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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答得简洁有力,又理所当然,是呀,就是因为无聊,才要聚在一起,找乐子啊!

  穿过大厅,走垃前院,跨进西厢,还没入门,就听到串串笑声,有轻有重,可见得房里,有男有女。

  阿壁一进去。“哇,说什么呀,笑得那么开心,也不等我来再说。”

  蔺舫觉得在这里的阿壁和在城市里的阿壁不一样,多了一份轻松自然,像在自己家里般无拘无束。

  她跨过门槛,走入微暗的室内,迎面而来的,就是太子两道热力四射的眼神,像熊熊烈火,伸着火舌,几乎将她吞噬。

  “是太子在说他以前为了留长发,如何躲警察的笑话。”有人回答阿壁刚才的问题,朗朗的笑声,不绝于耳。

  蔺舫瞟一眼他那一头杂乱如草的长发,有点不屑,难道他父母不管教吗?还要劳烦警察,还有那件令人受不了的喇叭裤。啧啧,已经出现好几天了,他从不洗澡吗?

  对于蔺舫鄙夷的眼神,太子闻都闻得出来,但从他依然故我的神情里,显见他并不以为然。

  突然有个穿着打扮入时的女孩,把太子的脸移向她,嗲嗲地向太子提议。“好吧!那我就委屈一点,亲自下海帮你剪头发。”露骨的爱意,流淌一地,谁都看得出来。

  有人私下窃笑,有人起哄,阿壁看得出蔺舫不太习惯她那些小学同孛的嬉闹方式,也许是气质不同吧,于是她站出来建议玩“心脏病”的游戏。

  大伙儿反正就是无聊嘛;立即搬来茶几,主人张罗一副扌卜克牌来,三两下就玩开来了。

  蔺舫因不曾玩过,输得惨,好几回她的手总是被压在最下面,被打得手背发红,痛得她哇哇大叫。“痛死了,不玩了。”

  但阿壁硬拉着她玩,她想躲也躲不了。

  之后的几回,她的手仍是压底的,却再也不曾被打了,因为地的手背上面多了一只手掌,而且绝不逃开,像刻意要保护下面的那一只纤纤小手。

  蔺舫当然知道,后来常挨打的是太子的手掌。而且他居然还毫不避讳地盯着她看,令她尴尬得不敢抬头,下巴压得低低的,几乎顶着脖子。

  正当阿壁在洗牌时,屋外传来广播的声音,是阿壁的父亲透过麦克风及喇叭放送重要讯息给村里的某个人,大概又是谁家的小孩打电话回来吧。

  大家都竖起耳朵听,只有蔺舫心不在焉,搓揉着自己的手。

  “蔺舫同学,听到广播马上到村长家来,你的表哥专程来看你。”村长又重复说了一次。

  蔺舫倏地站起来,阿壁以为她要起身准备回去,开心地说:“太好了,蔺舫,顺便请你表哥一起来玩心脏病。”

  殊不知她是被“表哥”两个字吓得站起,连寒毛也竖了起来。

  表哥?!哪儿来的表哥?她怎不知自己有表哥?转身火速冲回阿壁家,究竟是怎么回事?没人知道她在这里,除了……母亲。

  当她气喘吁吁地按电铃时,脑子里还胡思乱想着,难道母亲女扮男装来找她?不会吧,她扮成男生很难看的。

  有人来打开红色铁门,门缝里露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

  “莫子仪,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惊异地蹬视着眼前的男子。

  哪是什么表哥呀?莫子仅是母亲心目中理想的乘龙快婿,长她四岁,现在美国攻读MBA,家世背景外貌都是一流的,可惜性格太拘谨了,尤其不喜他面对母亲时,那副唯唯诺诺的小男人样,没出息!

  他一见到蔺航就紧张,讲起话来便特别吃力。“我回国过春节,昨天到府上拜访蔺妈妈和你,结果你不在,你妈妈就请我来接你回家,所以……”

  “我还不想回去!”她头一转,朝街上走去,一股按撩不住的火气窜升上来,她怎会不知道母亲心里扌丁什么如意算盘,可真会替莫子仪制造机会。

  “蔺舫……”

  莫子仅追上去,直到庙口前的大埕上,见蔺舫环手抱胸,伫立在一旁,注视他那辆雪白色的劳斯菜斯。

  “漂亮吧!我特地为你买的,你喜欢白色的车子,不是吗?”他打开车门,恭请她入座。

  蔺舫未置可否地怔在原地,望着日照下闪闪发亮的白车,的确很漂亮,像梦幻之车,不知它能否带她离开令人生厌的尘世?

  耳边突然传来阵阵轰然欲聋的机车声,她回眸探看,又是那头乱发和那件宽阔得夸张的喇叭裤。

  太子骑着超重型的FZR机车,绕着庙埕打圈,一脸逍遥状。

  “他是谁呀?”

  斯文的莫子仅可没见过这么粗野的同类,他有点想躲进车内,感觉安全些。

  蔺舫以自己为圆心,视线为半径,恰与太子之间距离形成一个圆周,直挺挺地瞅着他,看他到底想干么?

  初春的空气,含着冷冽味儿,连呼出来的气都凉飚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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