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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不对呀,那太子又怎会出现在相片里呢?

  “妈,这件事有点怪异,快把信绐我看看。”她央求母亲把捏在手里的信纸递过来。

  “怪异?!我看一点也不怪。”母亲抱胸看她的慌张。“你以为随便弄个笔名,就能瞒天过海了是吧。”冷笑两声。“没那么简单,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骗不了我的,信,我还是要没收的,我不会放任你去和一个逃犯痞子瞎搅混,败坏我们家的门风。”

  “妈,相片里的人真的不是我!”她百口莫辩。

  “不是你!那又是谁?”

  “我想——她应该是白素?!”好像指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她叫白素,不是蔺舫。

  “好,那白素是谁?”母亲就是存心要逼她到黄河,来证明她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

  她对答如流。“白素是我同学阿壁的姨婆!”

  “哈——”母亲的笑声根刺耳。“你何不说她是你那死去的爸爸的姨婆,那至少有点血亲,我可能会比较相信。”

  “就算相片里的女孩不是你……”母亲又说了。

  谢天谢地,母亲终于相信她的话了。

  “那么相片里那个男的,又是谁?是不是子仪看到的那个痞子?”

  她不喜欢别人这么叫太子,也不知如何否认。

  即使她矢口否认,母亲仍会叫莫子仪来辨认的,届时,莫子仪还是会一眼就认出来的。

  可是,相片里的人应该是仇剑才对,不是太子,虽然那个人的确长得和太子一模一样,连穿着及流露出来的气质都一样,尤其是他看白素时的神情,就如同太子凝视她时,所散发出未的那股颓废中带着温柔的感觉。

  太诡异了,这张相片太诡异了,好像冥冥之中,白素和仇剑的情丝蔓延到她和太子身上来。

  “我得打个电话去问一问。”问阿壁,阿壁她应该有线索。

  “不必了,从今天起,你给我好好地待在家里,哪儿也不能去,一直到学校开学。”母亲夺走她手中的相片,不留任何说话的机会给她,砰一声,将房门关上。

  她像白素一样,被软禁了。

  第九章

  仇剑为何会变成太子呢?她心中的疑惑,仍是无解。难道仇剑和太子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怎么会呢?明明是不同时代的人物,没有道理一模一样,太子就仿佛是从相片中走出来的,那一头长发,那一身衣裤,那一抹笑容,一如相片中的人。

  抑或相片中的人本就是太子?她又想得脑筋打结。不可能,相片背面的署名写的很清楚,“仇剑和白素”,不是“太子和白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呀,谁来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蔺舫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徒劳伤了脑子,几乎想得快炸了,不觉昏然睡去。

  睡梦中,她出现在阿壁姨婆住的鬼屋宅院里,一袭藏蓝色的过膝旗袍,粘着两条垂到胸前的辫子,裹着小包鞋的她,踩着细碎步伐,游荡在后花园里,追着彩蝶满处飞。忽儿前院的老愧树枝叶摇晃,似有人攀墙入院,她挨着身躲在屋子的转角处。来人是个女孩,穿着宝蓝色的牛仔裤,跳下墙头时,一个踉跄,跌个四脚朝天,不顾得痛,冲到挂在大门内侧的信箱旁探看,突然回头大叫一声。“阿壁,快来呀,里面真的都是信耶!”

  女孩那一回头,让她给撞见了正面,她吓得花容失色。

  那——那不是一她自己吗?

  啊——她很用力地大叫,却发不出半点声响,仓皇跑回后院去,突然太子也从后院的墙头上跃下来,压低身子和嗓子,他见了她,伸手紧抱住她颤科的身躯,他在她耳边温柔地呢喃着。“白素,别拍!”

  太子怎么叫她白素?!不——她不是白素,她是啊舫。

  她仰起渗满泪痕的容颜,凝视着爱人,轻启朱唇。“仇剑,别丢下我一个人,带我一起吧。”

  她怎么会叫太子为仇剑!弄错了,他是太子呀,不是仇剑呢!天啊,谁来帮帮她解开这一场大谜团。

  突地惊醒过来,脸上都是泪,情绪久久无法平复。母亲把她房间的电话拆走了,她失去了唯一能与外界联系的工具,好几天不吃饭,以绝食自虐的方式表示抗议。

  然而她的抗议对母亲而言,没有起任何的作用,徒然和自己肚子过不去,那几天,因饥饿她都处于一种饿得头昏眼花手脚发软的状态,最后,她只得和五脏庙妥协,放弃绝食这种不仁道的坏点子。

  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太子了,甚至连他那时而沦桑、时而痴情的声音也多日末入耳了,好想念太子!

  明天就要开学了,不知他此时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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