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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车内吧,蔺舫。”车内起码暖和些。莫子仪看着不动如山的蔺舫,又顾着她的视线望向太子,三人之间的视距围成另一个不规则的三角形。

  蔺舫眼中奇异的情素,她从没那样看过他,这点让莫子仪产生妒意。

  “你不跟我回去,是因为那个痞子吗?!”在他平时的遣词用字里,绝少出现那么粗野的话语,多半是优雅而且高尚的。

  一道锐利的目光刺向莫子仪。“你以为你是谁啊?”他凭什么这么批评太子,痞子?真难听,虽然太子看起来满像的,但怎样也轮不到他来批判,偏偏她又不能表现得太激怒。

  “蔺舫,我……”

  “你回去吧。”她抬头挺胸,振振然地走向圆周处,太子停下来,两人对峙,她跨上后座,抱住太子,呼啸而去。

  不想去猜测,这么做的后果会如何,她厌烦了母亲的脾气,还有那一套门当户对的理论。

  为何她的人生老是要由母亲安排呢?一古脑儿的叛逆反骨,激得她血脉贲张。

  车子疾速驶离庙埕,穿梭在村外的羊肠小径间,太子吹着清亮的口哨,身体压得低低,但朔风又野又大,吹澈他的一头乱发,发丝如绳打到她脸上,痛得她将脸埋在他的背里去。

  太子冷冷的脸孔,回头问她。“他骂的人是我,又不是你,气什么?”

  他听到了?!

  其实蔺舫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什么?也许在气莫子仪出言伤人吗?气母亲的专制?或是气他为何要把自己弄得像痞子?

  “带你去海边烤蛋,吃蛋消气吧。”他也没问她意见,右手迳自加紧油门,车子飞快冲向庙后的田间小径,把收割后的秃田抛在脑后。

  她紧紧地抱住他,仿佛此刻只有他懂她。

  蔺舫突然冒出一句话。“喂,教我吹口哨,好不好?”

  太子回头望她一眼,无声地笑着,那笑被风吹荡着。

  初九,拜天公。

  凌晨零时过后,陆陆续续听到连串的鞭炮声,响彻云霄,蔺舫自梦中被惊醒。

  又梦到那拣老房舍以及那个旧式的火车站。

  这回她仍是极力地想看清楚站在入口处送她的人的面孔,但每回她的视线总是被泪水淹没。再也睡不着了,她起身趴在窗上,窗外灰黑一片,像她的心境。

  她轻吟着那首常唱的老歌,衰愁的歌声乘着翅膀飞出室外,洒了漫天漫地的幽怨情愁,这夜半的歌声,无尽凄凉,而她仅是个如花少女,怎载得动这几多愁呢?

  “睡不着啦?”阿壁恍恍惚惚抬眼问她。

  “恩。”

  “昨天来我你的男生是谁?”阿壁又问,困意未消,睡眼半垂。

  “一个不喜欢的人。”

  “哦!。”阿壁的眼皮欲盖未盖。“那你觉得太子这个人,如何?”

  她的心瞬间颠覆过来,但外在仍强自镇定。

  “不熟,不予置评。”她尽量避重就轻地回答,免得泄了心事。

  阿壁半坐着靠墙,拉过棉被盖住下半身。

  “听说他是黑社会的杀手,因为杀了人,才躲到咱们村里来避风头,只比你早来三天。”她也是听飞鹏说的,因为飞鹏的脚友也是混帮派的。

  “是吗?”

  一股寒风钻过窗缝,偷袭进来,蔺舫冷得打了个颤栗,那寒意自心底拎起来,她想到太子看她时的神情,冷、狠、专注,大概如瞄枪扣扳饥咐的动作一样吧!

  “快睡吧,明天带你去我姨婆家冒险。”说完身子一歪,躺下继续睡。

  然而雨舫却再也睡不着了,一颗心发烫着,无由的慌乱,慌到发抖,天快亮了,才累得睡去。

  醒来时,已经过午了,阿壁催着她盥洗更衣,等着一起骑自行车到村后边的鬼屋冒险呢。

  一听到鬼屋两个字,蔺舫整个人都清醒了。

  一路上,她既期待又害怕,像满足了小时候的探险心理,不自觉得毛骨悚然,连拂面而来的清风,都像是阴风阵阵,心里作祟吧。

  “你小时候一定常去鬼屋冒险吧。”瞧她比自己还兴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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