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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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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电话给老师做什么?”母亲的声音在她身后询问着,冷冷的,如窗外呼叫的北风,不带一丝感情,比学校的教官还像教官。 她气母亲私自拦了太子寄来的信,跳到床上去,把头蒙在被里,此时此刻,最好不要让她见到那张冷然的脸孔。 “我管你是为你好。”母亲断然的语气,不容推拒。 这句话对地而言,代表着多么沉重的母爱啊,然而,她却负袒不起。 这句话,是母亲常挂在嘴边的口头掸,不管母亲怎样做,到头来都可以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是为了她好,她不得不接受。 可是,她一点也不好,一点也不快乐,这些做女儿的私人心情,母亲却毫不关心。 她一迳地藏身在棉被里,不肯露脸,极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嘴里紧紧咬着蚕丝被的一角。 李嫂的敲门声,打破了母女之间的僵局 “小姐,你的牛仔裤口袋里怎么会有一封信?”李嫂用两指小心翼翼地拿着信封。“还是用墨水笔写的,还好下水前先发现了,否则可就要糊成一摊了。” 母亲枪在她掀起棉被时,一把夺走了李搜手中的信。 “他的信不是让我给没收了,怎么会跑去你那儿呢?”还作势要拆开信件。 “妈,别拆!那不是我的信。”她急促地加以阻止,耳里却实实在在听到母亲不慎说出的话。“你别又没收了。” 母亲不信,撩起眼角瞥了信封上的收件人。 “谁是白素?!”又是不信任的眼神盯住她,仿佛她是个贼似的。 她起身,走过去,想拿回信。 “我也不认识她,反正是与你无关的人。” “与我无关?!” 母亲提高八度的声音,像一把锯齿状的镰刀,又利又伤人。 “她的信出现在你的衣服上,就与你有关,与你有关的事,自然与我有关。”反正她就是管定了。 “妈。”她再出声,几近哀求。“那封信也与我无关,你就别多事了。” 母亲气恼了。“与你无关的信,怎会出现在你的裤子口袋里?”一甩手,背过身。“你越怕我拆,越是有鬼,我就越要拆开来看看。” 兹——一长声裂帛般的声音,割过蔺舫的心头。 她在心里默念着。“白素,对不起。”怪她不好,连累得白素的信,也难逃母亲的监督。 “还死鸭子嘴硬,什么与你无关!”母亲拿着一张泛黄的黑白相片,越看越不顺意,火大地把相片丢到地上。 “你老实给我说,相片里跟你一起照相的野男孩是谁?他是不是就是那个痞子!” 母亲的怒火撩烧得又快又急,李嫂见苗头不对,先溜了。 她不懂母亲在火冒三丈些什么?仇剑寄给白素的信里,怎么会有她的相片?更不可能会有太子。 捡起被丢到床脚旁正面朝下的相片,她先看到背面的留字—— 原有情人终成眷属仇剑与白素摄于初春 原来是仇剑和白素的老相片,母亲怎么看的嘛,什么九不搭八的事,也能扯骂到她和太子这边来,真是没事找碴。 “妈——那是别人的相片。”她也好奇仇剑和白素这一对缘尽情未了的恋侣,究竟长得如何?于是翻过面来欲瞧个端详。“下回骂之前,先看清楚一点——”话还没说完,已经见到仇剑和白素的庐山真面目了。 她吓得瞳目结舌,心慌手软,全身不住颤抖着。” 母亲指着相片中的白素,不,那明明是——她! “什么别人的相片?怎么啦,你连自己都不认得了呀,哼,想装失忆症骗我呀!可惜,我还没老人痴呆呢。” 母亲气唬唬的指证厉厉,她想赖都赖不掉,因为——那相片里的人物,真是她和太子,她穿着过膝旗袍、绑两条麻花辫,太子不变,一如现今的他,长发及肩,合身衬衫搭配着醒目的宽脚管的喇叭裤。 “瞧瞧你穿成什么德性了,上舞台演戏呀!”母亲连番的指责,却也是她心头上的疑问。是呀,她怎么会穿那模样,像民初戏里的女学生。 她镇了镇脑子,想想,不对呀,她不曾穿过那样的衣服,更不曾和太子一起照过相,还是黑白相片呀!不,这件事不大对劲;照理说,相片里的人应该是仇剑和白素才对,怎会变成太子和她了呢? 对了,她想起来了,阿壁的阿嬷和那位送信的邮差伯伯,乍见到她时,都吓了一跳,以为她是白素。原来,她真和白素长得如此相像,有如双胞胎,只是出现在不同时代的双胞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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