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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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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的工夫,桌上已然杯盘狼藉,倒的倒、掉的掉。 随便喂完东西,水玲筷子匆匆一丢,立时像无头苍蝇似的,提着裙子在客栈内东窜西跑。 胖妹依着她逃跑的路线,左看右看,不明所以地瞅着她奇怪的行径。 直到她蓦然瞧见神色幽暗有如暴风雨来袭的雍怡,忿忿然地从楼梯末端走来,她才恍然大悟,事情大条了! “咯咯!” 顾不得嘴里依然堵满东西,她倏然站起。 “坐下!”雍怡命令,眼中是一抹阴冷激愤的光芒,“敢多事我就剁了你的肥脚肥手熬猪油!你也一样,逾矩我就摘了你的狗头!” 他的怒气让胖妹及狼犬畏缩,乖乖坐下,低头顺从。 水玲已经听到了他的声音,知道大祸临头,所以更急着找掌柜。 “掌柜的,掌柜的,有没有床?” “床?”掌柜惊异地看着她,“你只要床吗?” 水玲慌张着急地把目光投向朝自己走来的雍怡,毫不犹豫地开口:“我要床、要棉被、要枕头。” 快呀……她一定要睡觉!水玲急得跳脚。 “那就是要一间客房喽!”这么说他就懂了嘛!“有,西厢房右边数去第一间。” 她得到回应,立时猴急地转向楼梯就要跑。然而,雍怡早已来到她身后,她才刚跨出步伐,右肘弯已被突然来的一股力量扣住。她一抬头,就迎向雍怡一双俊眸,而它们正对她投来熊熊火焰。 “雍……雍怡……” “怎么,知道自己的麻烦大了?”雍怡耸立在她面前,冷硬着一张脸问。 水玲抿着嘴,不敢直视他,嗫嚅地说:“我……我不知道你不喜欢人家咬你的鼻子,可是我已经慎重向你道过歉了,你的肚量就不要那么小。” 她知道她咬他不对,可那也是他咬她在先,说那是见面礼,她才会误以为京城里流行那一套,所以,他其实也该负责任。 “是啊,我肚量小,”他讥讽地点头,一脸寒霜,“我不是肚里能撑船的君子,既然你那么了解我的性格,为什么还敢在我背后替我找麻烦?” “我——我没有……”她哪有在他背后找麻烦?她只有当着他的面瞎搞,她明明记得。鼻子嘛,鼻子当然长在前面。 水玲压根儿还搞不清楚状况。 “还说没有?!那我问你,额娘为什么会说你欣然同意我们俩的婚事?为什么会说你来京城全是为了我?” 原来是这件事! 水玲顿悟,倏地抬起下巴,张大眼看着他:“那是误会,不是存心故意的……” “那你就给我解释清楚,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就把你的皮剥了!” 他气愤难平的模样把水玲吓坏了,越是感受到他灼热的气息吹拂到她脸上,她就越不由自主地垂下眼、垂下头,只敢盯着他的胸襟看,气势一面倒。 “快说啊,我在等你开口!” 不行了,不行了,她脑子没办法想事情了,他凶恶的逼问在她脑海里萦绕,她知道她该说一些话来抚平他的怒气,可是她愈想把话讲清楚,思绪就愈混乱。 “我……我要睡觉。” “又想逃避把事情扔给丫环处理,嗯?这招不管用了。” 他阴沉地丢下这句话,拉着她转身下楼。 水玲惊异地喘了一声,还来不及制止她已被拖走,徒留胖妹和狼犬待在原地,以及身后交头接耳的宾客目送他们。 第三章 迅雷一阵,水玲轰然被丢进了停放在客栈外的马车内,随后狭窄的空间登时被雍怡极具威胁性的魁梧身影所填满。 坐在狭小角落,不断承受他严苛视线鞭笞的水玲,憨态可掬地说:“你别骂我呀,你越骂我我就会越紧张、越不安、越不能好好想事情……” “你是在暗示我,我必须对你轻声细语、嘘寒问暖吗?”雍怡字字隐含火药味,眼眸中泄漏出来的光芒令人发颤。 水玲委屈地说:“不是呀,我只是告诉你我天生吃软不吃硬,压力一大,我就招架不住,然后就会想逃避现实,如果你要跟我谈事,就要跟我好好沟通,千万别逼我啊……” 她无助地垂眼眨着双眸,浑身紧绷地与他对坐,一动也不敢动。 “如果我偏要呢?” “逼我没用……我会睡觉……”她老实地说。 雍怡不禁咧嘴一笑,露出俊逸笑容,然而他突然间火冒三丈地暴声大吼,“那你睡啊!你有种就睡给我看,你试试我会不会拆了你的骨头?” “没有床……” 换言之,她根本有听没有懂。 雍怡闻言,青筋一冒,结实的拳头悍然捶向车厢的墙板:“够了你,休想唬弄我两句就指望我疼你、哄你?做梦!我不吃你那一套!” 水玲被他吼得缩起肩膀,耳朵里吱吱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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