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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她恨他、讨厌他,不是吗?那为何她却陷得这么深?

  更何况,他还是个无心、无血、无泪的男人。

  失神间,冷玉郎趁隙打掉了她手中的长剑,“你又犯大忌了。”

  宋星脉勐然回神,正当对他口中的言语深感不解时,眼角却先扫到了一道闪光。

  “小心!”她身子瞬间翻转,替他挡去了那平空飞来的穿心镖。

  “你!”冷玉郎错愕半晌,随即接住了她蓦然软下的身躯。

  宋星脉嘴角牵起了一抹苦笑,自嘲道:“真好笑,我不是想杀了你吗?又为何替你挡下了这镖呢?”

  语方落,她头儿一撇,陷入了沉沉的黑暗里。

  面对她嘴角隐隐流出的黑血,他眼神一沉,疾射向眼前满布愤恨的晏情。

  “你在镖上抹了摧心粉。”

  “怎么?心疼了,无情的冷玉郎会在乎一名女子,实在好笑。”她露出一抹冷然笑容。

  “解药拿来,我可饶你不死!”他蓝眸微腿,泛出冷光。

  她美丽的脸孔犹如阴间的使者,阴森的神情满布杀意。“我为什么要称了你的心意,既然你那么在乎她,我就要让你也尝尝心痛的滋味,承受那种蚀心的痛苦。”

  “别考验我的耐性!”他语带威胁。

  握着泛血的手臂,她的视线落至毫无血色、脸罩黑云的宋星脉。

  “别白费心机了,在我身上你是得不到解药的。”

  冷玉郎冷冷地揪着晏情,敛去笑容的俊颜看来分外冷冽、阴鸳。

  “你别让我破例!”他从不杀女人,但此刻,他眼中的杀气足教晏情死于非命。

  霎时,晏情浑身打颤……她当然懂得他话里的意思。

  传闻,靺羯族智星足智多谋,谈笑间一派斯文,但真正发狠时,却是让人生不如死……以往她总以为那只是无稽之谈,温柔的冷玉郎怎可能无情至此。

  可现在,她证实了,那些传闻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真的。

  在他阴狠的眼光下,她低垂下颤眸,嗫嚅道:“摧心粉并无解药,你就算逼我也没用。”

  冷玉郎眯起眼,脑中迅即闪过燕笑天曾对他说过的话语,想也未想,他立即起身,抱着宋星脉就要往萄园走去。

  临走前,他微微顿步。“晏情,你真能厌情吗?不!你只不过是个手染血腥的多情女。”语毕,他随即没入黑暗里。

  痴望他的背影,她幽忽一笑,她真不配成为杀手,太多的感情的确阻隔了无心,晏情,理应厌情的啊!

  既然失败,她必定无法自义父身上拿回解药,如今,为了情,她晏情只能活生生的等着接下来的死亡了。

  炙热的气息自体内缓缓贯穿,忽冷忽热的流窜全身,恶心难受的闷气一古脑的直冲向喉际,却又顽强的压下,烧灼了她的肚腹。

  几番的热气贯入血脉,那口灼热鬱气终于喷出,不再烧烤她全身。

  但依旧紧拧的眉梢,仍为那长久囤积的至阴寒毒而紧锁。

  收起内力,冷玉郎自旁捎来一抹方巾,轻柔的擦拭着宋星脉嘴角、身上浸染的血丝,心中为毒未完全侵入她心肺而鬆了口气,眼底眉梢的紧张终于缓下。俯首静望怀中那痛苦睡颜,不禁皱起了俊眉。

  对于晏情的讥讽话语,他从未放在心口,只因,他不认为自己会爱上了她。毕竟,一向澹情薄意的他,又怎会如此轻言说爱?

  但,说是澹情,他又怎会因她的吃痛表情而连连揪心,更为她的挡镖举止而心慌、焦虑?

  于情于理或许只能归因于””她是女人吧!

  他虽无情,却无法漠视女子受伤而不管,更何况她是师父所交託的同门师妹。

  微偏身,他将她置放在床上,凝视片刻后,才翻身下床。

  然,他似乎忘了,自己曾在不久前用短镖伤了一名女子以及撕裂了她的心!

  幽幽醒转,首先袭来的是深沉无力的虚脱,按着是胸口处的剧烈痛楚……她呻吟着,慢慢地睁开了眼。

  “醒了?”

  低沉的磁性嗓音传来,她逐渐清明的眼底映入一张陌生的俊俏脸庞。

  乍看下,竟有几分酷似冷玉郎?

  “你……你是谁?”才开口,宋星脉顿觉喉头乾涩粗哑。

  “别怕,在下并非登徒子。”他笑眼解释,试图减轻她心中的恐惧。

  脑袋依旧昏沉,彷彿她已沉睡了好多天。“我怎麽了?”

  “你受了伤,昏迷了几天。”冷蓟对她解释,同时伸手触按她的脉搏。

  “受伤?”难怪她觉得胸口好疼,但这伤又是从何而来?

  蓦地,她想起自己为了冷玉郎挡镖的一切……宋星脉狐疑的望住他,眼露警惕。“你究竟是谁?”

  这双眼与冷玉郎怎地如此相像?连面容也有九分相似,唯独不同的是他身上少了那份落拓不羁,眉眼间自成一份倔傲,同是莫测高深的蓝眸,却不似冷玉郎的诡谲难办。

  “我是谁并不重要,姑娘该担心的应是自己身上的毒。”

  “你是大夫?”否则又如何得知她的长年痼疾?

  “我不是,但也相去不远。”冷蓟澹笑。

  宋星脉眼露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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