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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他开始对自己的小娘子产生了莫名的各种欲望。

  “为什么哭?”脱离了原本的话题,靖毅问出心中的话。

  织月抬起头来,惊愕的看着他根紧的唇线、深蹙的浓眉,以及那对仿佛要吞噬她的炯眸。

  她看得都有些失神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你说什么?”别开头,她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别装假,一点也不成功。”她最做不好的一件事就是说谎。“为什么不吃东西?为什么要躲起来?为什么哭?”好像一只被狼追到死角的兔子,织月即使不转头也感受到他逼人的视线,教她整个人开始紧绷发痛。

  她真想回他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问题是,说服力低得连她都羞于拿来当藉口。

  “我不想说。”苍白着脸,她疲累得几乎要软倒成一摊泥。

  “可是我想知道。”旁人说他固执,固执的另一种性格就是坚持,只要他想知道、他想做到的,没人可以阻挡。

  “可是我不想让你知道。”他的魄力好深好重,压得她喘不过气。

  靖毅眯着眼,抿着唇,静默的看着她。“会让你这么极力隐藏,应该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吧!”捏紧手中的白帕,织月不语。

  “对你很重要的人,我想你是不会为你阿玛哭成这样的。元钧则远在江南和他妻子快快乐乐的生活着;还有谁是你重要的人?”靖毅一层层的剥开她保护自己的硬壳,残忍而毫不留情。

  “别猜了,求求你。”微弱的哀求抵挡不住他强烈的攻势,眼看她极欲藏匿的事实就要被他发觉,织月浑身发抖。

  看着她泫然欲泣的请求,靖毅的怒火瞬间点燃,转眼已熊熊燃起。

  “是他吧?”虽然心里怒焰炽烈,但是他的表情、他的语气依然平静,轻柔得令人心惊、心寒。“你爱的那个人。”他在生气,他知道。他在为了那个男人生气,他知道;他在为了那个能让她不吃不喝又哭得淅沥哗啦的男人生气,他也知道。可是他凭什么生气?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因此生气?他也不知道。

  也许是他太在乎她,超过自己所能想象、所能接受的在乎她。

  是喜欢?是爱?还是占有?

  凭良心说实话,他不讨厌她,甚至有一点点儿喜欢她;可是提到爱,他坚决否认。他不会那么容易就爱上谁的,那个字眼离他太过遥远,他要不到。

  “我不想告诉你。”还是这一句,织月依然坚持锁住自己的嘴和心。

  “曾经有人告诉我,夫妻之间需要坦白。”他看着她,咄咄逼人。

  “曾经有人告诉我,我们这对‘夫妻’有各自的自由,互不干涉。”她不看他,幽幽低语。

  之后的一阵沉默,宣告着靖毅的失败。

  那天之后,靖毅狂肆的追问与织月消极的退缩又成了对彼此的心结与顾忌。原先已渐渐崩碎的心墙再度筑起,越厚越高。

  他不想见到她。怕对她生气,怕对她追问,怕自己又变成一只穷追猛打的野狼。她不想见到他。怕他又生气,怕他又追问她,怕自己又变成一只闪躲退缩的兔子。靖毅不想自己这么凶狠的逼问她,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织月不想自己这么懦弱的逃避他,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不过,虽然两人刻意的逃避对方,两扇相对的窗子却都大大敞开着,似乎欢迎对方的窥伺。

  表面的疏远,下意识的接近,形成了两人之间的矛盾。

  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看似平静无波的过去了。

  直到某一天——“少福晋。”静儿走进织月房里,轻声唤道。“曦月格格来啦,正在大厅等着。您要出去见她还是让静儿带她过来?”啊?手上捧着本书,目光却呆愣的望着对面那扇窗,织月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般回过头,花了一点时间才回过神来。“嗯,曦月堂姐来了?我自己去带她过来就好了,你先去准备些点心和茶水。”烦、累、闷、乱。她最近的心情就像被这四个字绑住,动弹不得,郁闷不乐。最好趁着走到大厅的这段时间打起精神,如果被曦月堂姐发现她的不对劲,一定会关心她的。而她现在最不想要的就是那句“你怎么了?”或是“你还好吗?”深呼吸……试着微笑……嗯,很顺利,应该没问题了。

  迎面而来的人影,却凝住了她唇边的笑意,窒缓了她脚下的步伐。慢慢的,慢慢的,她的步伐终在他面前数尺停住。

  一时间,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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