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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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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月格格在大厅等你。”靖毅先开口了。他的表情如同刀刃般,僵硬冰冷得骇人,似乎轻轻一划就会被割出一道血口子。 “我知道,谢谢你的提醒。”织月轻声回应。她也好不到哪儿去,一样的僵硬,更多了分退却。 然后,还是无语。 她觉得靖毅好像不打算让她过去……织月紧张的绞着手指,抬眼偷偷觑他,却因接触到他灼人的目光又赶紧低下头,逃回自己的保护壳中。 “借过。”曦月堂姐在等,她不能多耽搁了。 似乎已经决定和她说个清楚,靖毅依然杵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她。 “为什么不愿告诉我?他对你那么重要?”只要仔细点推敲,不难发现她的意中人是哪位;但是靖毅还是坚持要她亲口告诉他。 这是一种“坦白”。 为什么他就是要这样逼问她?他追得轻松,但是他可知道她逃得多累、躲得多苦?不否认,遇见他或看见他时的心情是有些雀跃的,但是只要他一提起这个问题,原本还有些温热的心马上被丢进冰雪里结冻。 “为什么要一直逼问我?我的答案也对你那么重要?”奇怪,他们应该是漠不关心、互相冷落的,可是,两人之间的纠缠比她所预期的多得太多了。 身体僵硬了一会儿,靖毅狠了心。“我只想知道是何方神圣让你这般牵肠挂肚,也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心理准备?织月疑惑的皱起眉。“我不懂。”“如果以后你和他跑了,我也好知道向谁要人去。”织月瞪大了眼,颤抖的双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你下流!你无耻!你该死!你混蛋!”看着他冷漠的脸庞,织月简直不敢相信那句污秽的话是从那个诱哄她进食的男子口中说出来的。“你凭什么这么侮辱我!你凭什么?”没见过她盛怒的模样,靖毅望着她悲愤的脸孔、紧握在腿旁的拳头,心头莫名的惊、微微的痛。 “凭我是你夫婿。”“这样你就可以随心所欲的编派一些子虚乌有的谣言?捏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给我?”她好生气、好生气,十几年来,她从没有这么怒不可遏过。 她认命,不代表她什么都能忍。 “是谁说过不得干涉对方的自由?现在又是谁蛮不讲理的探询我的秘密?是谁讲一些不堪入耳的话来抹黑我的名节?”他没想到,当初设下的约定原本是为了阻止她对他太过要求与干预,结果现在却变成限制他的束缚。 看他依然紧抿着唇,被怒火蒙了心的织月咬咬牙,心一横。“你想知道是不是?好啊,我就告诉你!我爱的是德彦贝勒!你听见了吗?即将成为我堂妹夫的德彦贝勒!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爱你!”他太伤她的心了……织月残碎的心无力的滴泪泣血。 “织月……”随着靖毅脸色遽变的同时,他身后一个惊愕诧异的女声同时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曦月格格呆愣着站在那头,手足无措。 屋漏偏逢连夜雨。织月朝她凄凄一笑。“曦月堂姐……对不起,我不太舒服,今天没办法招待你。”转身走了几步,织月背对着两人再度开口:“曦月堂姐,我会努力忘了他的,请不要放在心上。”她累了。 事后,织月的态度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还是照样做自己的事——偶尔到其他王府去找其他格格聊聊天、说说话;偶尔到她名下的店铺去逛一逛、看一看。过得似乎相当悠闲惬意。 似乎。 每天跟着主子东奔西跑的静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发现了不对劲。她的少福晋不再去找最亲爱的曦月堂姐,也不再打开那扇她最爱的窗子。甚至只要自己一走近那扇窗,就会被刻意的差遣去做些有的没的杂事。 好奇怪。 从小伴着织月格格长大,主子的个性她摸得一清二楚。她温柔而胆小,和顺而怯懦,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会憋在心里烦恼,可是脸上的愁思也看得明明白白;害怕了就哭泣,高兴了就绽笑,生气……不,她是很少生气的,之前听说她对靖毅贝勒发脾气,自己不在场,什么流言也不能证明。 可是现在,她不笑了,虽然串门子时还是会微笑,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只是表面功夫,就好像浮在场上的一层油花,飘飘荡荡,毫不真实;她也不哭了,虽然以前自己老是巴不得主子别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可是主子现在强撑着不掉泪却让人更加烦恼。 她的格格是水做的呀!愁闷抑郁都积在身体里,慢慢溶解扩散,就好像药粉溶在水中一般,苦的是格格呀!她怎么舍得? “静儿,准备一下,待会我们上平王府去。”平淡的交代、似麻木、似无聊,似乎这是每日固定的例行之事,只是用来填补时间的奔波。 “是。”不敢多言,这阵日子来已跑遍京中各王府的静儿领命而去。 窗扇紧闭,房里显得有些阴暗。 桃花应该已谢了很久,时序好像已渐渐入秋。现在外头开着什么花呢?桂花开了吗?该是还没吧?没有嗅到桂花香。 胡思乱想,痴望着这微微白亮的窗纸,心思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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