闹鬼,说那个男孩儿死时也才七、八岁……”她鼓起勇气。“可是你活着,没死。你活得好好的,没被自个儿娘亲拖着一块儿死……”这个谜藏在心底五年了。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正好我就是个祸害,要死没那么轻易。”他冷笑,又一副吊儿郎当样,说话虚虚实实。 他不想说。君霁华没再追问,微敛秀眉,淡淡吁出憋在胸中的气息。 她侧眸再次瞥向湖畔,见那些船只像在卸货,一箱箱扛下来,然不及看清,寒春绪已抱着她一转,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 “教你瞧出底细,是不是该杀你灭口?”他背光而立,双目格外炯亮。 她眸光定定然,懵了般由着他,竟连个挣扎也没有。 “不逃?”刻意加重钳制的力道。 “……能怎么逃?” 君霁华才把脸偏开,身子立刻被拥紧。 男人俯下头寻找她的唇,她双手抵住铁石般的胸膛推拒了两下,不很认真地抵抗,扭头想躲开他的嘴,但没几下就放弃了,就这么半推半就,被吻得几乎无法呼吸,最后靠在他怀里喘息,玉颊火热,小手揪紧他的衣。 扬睫,发现男人正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目光深沉复杂,她莫之能解。 “为什么……”她心音如鼓,头重脚轻,好半晌终才稳住神智。“为什么亲我?” “为什么去亲个女人?”这话极自然地溜出口,像挺气闷的,一问出,寒春绪眉峰略皱,似有些懊恼。 女人?君霁华一怔,随即想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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