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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我不能说‘蠢’,因为这是当今圣上亲笔作的诗,身为人臣的我还想保住小命。”似真似假的笑道,一边观察容可的反应。

  秀眉紧紧蹙了下,面庞上结起一层寒霜,似乎很不乐意听到有关于“圣上”这两个字。

  “你怎会有这柄扇子?”明知故问,他想知道她会如何回答,又想怎么做。

  “我娘的遗物,看来很贵重的模样。”扯了下唇角,她不甘愿的解释,心下已隐隐猜到洛君大概什么都知道了。

  “嗯……你打算当了它吗?”果不其然,乾隆皇有龙种遗落在民间,不过她看来似乎颇为反感,一点也不想飞上枝头当凤凰……这倒有意思了。

  “不行吗?我欠人二百两银子,那可是大数目,谁知何年何月才还的清?这柄扇子至少能当个一百八十两银子,先解燃眉之急再说了。”

  “这也是个好办法。”点头赞同,他越来越欣赏眼前这奇特的小姑娘了。

  他的回答却吓到了容可!妙眸倏地瞪大,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不阻止?我可是要将这鬼扇子拿去典当喔!一辈子拿不回来的。”

  “我为何要阻止?这是你的东西,随你开心要剁了、烧了还是怎么着,反正不关我的事。”他只要确知她是乾隆的女儿就够了。

  怀疑地又盯着洛君无所谓的脸庞许久,容可才伸出素手道:“扇子给我,我要拿去当了还债。”

  “我只问一句,你不打算认父吗?”

  容可想都不想就摇头。“我不需要爹。”

  黑眸一扫先前的戏谑,深沉的锁住她晶灿美丽的妙眸,似乎在找寻什么,看得容可口干舌燥……她不喜欢洛君这么看人,像是能看穿人的内心一般,让所有的一切无所遁形;又像在设计什么,准备捕抓毫无所觉的猎物。

  半晌,他的黑眸又一点一点注入原先玩世不恭的神采,薄唇微微向上一勾。“来吧!我陪你一同去当了这柄扇子。”

  有没有这柄扇子一点也不重要,他还是能让她去认父的,这一来他也能为自己拐到一个妻子,岂不妙哉?

  反正皇上指婚的事他拖得了一时也拖不了一世,既然如此,那新嫁娘的人选好歹也要是他喜欢的,要是皇上认了容可,那她就成了皇格格,这一桩姻缘十拿九稳的。

  济南城中最大的当铺中,一男一女站在柜台下等着朝俸出价,边闲聊着……正确来说是男人硬纠缠着清秀小姑娘说话,还不时丢出惹人发噱的威胁。

  “我不管!你说!要不然我就……”洛君可怜兮兮的瞅着脸色铁青的容可。

  “你又想做啥?前一回你说要哭、接下来你说要在地上打滚,接下来又想上大街拉人评理……然后呢?这回你想做什么?”一忍再忍三忍!容可觉得自己快被气得一佛升天了!

  为什么洛君不能像一般贝勒爷,冷冷漠漠、不可一世、狗眼看人低,至少还有一点基本礼节。而他除了“霸道”一环勉强看得出是个贝勒爷,其他的一举一动根本是个小丑,她都不禁要怀疑他年幼时是不是重病过,而将脑子烧坏了,要不怎么会又一大堆令人想吐血奇思妙想?

  “亲你。”咧嘴笑道,他迫不及待地搂住她,就要凑上前吻住娇嫩粉唇。

  一记锅贴立刻轰上洛君俊秀的面皮,成功打退他不要脸的偷香。

  尽管她细微的力道比一只蚊子还不够瞧,为了她的薄面皮,他仍是很配合的捂住被打的部位,外加哀怨的一瞥,躲到角落去伤心了。

  受不了的瞪着他哀哀怨怨的颀长背影,再看看柜台里不住朝两人偷看的朝俸,容可只得走过去拍拍他宽阔的肩。“乖乖乖,有些事得回家关了房门才能做……”

  “那回去关了房门后我就可以随便来!”他立刻恢复元气,猛转过身兴奋异常地搂住她,只差没放声欢呼了。

  忙不迭捂住他口无遮拦的大嘴巴!老天!让她死了吧!这大庭广众之下的,他在胡说八道什么呀!

  朝俸已经忍不住好奇,从柜台后头探出头了,唇角是一副不以为然又暧昧的浅笑,让容可单薄的面皮火烧一般通红。

  “你没见过人家夫妻亲热吗?大惊小怪。”洛君啧啧有声的对朝俸嗔语,理直气壮的态度较容可否认也不是、承认就更不可能了,只能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哼哼!世风日下!”朝俸不屑的低下头,专心在将手中的扇子再看过一回。

  “请问……这扇子值多少钱?”连忙丢下洛君,容可想起还没完成的正事。

  但被丢下的“麻烦”还是一点自觉也没有,鬼一般飘到她身后紧紧黏住,也不管合不合宜,是否会惹人非议,反正他觉得黏得愉快就好,向来不理旁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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