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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沿着满地的残花落叶走着,远处一条不断起落跳跃的蓝色人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人手中持着一把亮得照人的宝剑独自武练着,动作干净潇洒,起落间不沾染丝毫的尘土。自幼长在闺中的洛蓁从未看过人比武练剑,因此满怀惊异与好奇地睁大眼睛瞧着,整个人也不自觉慢慢接近。

  突然,一抹无法形容的熟悉感再次莫名地袭上心头,仿佛她并不是第一次瞧见这人练剑,恍惚中好像有一个含笑的高大身影与跟前的人重叠,那影像是如此的清晰,清晰到让洛蓁眼腈眨都不眨的直看着他,只见那高大的身影面对着她笑喊:“云儿,别光看,要不要试试?”

  不.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洛蓁甩甩头,再定睛一瞧,果然树林里还是只有一条人影.只有一个人在练剑,哪来的另一个人?为什么打从到欧阳家来以后,她就常常看到一些莫史其妙的影像,听到奇怪的话语,连睡梦中也满是那对奇异的男女,难不成他们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还是自己的脑袋有问题.产生了幻听幻觉?

  这种想法让洛蓁头痛欲裂,心里也为之一闷,正想转身离去时.猛地,林中的练剑人剑锋横扫,一阵风从前方迎面吹来,风中夹杂着片片落叶及断裂树枝,那排山倒海而来的气势。直让人睁不开眼。

  洛蓁没有多想.很自然地背过身子闪躲着风沙树叶.但背后传来的刺痛感与衣物撕裂声让她不由自主地惊叫出声:“好痛!”

  “谁?”练剑的男子乍然收手,他大步向前,当瞧见满脸莫名不解的洛蓁时顿时愣住。

  “云儿,体怎么会在这里?投事吧?”那是欧阳濂温柔又带着几分着急的声音。

  洛蓁抬起头怔怔地望着他,想不透原本这时候应该还躺在床上休养的他怎会在此出现。

  欧阳濂无暇多作解释,便很自然地伸出手细细检查着洛蓁的衣物,所幸风吹过来时她背过身子,因此那些枝叶只刮破衣服,而唯一一处伤痕在背后,其他地方倒都没有受伤。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会走到这里来。疼不疼?”显然他刚才所发出的剑气伤了她,心中不禁为自己的分神面懊恼着。他通常都可以清楚的察觉分辨方圆几里内的声响、动静,但刚刚他正心神不宁的想关眼前这令他又爱又恼的小东西时,竟然没有听见她接近的声音,才会不小心让随着剑气四处飞散的树叶伤了她。

  “不碍事,你不是应该还在床上休养吗?怎么会在这里练剑?”洛蓁不明所以地问。

  欧阳濂懊恼地望望四周,脸色一没,久久才低声说:“抓紧我!”

  洛蓁还来不及反应,只见他双手打横拖起她,身子宛如鹰般攫起,几个起落便来到他休养的院落.一脚踢开房门进入后又一脚将门蹋上。

  “放我下来!”洛蓁挣扎地亟欲下地,一张俏脸因着这突来的接触而涨得通红,虽然他抱过她、亲过她,但她仍然不习惯两人间的过度亲密。

  欧阳濂将她放在椅子上坐好,自己则翻箱倒柜地寻找着药箱,当他好不容易打到药箱,正想拿药替她敷上时,她却摇头拒绝了,一方面是因为女孩家的矜持。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她发现了欧阳濂根本已经痊愈的事实。否则他怎能脸不红气不喘地练剑、施展轻功?

  这结教她有些生气,想起这些日子来的亲侍汤药。心中就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于是她竖着柳眉怒气冲冲地问道:“你病巳经好了,对不对?”

  欧阳濂抬起头,睁着一对黑得有如潭水般的眼睛直直瞅着她,“没错,刚才你就是被我练剑时的剑气所伤,幸好你离我尚有一段距离,否则……”他顿了顿,言下之意十分明白。

  “既然这样,你为什幺妻装病?还要我每天来服侍你?”怒气让她的脸颊发红一双眼发亮,那模样美得令人想一口将她吞下。

  欧阳濂听到这话大步上前,双手握住椅子的把手,将她圈在座椅间,同时低下头紧盯着她,“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娘早说过等我身子一好,就要让我们圆房的。”他一手托起她的脸逼视道:“你真的不知道?”

  洛蓁回避着他凝视的眼,但那从双颊一直蔓延到耳根的红霞却泄漏了她的心事,显然她也想起来了,欧了老夫人确实说过等欧阳濂身子一好就让他们圆房的话。

  “你应该知道我很乐意和你做一对名副其实的夫妻,而且不管身体状况怎么样,不是吗?”

  “可是你说过要送我回娘家的,而且和我拜堂的,也不是你……”那吹拂在她脸上的温暖气息实在教人分神.让她的脸更红了。

  “我确实说过那样的话,不过那是在没有见过你之前,现在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欧阳家,即使要重新再拜一次堂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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