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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他仍把玩着她的发丝,不言不语。

  她凄惨一笑。“我不记得,但一个接一个的证据却都跳出来,一件一件佐证我真的亲手杀死过你。”她倦极、累极的合上眼皮,幽幽地道。“很好笑,我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确定,那么将来会不会有一天我会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呢?”

  对一个连自己都怀疑自己的人,如同虚魂。

  关问浪不断卷玩她的柔发,不断挑玩着,不言不语……

  “你为什么不阻止你爸的绯闻上报。”一大清早,关盂琳与关盛就直闯关耀的住处,劈头就气恼的质问。“你难道不知道这条绯闻会上报。”以前若有风吹草动,通常抬出关氏家族的名号便能压制下来,但这回却没人买他们的帐。

  关耀好整以暇的起身,似在等待气急败坏的父母登门。“我知道绯闻要上报。”

  “既然你知道为何不阻止,要知道这篇绯闻会终结你父亲的政治生涯。”儿子怎么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耀儿,你到底想做什么?”连关盛都不明白?

  “爸,退休未尝不是件好事。”关耀却如此建议。

  “你说什么?”两老愕然。

  “事实上,你无法否认这一条条的绯闻都是真实的吧。”关耀无声叹息着。

  “你——”关盛老脸忽红忽白,却无颜可反驳。

  “耀儿,难道你是在为我这个做母亲的出口气。”关盂琳乐观的以为儿子是为她着想。“但你要教训你父亲之前,也该找我商量商量才对呀,这么莽撞,关氏家族颜面何在。”

  “妈,我并不是在为你出气。”关耀否认着。“相反的,我认为爸必须为那些可怜的女人担负起一些责任。”

  “你说什么?”关孟琳立刻脸色大变。

  “不对吗?瞧瞧那些情妇的下场,妈,你也难辞其咎。”有些病故、有些在台湾无法立足,大部分跟关盛牵扯上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而用尽心机整治这些情妇的凶手正是关盂琳。

  “耀儿,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妈妈。”关盂琳岂可容忍旁人指责,就连儿子也一样。

  “他说的才是人话。”从偏厅走出另一条人影,俊逸出色的外表溢出极度的冷漠,注视这对夫妻的眼神充满着鄙视。

  “你是谁?”关盂琳瞪眼问。

  关盛却怔住,这张脸孔,血浓于水的天性,分明是——“问浪!”

  “什么?”关孟琳闻言立即斥责出声。“他是那个贱胚的儿子,他怎么会在这——”

  “啪”地一记耳光打上关孟琳的脸颊,也打断她的话。

  “把嘴巴放干净点。”关问浪警告道。

  关孟琳脸色忽青忽白,她气到声音扭曲。“你……你敢打我。”

  “男人是不该打女人,可惜我并没把你当成是女人,你是个恶魔,一记耳光赏你,算是便宜你。”

  “你、你……”关盂琳何曾受过这种气,但丈夫不敢答腔,连儿子都——都不挺身护卫。“耀儿,难不成你不认我这个做妈的,你眼睁睁看我被欺负。”

  关问浪接口道:“他若不认你,你今天就不可能好端端的站在这地方,我会拿你的性命赔偿我死去的妈,你信或不信厂他冷肃的口吻像极索命阎罗。

  关孟琳顿时僵住!他的表情不像在说假话。

  好不容易,关盛开了口。“问浪……”

  “你不用叫我,更不必把我当成是你的儿子,虽冠上你的姓氏,不过对你关氏家族,我唯一会把他当做朋友、至亲的,就仅有关耀。”

  “你、你以为我们稀罕。”关孟琳好不容易找回舌头,她才不会那么容易认输。

  关问浪冷冷笑了。

  关耀叹口气道: “可惜你们必须稀罕,因为没有他,关家很快会让敌人蚕食鲸吞殆尽。”

  “什么意思?”关氏夫妇齐愣住!

  关耀指着桌上报纸道:“这篇绯闻不过是开胃菜而已,敌人还有更狠、更毒的计划朝关家而来,你们若不在乎,就跟问浪扯破脸吧。”

  此话一出,关氏夫妇当场噤声。

  “小姐,趁着关家两兄弟都离开研究所,我们出去外头透透气好不好?”她把自己困锁在小房间内足足有三天时间,她是有吃、有喝、有睡,但谁都知道她食不知味、睡不安枕,现实与梦境的混淆,让她的精神严重耗损,她憔悴到不成人形。

  他硬是拉起萎靡在床的她,逼她坚强。“再不出去走走,你会发疯的。”  “我知道。”她也想要平心静气,但只要想到这双手曾经杀人,还是伤害自己最爱、最爱的男人,她就

  “你要相信自己,或许你根本没做过,你没听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关问浪那家伙天天在你耳边洗脑,污蔑你杀他,最后你会把梦境与现实给混淆也不奇怪。”

  “我也是这么希望。”然而她的不安却扩展到无法收拾。每次想否认,但脑际就会晃过些什么,那忽隐忽现的合影就一次一次地打击她的灵魂。

  “走,离开这里,我陪你去外面散散心。”他硬把她拉出门。

  “上哪去?”关问浪与蓝绿同时出现,挡住他们去路。

  “你们回来了。”石飞渡深深吸了一口气,真巧!

  “哟,敢情你看我们不在,打算要偷走海恋。”蓝绿凉凉地攻击他。

  “我没你们这么龌龊。”石飞渡不客气地反驳。

  “你——”

  “够了。”关问浪制止,视线只盯在海恋身上。

  她一直垂着粉颈,没说话,双方的争执仿佛与她无关。

  石飞渡缓缓吐了口气道:“既然大家都在场,把话说清楚也好,海恋不能继续被困在这个地方了,她需要透透气,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总之我一定要带她离开。”

  “关哥哥,你不可以同意。”飞走的鸟儿岂会回笼。

  关问浪忽然大步迈向她,抬起海恋低垂的脸蛋,印下一记深吻。

  她由他缠吻着,不反抗但也不沉沦。

  “你干什么!”石飞渡跳起来,就要冲过去拉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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