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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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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滚啦!动手动脚作啥!”伸手用力往枕在自个儿肩头上的猪脑袋一推,意图摆脱掉这功力高深的跟屁虫、登徒子。 怎知洛君就任她推,仍是不动如山的紧贴在她纤细身躯上,偎得一点空隙也没有,甚至还得寸进尺的环住她纤纤腰枝——要他走?别说笑了! 先不提他本来到济南的目的就是为了逗她,就说她娇娇小小的软嫩身躯抱起来实在令人爱不释手,他早上瘾了,会轻易放手才有鬼。 “你的手!放开!”死命扳着腰上健壮的手臂,容可尖嚷着,巴不得一刀劈死这不要脸的家伙。 老天啊!她是造了什么孽?为何会惹上洛君这煞星、这瘟神!早知如此,她那天就不去追那只黄雀儿了……可怜的她! “姑娘!你到底要不要知晓这破扇子值多少钱!”朝俸不耐烦的低叫起来,就因为有这一对行迹诡异的男女,害得他下午一桩生意也没上门,全被吓跑了! “对不住!对不住!请问这扇子到底值多少钱?”容可一肘子捶在腰后结实健壮的男性腹部上,另一边对朝俸陪着苦苦的微笑。 这死男人!她回去非用扫把把他赶出去,找回原本平静安乐的日子! “你打我……”眼看朝俸要开口,洛君抢先一步招唤容可的注意,一双深邃的黑眸好无辜的眨呀眨。 “闭嘴!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不客气了!”几乎没尖吼出声,她很克制的勉强自己将话说完,而没在中途就抓过洛君那颗越来越得寸进尺的头颅狠揍一顿。 这杀千刀、剐万片的登徒子!他那不要脸的头,几乎埋进她胸口,颀长身躯现在不只是黏在她身上,根本是“穿”在她身上,能摸的、不能摸的地方,他全不客气的摸个透彻。 哀哀怨怨吸嘴不语,暂时安静。 “对不住,他不会在再打岔了,请告诉我这扇子值多少?”终于图得耳根的清静,她只希望朝俸不要因为洛君的闹场而生气,把价钱压得太低。 “哼哼!”瞪了洛君垂死在容可肩上的头颅,朝俸才一脸刻薄的道:“这扇子是不错,玉是真正和阗美玉,缎布也是‘天织坊’的真品,两样合计大约值个……一百二十两。” “一百二十两!真的吗?大好了!”虽然离二百两还有一些距离,至少能还掉大部分的债,剩下的钱……或许将屋子给卖了,就能凑齐吧!好歹那屋子占了不小的地,就算屋子不值钱,至少土地值钱。 冷冷望了兴高采烈的容可一眼,朝俸留着老鼠须的嘴角微微一斜。“你甭开心太早,我话还没说完呢!扇骨和扇面或许都是真品,可惜美中不足的是扇面上所题的诗,那是个败笔,我必须扣掉二十五两银子。” “那……那首诗怎么了吗?”容可的小脸绿了大半——那该死的爹!到了这种时候还要来扯她后腿,娘当年是不是被人下了药啊!要不眼光怎会差到这种地步,让一个一无是处的烂人当她的爹!“先说诗句吧!没见过!文采既不洗练也不优美,三岁小孩都做的出来,这种没点情趣、浅显易懂的情诗简直是不知羞耻,丢了咱们老祖宗千百年来的脸!”虽说身为当铺朝俸原本就是以伶牙利齿、刻薄尖酸为业来抠刻典当人的钱,不过他这回说的可是十分实际。 容可当然也明白这层道理,一句反驳也说不出来……就连她先前也怀疑写出这首蠢诗的家伙是不是有病,重病烧坏头了吗? 忍不住撇眼瞪了下现在仍不动如山“穿”在她身上的洛君,聊表一下怒气。“蠢蛋!傻瓜!笨笨笨!” “为什么骂我?”好无辜喔!他不都乖乖听话不开口、不乱动了吗?为啥还要骂他?扇子不值钱又不是他的错。 “因为都是那家伙的蠢诗、烂字!才害得一百二十两变成九十五两!你知不知道我要还债啊!”越想越气,身边没有一个人不给她惹点麻烦,她出生时是不是冲到大煞啊?要不这辈子怎会诸事不顺到这种地步! “你欠多少钱?二百两银子是吗?”挑了下眉,他诡异的弯起唇角。 “你知道的啊!现在怎么办?”看他似乎有解决之道,她心情莫名轻松起来。 “一切交给我,绝对让你有钱还完债,还能衣食无缺过上大半辈子。”对她挤眉弄眼一番,戏谑的黑眸更加闪烁。 “我不需要你的钱!”容可很有骨气的拒绝了,她才不要平白无故接受别人的钱财,尤其是眼前这不要脸的混球! “我也不要把钱给你,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在朝中忍受无趣日子、忍辱负重才换来的粮饷,很贵重的!”也对她吸了下嘴一脸不以为然,他才不是败家子,不会随便挥霍银两的! “是是是!那你打算怎么做?” “你先出去等,一切就看我的。”二话不说将她推出当铺,薄唇边的微笑很温和,却莫名令人发毛。 将容可在当铺边的小吃摊安顿好,洛君兴冲冲回当铺去,准备大显身手。 “那首诗很差吧!”劈头第一句话就让朝俸说不出话来,洛君仍是笑意盈盈。 “咳咳……确实是,我肯给九十五两已经是最多的,不信你去问问其他当铺愿不愿意出这个价。” “……这字你觉得如何?”他又问,笑容快意的让人发寒。 “哼哼!秀而不挺、运笔无力、缺乏灵气……总之没一样好,怎么?你想辩解啥?”不可一世地用鼻孔瞪向洛君,他干朝俸好歹三十年,想从他手上多要一分钱都不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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