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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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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私奔了吧?” “我们这边要采取什么行动?”总管略过主上惟恐天下不乱的臆测。 “当然是作壁上观。”霸王拊掌笑道:“难得我那女婿要干出点事来,闲杂人等怎么好去搅局呢?” 只要一牵涉到女性,霸王就宽宏得无药可救。 霸王无意干涉,摆明了要瞧瞧女婿的能耐,旁人却动了起来。 先是在家急得跳脚的吴父,二话不说颁下高达百万两银的赏金,务求在最短时间内把儿子救回来。 再来是搞得灰头土脸的随车护卫,他们不是官府的干练捕快,就是镖局的有名镖师,多的是好功夫的同僚好友,一大伙人全部投入搜救行动。 其他忙着讨好巴结南霸天的江湖人物,更把拯救常乐公子当成鱼跃龙门的最佳机缘,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巴望着哪天上街就这么凑巧,给他碰上劫走常乐公子的歹徒,来个英雄救美……嘿,听说这位养尊处优的常乐公子生得细皮白肉,容颜清秀,可不正是个活色生香的美男子吗? 车队所经的各州县地方官更是不敢怠慢,只发搜寻令算是稳重的了,有几个早急火火地发出通缉令,公然以国家公器去追捕那不知姓名样貌的劫匪,只求早日救回尊贵的常乐公子。 “不管这个不开眼的歹徒是什么人,这回可是大大出了名了。” 在告示板贴出追缉公告的捕快,望着其上加注的“十寓火急”字样,对围观的民众如是说。 这位被公认大出风头的不肖之徒,浑然不知自己掀起的惊涛巨浪,正抱着被震得发疼的后脑勺,蹲在地上破口大骂: “你想害死人啊?这么没头没脑地摔下马!疼死我了!” 而造成她抱头喊疼的元凶的现状,与她相比又差上一截,正气若游丝地趴在地上,连发声的力气也没有。 “出师不利,出师不利啊!” 这是她头一次做强盗,也是她头一次趁火打劫。 走投无路之下,身无分文的她幸运地在铁铺旁捡到了一把被铸坏的刀。 找谁下手呢?正在烦恼肥羊来源,便恰巧听到金车银车经过镇外的消息。 当她正打算去勘查地形,现场早已化为杀气腾腾的战场。 更幸运的是,混乱中谁也没留意她已趁乱溜进其中一辆看来格外豪华的大车。 这么多的幸运串连在一起,凤衣不得不佩服自己简直是鸿运当头,这初出茅庐的一抢,自然将成为她侪身盗字辈的纪念之作。 可没想到金银珠宝没抢到半分,这一时意气用事,拖了个累赘出来…… “旱知道就选别辆车了。” 毕竟是练家子,凤衣揉了半晌,也就嘟嚷着起身。 回头一看,那个连累她摔下马的小子仍动也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喂,你没事吧?”凤衣惴惴不安地走近那没有动静的躯体,脑海中回想起片刻前的惊险画面—— 那时,他一把拉过一匹看起来疲软无力的老马,情势紧迫下她无暇抗议,跟着上了后座,刀抵着他的背心逼他驾马。一晃眼间,这匹看起来随时会荣登极乐的老马竟撒蹄如飞,风声呼啸而过,已奔出数十里之外。 推他下车时,凤衣已明白他身无内劲,不怕他耍花样,便收刀随他控制方向,没想到他竟毫无预警地栽下马去,害她措手不及跟着摔下。 幸好她的功夫底子扎实,落地瞬间就地一滚,滚去大部份冲击力,可虽是如此,仍撞得她眼前金星直冒。 自己都这样,他不就凶多吉少了么? 忐忑地在他身边蹲下,凤衣伸去推他的手有些颤抖。 吴桂虚软无力的身子被她这么一推,轻而易举地给翻了过来,只见颈部血流如注,衣襟被染红了一大片。 “还好,还有气。” 凤衣连忙掏出药膏,从怀里摸出一块灰蒙蒙的布巾,她皱了皱眉,伸手往吴桂怀里探去,探出两本他在下车前顺手往怀里塞的书本,随手往旁一扔,又掏摸了起来,总算如愿找出一条白得发亮的方巾。 “喷,居然是丝做的?真是贵气啊。” 在方巾上撒了止血药,小心给他压紧颈部伤口,好在伤口面积虽大,伤处却不深,按压一阵子,血也就止住了。 凤衣稍微安心,给他上药包扎。 包扎完毕后,她观察一下四周,是一座静谧的树林。 “总不能停在这里不动吧?” 自言自语着,她望了望地上那人,仍是出气比入气多,白煞煞的一张脸半丝生气也没有,看起来随时有断气的危险。 而那匹忠心耿耿的千里马仿佛明白主人的危机般在他身旁趴了下来,并不时以鼻头躇着主子那毫无动静的脸庞。 看着,凤衣心念一动。 她想到的不是灵马恋主的赤胆忠心,而是天助我也,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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