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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技艺传授权利,唐氏基金曾经谈过,但并没有取得“夯族”长老们的同意,因为发绣是他们的传统技艺,传女不传男,无女则传媳。‘夯族’是个母系社会,女性一生不剪发,平时以小米酒、洗米水、醉草,还有一些秘方洗濯头发,长保发色乌亮,至老都是黑长发,这也是‘夯族’的一大特色……”她以标准的中文说,带着淡淡的软调法腔回盪在室内。

  纪少允听了,愣愣地张大了嘴。

  她含笑地继续说下去,“女子自出生后,取自身头发和骆毛互织成布,为娶进男夫时祭神的嫁妆之一,用以表示她的健康和财富,死时则由她的男夫们用以裹身吊在壁上,是为悬葬,这又是一个特殊的民族传统。我可有说错,纪先生?”

  夯族……母系社会……洗发秘方……男夫嫁妆……悬葬……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连唐氏基金会主管也不尽了解的秘密?

  纪少允惊愕地望着她。

  刘志文有些迟疑地探问:“唐妮小姐是学者吗?”

  眼前的女子,垂在肩上微卷的黑发中,挑染着俏丽而不失典雅的棕金色,画着淡妆的美丽脸庞合礼而高雅,身上一袭紫色薄纱及膝洋装是云霓的新装,东方女子的温婉中带着淡淡的异国风情,她不像个谈判的商人,反而像是住在温室里的花朵。

  她轻笑着摇头,“不,我不是。”

  “那……”她怎么会如此了解?

  “刘先生,据我所知,虽然唐氏并没有取得文化保留权,但是你们却用另一种名义,将夯族少女以文化展示名义带到世界各地表演,包括了台湾。而在台湾,你们则暗中安排了一群少女跟着学织布,这么多年了,你们应该也小有成绩了吧?”她的口气像在谈论天气般轻松,彷彿不知她正在揭露唐氏企业的重要机密。

  纪少允心中一震,心思一转,马上打着哈哈,“呵呵!唐妮小姐说笑了。若唐氏已取得发绣技艺,怎么不见唐氏将之商品化呢?呵呵!唐妮小姐,你想得太多了。”

  刘志文虽不知道唐氏是否真的学得发绣技艺,不过仍配合地以笑脸相对,“是呀,唐妮小姐真会开玩笑。”

  艾尔杰听不懂中文,只见唐妮说了一长串的话之后,对面的两个男人就开始傻笑,笑得像猪头一样。

  他倾身在她耳畔道:“你说了什么?怎么对面两个人笑得这么假?”害他差点起鸡皮疙瘩了。

  唐妮头也没转地回了他一句,“笑话。”

  哦,原来她讲了个笑话,难怪那两个人一直笑。

  不过,唐妮讲的笑话应该不太好笑,不然他们怎么笑得这么尴尬?

  为了捧场,他也意思意思跟着笑一下好了。

  “呵呵呵……哈哈哈……嘿嘿嘿……”

  结果除了唐妮,其他三个人都努力地扯嘴笑,至于笑什么……只有各人心里知道了。

  发绣的事,就在其中两人极力淡化,其中一人搞不清楚状况,而唐妮则顺意不再提的情况下被暂时搁置了。

  他们又将布料供应等问题提出来,再次做确定与细节讨论。唐妮却没有再开口,她站在窗前,静静地沉思,透过棕色的双面玻璃看出去,窗外仍是一片阴霾,雨丝无声地落在玻璃上,流下蜿蜒而扭曲的痕迹。

  “好,初步细节就这么敲定,关于其他……”艾尔杰放下手中的笔,捏了捏鼻樑。

  “当然,明天关重威总经理将代表唐氏正式与云霓讨论其他未定的事项。”刘志文站起身和艾尔杰握手。

  纪少允也和他握手,“今晚唐仕华董事长在家中设宴,请艾尔杰先生和唐妮小姐两位赏光。”“谢谢,这是我们的荣幸。”和刘志文和纪少允分别握手道别后,艾尔杰和唐妮由他们送到大门口,车子已经在大门口等候。

  接着,车子又驶入车阵中,缓缓地向阳明山前进。

  “你要参加吗?”

  闭目养神的唐妮睁开眼,轻睨了艾尔杰一眼,“这是应酬。”说明了不出席会失礼。

  “少来,以前就没见你参加过应酬,也没失礼过半分。”谁都知道云霓是安斯·艾尔为唐妮创造的,唐妮等于是云霓的创始女神,谁敢得罪她?

  她轻笑了声,有些无可奈何,“以前是我偷懒,而安斯也不想我们被狗仔队打扰,所以宁愿我少出去露面。谁知道这么一来,反而传出安斯·艾尔保护欲过盛的流言。天晓得,我可是没有故作神秘,也没有摆高姿态,就这样被定位,我也很无奈耶!”

  艾尔杰耸耸肩,“那你就去怪莫尔和姬玛他们吧,是他们故意把你塑造成这种神秘形象的。”咳!还把安斯说得那么善良。难道她不知道安斯不只是拥有“魔鬼般的才能”,连他的性格也很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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