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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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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别的办法了。” “也好,等你们和好时,帮我转告一句话,我很喜欢她,我怕孤独,但就偏偏没朋友,我很喜欢跟她做朋友。” 虽然不正式的开玩笑说,程多伦还是在那双眼睛里看出了舒云的寂寞,不晓得为什么,程多伦突然有要哭的感觉,为了面前这三十岁的善良女人。 “舒云,我也赞成你早点结婚。” “是不是你都感觉出我寂寞得可怜?” 那张笑着说话的脸,程多伦真是不忍心看下去。舒云很潇洒的喷一口烟,半开玩笑的,一边笑一边讲,听起来,那声音,又叫人一阵鼻酸。 “从现在开始,第一个对我有兴趣的男人,我会很严肃的告诉他,要嘛就结婚,谈恋爱没心清,两厢情愿的话,马上到法院办手续,也不需要穿白纱、讲排场宴客什么的,三十岁的老女人穿白纱,也不适合羞答答的一桌一桌去敬酒,你说,是不是?” 舒云又说又笑,轻松的像在讲一个故事,程多伦此刻只想马上离开,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哭上一场,为这个自己曾经疯狂的爱过,现在是自己好友的女人,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 和程多伦分手,舒云没心情回家,开着车子,在街上慢慢兜。 一条街,一条街,没有目标,也没有时间压迫,舒云悠闲的开,开的很慢很慢。 这一带是商业区,大楼一栋挨着一栋,放眼望过去,全是公司行号的招牌,大大小小,有铝牌油漆的、有桃木镶金字的、有直接嵌进漂亮的大理石里面的,凸出醒目的公司名号,十分耀眼。 舒云仍然悠闲的开,车里的无线电,放着美军电台的音乐。 突然,舒云看到一张好像曾经在那见过的面孔,那是在一栋大楼的门口,那张熟悉的面孔,像是正在送客。舒云慢慢将车子停下来,那张熟悉的面孔正要转身离去,突然回过头,先是惊讶,然后是梦般的惊喜。 “是你!” 舒云想起来了,那个人,那个请自己喝酒,留下名片,在自己与陆浩天分手那晚,第一个认识的人。 “还记得我名字吧?” “徐斌扬。”舒云流利的说出来。 “上帝的安排,真是上帝的安排。”徐斌扬想起了什么,回头对后面的人说:“刘秘书,你先进去,雷门的老板来了,你叫吴经理直接跟他谈好了。” “是的,董事长。” 刘秘书走了,徐斌扬俯身到车窗前,两只手搭在窗沿前,笑的很开心。 “我们有缘。” 舒云笑笑,手肘支在方向盘上。 “下车好不好?找个地方坐坐。” 舒云还没来得及考虑,后面的喇叭声响个不停。 “由不得你了,再不下车,警察要过来罚款了。” 舒云把手肘放下,车子开到前面一点的停车处。关上车门,披上风衣,走出来。 徐斌扬是个注重穿着的男人,也是懂得穿的男人,浅灰格子西装,配着深蓝的衬衫,整齐的头发,挺直的腰身,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很顺眼。 拉椅子、挂风衣,很礼貌的做完了这些,徐斌扬一眨不眨的望着舒云,嘴角一直浮着笑意。 “我一直等你电话,等得都要绝望了。” “我忘了那回事。” “漂亮的女人,总是不太重视对她有兴趣的男人。” “对我有兴趣?” 舒云突然放声的笑起来,几小时前,还跟程多伦谈到这两个字。 “不对吗?我用错了字眼?” “什么兴趣?” “你问的奇怪。” “你结婚了吗?”舒云突然问出来。 “你想呢?” “还是你自己说吧。” “结过婚的话,那天我何必冒那么大的险。” “那天,你胆子很大,你没看到我身边男人?” “看到了,但不是你丈夫。” “那么肯定?” “结过婚的夫归,没有可能兴致那么大,跑去有烛光的地方宵夜。” “也许是新婚呀?” “更不像,新婚绝对不会两个人坐着不讲话。” “或者我们正在计划结婚呢?” “不,那个画面太清楚了,是一对正在计划分手的情侣,我说的对不对?” 舒云斜着头,打量着徐斌扬,带着几分研究。 “你像个心理分析专家。” “又不对了,是个市侩的商人。” “还是个董事长呢。” “小规模的。”徐斌扬谦虚的说。 舒云把手肘撑在桌面上,支着下巴。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有兴趣?” “我喜你这种型的女人。” “我是什么型的?”舒云很有兴趣地问着。 “成熟,有味道,没有一张吱吱喳喳的嘴巴。” “还有呢?” “还有,你适合我的年龄。” “你有三十几了?” “三十八。” “都快四十了,为什么不结婚?” “年轻的时候,忙事业,再加上挑剔,机会一次又一次溜过去,我没把握住。三十八了,不好去找个十八岁的小女孩吧?” “奇怪了,你为什么硬一口咬定我没结婚?” “结了婚的女人,纵使她只有二十岁,也掩饰不了家庭给她的那种压迫,那种压迫会写在眼睛里的,我看的很准,从来没有错过。” “这么说,你常端杯酒,去认识没结婚女人?” “哈——”徐斌扬轻轻的笑出来,拍拍自己额头。“我哪来这么多时间。” “那天呢?” “那天难得没应酬,一个人心里发闷,只想跑去喝杯酒,找吧台小姐聊聊。结果还没开始聊,就看到你进来了;看到你毫无兴趣吃了两口,看你冷漠的坐着,灯光下,冷漠的样子,真的叫男人动心。” 徐斌扬诚恳,不带半点轻佻的望着舒云。 “尤其叫我这个年龄而又寂寞的男人。” “寂寞?”舒云觉得这两个字咬了自己:“你晓得真正寂寞是什么?” “我想,我们都有共同的感觉;朋友一个一个离远了,因为他们都有他们的家,再不能像从前那样给你那么多时间。忙碌了一天,走进一个无声的空间,有沙发、有床、有桌、有墙,摸起来全是冰冷的,逐渐的,你开始害怕、倦腻,你渴望有个人在你身边,能看到他,能摸到他,能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他的存在。” 徐斌扬挑挑眉,肩膀一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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