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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别再让我说第二次,不许再轻生。”银狐猛然扣住她柔细的下颚,难以再任由她四处轻摇。

  贺青偏过头,避开他的箝制,“你是命令我还是恳求我?”何时取人命如探囊取物的银狐也会重起生命的可贵。

  “不要试验我的冷残,若让我再目睹你轻生,不用别人,我会亲手取你命。”森寒的手掌掐握着纤细的玉颈,银狐信誓旦旦的说,“与其把命交予你自毁或杀手狙杀,不如由我解决还比较快意。”

  “别告诉我你已嗜命成癣,这可不好,罪孽太深重,会祸遗子孙。”

  刚从鬼门关爬出来,贺青只想抛开烦忧好好的休息,谁知才稍移动了下,背部却传来像要被撕裂似的剧疼。

  “啊……”她禁不住低吟出声。

  陡地,她感觉到身子被人抬起而后放下,承迎她身体的不是软床,而是一具宽广的胸膛。

  “你……你想做什么?我看不见你。”她紧张的僵着身体。

  “看了我多年,你还看不腻!”银狐撩起她复背的长发,享受它们在指间滑动的触感。

  他的话令她红云羞满容。“以后想看也没得看了。”她喃喃自语,因遗憾而发愁。

  “无妨,深记心中就够了。”他开始动手解开她系住和袍的衣带。

  “住……住手。”贺青被他突如其来的侵袭,惶恐地试图止住行动中的大掌,“你愈轨了,银狐。”他疯了吗!

  “别动。”他轻而易举地一把扯落黑缎和袍。

  一道斜纵划过白皙雪背的血痕,今人怵目惊心。

  “我的背……好……痛。”她紧握住丝被,痛得浑身发颤。

  “你掉下海时,背部撞上礁石。伤口又裂开了。”

  “我还有幸活着?!”虽然不明白背部的伤有多严重,但从那么高的地方像自由落体坠海,还能活着真可谓是奇迹。

  “M盟不会养一群无用的庸昏。”

  “我住过医院?等等,从我落海至今,究竟过了几天?”

  “两星期。”

  “干嘛不让我继续待在医院?”她感觉背后的胸膛已移开,害她袒露的背部凉飕飕的。

  “太危险。”此时他的声音已在数步外,还有某种的杂音,听起来像是在穿衣……啊,方才那片胸膛的确是赤裸裸的,赧红又攀上素颜。

  待在他身边也不见得有多安全吧,这种阴晴不定的男人,才不好掌握。

  “别躺下,等我回来。”下完圣旨,只听见甩门声。

  贺青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不对劲的源来自银狐,他好像多了些原本不存在的某种原素,又缺少了些他惯有的孤僻……

  她只感应到一种变相的蜕演。

  就在贺青以为他蓄意丢下血流不止的她直到气绝身亡才打算出面收尸时,房门再度被外力踹开。

  “谁?”她委实被突如其来的入侵着骇到了。

  “我。”银狐的语气不怎么和悦,甚至有些被引燃的恼怒。

  “你去哪?”

  “找工具。”他走到她身后,制造出许多陌生的声响。

  工具?她心生一惊,“做什么用!”

  “用途不少。”她紧张个什么劲,又不会吞了她。大惊小怪的女人。

  “你……你到底想干啥!”

  “把你碍事的头发拨开。”他喝斥道。

  他这样帮她上药好几回了吧!“我……”

  “又怎么了?”背后传来他不耐烦的冷声。

  “就……就这样……全被你……看光了。”不只脸颊,搞不好连头发也被看得染红了。

  “无聊。”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怀着未消褪的羞赧任由他换药,一只青葱玉指全扭绞成一团。

  她缄默无语,他也懒得再浪费唇舌。

  “你哑巴啊。”责难的斥语出自银狐刁僻成疾的薄唇。

  “不说话又碍着你了?”无端端的发什么火?

  “出个声,别诳人以为你痛昏了。”他随意瞟了她侧面一眼。

  “还挺着住……啊!”她被迫凄楚呻吟。

  “对。就是这样。”他开始为她绑上纱布与绷带。

  “看我凄惨无比的哀叫会让你比较有折腾人的快感?”变态。

  “不,会让门板外头那些个偷听的家伙比较有快感。”

  门外闲人闻言迅速做鸟兽散,一刻也不敢多逗留。

  她的意见被对方以冷漠驳回。她真不自觉,身为眼残人士哪还有能耐自顾,这可真难为向来深厌琐事缠身的银狐。

  “趴着睡。”银狐动作敏捷地替她套上和袍,重新系好腰带,而后像避瘟疫似的离开他的大床,打开门。

  “你要去哪?”

  “一个可以暂时安宁的地方。”说完,门已合上。

  冷光,自她的黑暗世界消失无了。

  “银狐……”别把她独留在这冷寂沉肃的房间里,空旷得让人心寒,失去他留守的房间,纵然有他的气息,他的软床相陪——仍然孤单啊。

  “她真的长得很美对不对?”

  “嗯,姿色一流,身材一流。”

  两颗贼溜的脑倾趴在窗台上,两对黑瞳目不转睛的研究房内椅上,被澄色夕阳照出一身明亮的美丽女子,两个小女人低声谈论着她的美好,惋惜着曾经慧黠而如今却无神的瞳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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