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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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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还疼么?”她冷漠的问他,还回茶杯,手移往茶壶。 “你的手不疼了?”他反问,眼角暗飞,带起感人的神采。 宋典雅一手飞快的援住他的下颔,一手提起茶壶往他嘴里灌。 司马锋芒依顺的饮尽热茶,慢条斯理的拭擦嘴角。“我是主,你是客,蒙你如此热情招待,实在是盛情难却。” 宋典雅冷笑。“我是怕无色无味的不净药物太容易得手,独自入腹,未能与司马公子一同分享。” 他先她一步到客栈,有机会做手脚。她信不过他!“啊,宋姑娘变得懂事多了。”司马锋芒伸出手,按住她饮用过的茶杯。“知道分享为何物。” 他举起茶杯,看了一眼,还剩三分满的茶水。 “可惜,做得还不够。”他微笑凝视她,含住她双唇落过的杯口,饮尽余留的茶水。 宋典雅禁不住注视他的唇,感到自己的嘴忽地有些干。她记起他曾在一个月光幽暗的房里,也是用他那双柔软的唇,一次又一次狂妄的轻薄她。 “你对其他人也这么无赖么?”她拧起双眉,不动声色的调节紊乱的气息。 从小到大,他一直在捉弄她,欺负她。她应该憎恨他的,但至今她从没真正的讨厌过他。若非此次他做得太过火,安排不相关的人与她做成知己,再背叛她夺走未婚夫婿,她大概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能气愤到失去理性。 “其他人我看不上眼,只有宋家妹妹你最特别。” 宋典雅有种哭笑不得的悲哀。 “我想过,当众给你一耳光就与你一刀两断,算是扯平了。”等她下手了,竟又难以割舍,不想往后与他没了牵扯。“只是念头忽然变了,不想轻易的了结。” 追来迫去的,或许彼此会受伤。可只要那份情没断绝,还能追下去,她便不会失去一股从他那儿获得的力量。 她不讨厌与他纠缠,甚至会怕——他放弃与她的追逐。 一种寂寞,在没见到他的这几天泛滥,使她益发追念关于他的记忆,点点滴滴皆是难以割舍。 “我不否认,因为你,我变得很坚强,不容易受伤,不轻易信任别人。历的悔婚对我而言,并不算打击。”宋典雅平静道,字字出自肺腑。“全因你经常欺负我,增强了我承受伤害与耻辱的能力。” “你是在告诉我,你被我欺负惯了?”司马锋芒的笑意似有若无。 “答案对你来说重要吗?” 他的咽喉内压抑住某些吐不出的字句,只能淡然道:“不重要,我从不管你怎么想。” 宋典雅像被人击中了要害,眼底一乱。他从不在乎她的想法,从不说明他的心思,只会无理取闹的捉弄她,在将她的生活搞得乱七八糟后,迳自开怀大笑。 她究竟哪里得罪他了? “我急着赶往郑州,不能逗留。”他告诉她,依依不舍的语调。 “真巧,我要去的也是郑州。”她扬眉,仍是冰冷。 “巧呀。”司马锋芒眼神飘忽,若即若离。“为了见谁,有何事?可否与我同行?” 她沉着脸。“没你的事。” 喔,这么不坦白!倔强的唇瓣,木然的表情,坐姿僵硬,假装不受人影响。他看得细微入里,将她看仔细后,目光变柔了。 “有机会再见面,我会告诉你。”司马锋芒温和道。 宋典雅面泛疑惑。告诉她什么? 司马锋芒徐缓的公布答案:“告诉你,我一直欺负你的原因。” 没有原因。 他窃笑。只是怕她改变主意,这才抛下一个诱饵,吸引她不要放弃。 他喜欢欺负她,无须原因。 有许久一段时间,此地不再落雨。满城干枯,旱灾日益严重,城土近乎荒芜,宵小趁机出头,偷窃、抢劫、争夺、人人自危。官府虽未封城,但人群识相的只出不进,仅剩下没有能力、或等死的人。 宋典雅与司马锋芒分道前往,她提前抵达郑州。 颠峰客栈尚未在此开业。她找了距离司马商号最近的客栈居住,发现那里没有食物,连一口水也格外珍贵。 外头喧嚣声浩大如爆发战争。 宋典雅一看,见众多流民聚集在司马商号外。他们高举棍棒敲敲打打,口中不断鼓噪。 据说商号假借灾荒哄抬米价,不开粮仓捐助亦不施舍贫困。 “官府不管吗?”她询问掌柜。客栈内只有她一个客人。 “他们彼此定有勾给……”掌柜深恶痛绝的讲述。“听说,司马商号的管事,近期要到郑州解决此事。我想他进得来,出不去了。姑娘你不知道,今夜可能就要暴动了。你这些天最好待在客栈里,别四处跑呀。” 宋典雅心中有些不稳。 “姑娘,听你的口音,是外地人吧?郑州如今大乱,人们争先雕城,怎么你还特地赶回来呢?” “我……”宋典雅被问住了,犹豫半晌,困难的答覆:“我来这等人。” 入夜,不知谁人燃起了烽烟。天地变得沉重,喧闹声很是轰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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