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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玲这孩子实在难得,单单纯纯的,也不懂工心计耍手段,问她什么就招什么,既诚实又可爱……”

  “不要岔开话题!”雍怡截断她的话,固执道。

  “好了,好了,当初我是问水玲对你的感觉可还熟悉?她马上回答熟悉!”简福晋满意地说,愈想愈心花怒放,“于是,我和你阿玛又问她,对于撮合你们两个,意下如何?你知道她怎么说吗?”

  “我不知道!”他的话阴沉得宛如来自地狱。

  简福晋才不管他,径自笑得合不拢嘴:“她说,太棒了!”

  这话听在雍怡耳里十分不以为然,他紧咬着额娘先前的说词,锐利地道:“你刚才才说她是黄花大闺女,并未开口说什么喜欢我、不喜欢我的,但你现在又左一句她说、右一句她讲的,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说词前后不符,颠三倒四!何况女人对他有没有好感,他从第一眼就能判断出来,水玲看他的眼神里,不含丝毫绮想,率直憨纯得可以,说她喜欢他?呵,当他是三岁孩童一样好骗吗?哼,别想对他乱点鸳鸯谱!

  “你当然得信我喽!我问她要不要嫁给你、是不是为你才千里迢迢来京城、是不是眷恋过去那段两小无情之情,她没有一样不点头点得头快断掉!”

  雍怡脸色逐渐转为铁青。

  简福晋继续说:“毫无疑问的,她心里头全是你。你阿玛见机不可失,说是过两天就要上奏皇上,把这桩婚事给定了!”

  这话听在雍怡耳里的感觉,就像掴了他一巴掌似的令他错愕难当。

  一旦上奏圣上,他与水玲的婚事就再也无转圜的余地。

  霎时,他激动地抿紧嘴唇,怒吼:“她在哪里?去把她给我找出来——”

  丧失理智的狂啸煞似河东狮吼。

  内城,临财客栈。

  京城街道四通八达人车杂沓,沿路除了有菜摊肉贩竭力叫卖。还有江湖卖艺人群集在比较宽阔的地段耍刀弄剑。

  水玲带着她的狼犬与胖妹坐在客栈二楼雅座,此处京城的风貌尽收眼底。

  然而水玲只能偶尔去瞥一眼,大多时候她忙着狼吞虎咽,吃完一块蜜枣糕,觉得喉咙有点干,便转喝核桃糊;尝完核桃糊,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再塞下一块花生凉糕,马上又夹来一块花生凉糕往嘴里送,塞得满嘴都是,咀嚼起来就分外吃力。

  此时看着她那副俨如饿死鬼投胎的吃相,胖妹放下茶杯,沮丧地说:“格格,你都多大的人了,拜托你行行好,好不好?”

  水玲全心全意在灌茶,只能音调含糊地说:“我对你很好呀,一直允许你以下犯上,不跟你计较……”

  喝得有点急,赶忙拍拍胸口。

  “你以为我很爱以下犯上吗?”胖妹瞬间垮下脸,极为不悦地反问她,“如果不是为你好,我又何必那么劳心劳力?”

  水玲这才察觉胖妹是真的不高兴了,怯怯地放下茶杯不敢再动筷,她低垂着头听训。

  “为了你一句‘我崇拜歌玄贝勒,胖妹我们去京城找他,好不好?’我立刻绞尽脑汁,替你策划瞒天过海混出扬州,这事要是传回老爷夫人的耳里,你以为我还能活吗?”

  胖妹心揪紧了,同情起自己命运的舛错,禁不住再以严厉的口吻,正襟危坐地教训水玲。

  “结果你呢?在扬州时,尚能处处小心,不至于露出马脚,但却万万没想到,你一进京城就忘形了,一牵扯到吃,什么都不管,口无遮拦!你倒是自己想想,自己光今天就讲错了多少话?”

  水玲一脸无辜愧疚:“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因为肚子饿,所以……”

  “所以天塌下来都可以不管了!”胖妹吸回眼泪,咄咄逼人地替她接道。

  水玲低语:“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肚子一饿,脑筋就没办法思考了。”

  “罢了!既然你肚子一饿,脑筋就没办法思考,那我们明天就收拾包袱回扬州,反正都已经东窗事发,也甭想找歌玄贝勒了。”

  她不管了!

  水玲敛紧眉心,绷着脸猛摇头。

  “不要?你别忘了今天的鸿门宴上,你是怎么答复亲王爷及福晋撮合你和雍怡少爷的提议的,你是这样——”胖妹故意模仿她的动作,“头一直点、点、点,什么事都让你给点成了。”

  “胖、胖妹……”

  “干嘛?”

  听到她的叫喊,胖妹不怎么专心地回她一句,怎料事情发生得那么快,她的脸才稍稍转向水玲,突如其来的两块蜜枣糕已猛然塞进她嘴里,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居然又被挤进三块花生凉糕。

  “咯……咯……”胖妹瞪大眼睛,四肢颤抖,毫无抵抗的能力。

  “快吃!快吃!别说是我吃的!!”

  水玲脸色骤变,站起身来,手忙脚乱地急着把一桌的餐点甜水一股脑儿地往胖妹嘴里堵,塞得她嗯嗯啊啊,完全说不出话来,简直就快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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